第32章 未曾開始的“生意”,和被“推薦”來的顧客

支開九並不難,或者說,她“現在”既不應該在這裏待太久,“本來”也不想跟芯啟待在一塊。

總之,她“前腳”剛把門關上,芯啟就直起了身子,把木條從機器上拿下來插到了自己外褲兜裏……好吧,那個位置突兀是突兀了點,但作為一個“半廢”的東西遲遲用不掉反而尷尬;他隨後打開旁邊一個標注著“處理中”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本皮封的舊式筆記簿,老實說作為相當經典的型號這種記事本今天都還有人在用:

彼得·艾欣默克,生平沒有留下任何具備實際效用的記錄,所剩無幾的信息還是當時同樣為數不多的“當事人”在事後的采訪中一點點拚湊出來的——好在那段“戰後動**”的時期裏沒幾個人有習慣說謊,因此這些信息總體來說正確率還算得上高。

當然,不管“正確率”有多高,那些信息的“基數”都實在是太少;碰巧的,不知是不是本就抱有必死的“期望”,艾欣默克寫下的這本日記裏細致到連他小時候愛穿棕藍色的平角**都有——那時候“二點五”還沒開始!這記錄完整得跟抒情類“遺書”幾乎一個樣!

本來,芯啟是存了點心思、想要通過傑和安娜在“聯邦警察”的聲望把這些信息公布出去的;但仔細想想,他還是放棄了——作為當時為數不多膽敢反抗的義士,局麵穩定後相當數量的導演都為他追加拍攝了電影——他是用“不想被人們遺忘”的理由將彼得的日記“騙”到手的,但若世人記得的是一個殺人前還在大笑飲酒的豪邁漢子而非一個不得不靠喝酒來“壯膽”的“普通人”的話……

……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這就是我,彼得·艾欣默克——也許跟你想象的不一樣,或者不符合我在人們心中已經根深蒂固的印象……但這就是我,一個優柔寡斷、怯懦,卻在當時的情況下又實在算得上勇敢的人——如果你有幸讀到了這裏,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有些東西‘點到為止’就夠了,就像我從來沒指望能活下來一樣。”

絕不是最好的結局,但卻是最適合這本日記語境的結局;完成修改的芯啟再次“從頭到腳”地簡單翻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他終於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淩空舉著書就這麽放開了手……

那日記沒落下去!與此同時從芯啟身上也正逐漸冒出密密麻麻數十條淺灰色的半透明“氣流”,聚在一起將日記本完全包裹;二十來秒不到,這些“氣息”就慢慢從袖口、衣領等處收了回去,再看那書本,雖然外形沒有太大變化卻顯得“新”了不少,《彼得·艾欣默克自傳》躍然封麵之上,翻開略作檢查,雖然依舊是“手寫”的字跡卻變成了“印刷”一般的樣式。

樸素點,對他那種人來講也好;滿意地笑了笑,芯啟便拿著“正式裝訂出版”了的日記離開了房間;可就在他來到店裏準備將這本書放在書架上“補充商品”時,卻發現被他派過去看店的九正一邊應對著一位婦人的問話,一邊把一些顧客沒整理的書放回書架上——距離不近,但芯啟卻相當“眼尖”地看到她的手指雖然十分輕微但的確是正在發抖。

咒術師對自身【能力】的使用經驗很難說不豐富,或者說穿黑西裝並不僅僅是為了“耍帥”,還因為他把【能力】包裹在了自己的身體上——無論是黑衣黑褲甚至裏麵的襯衫都是質量優良的偽裝,這就是為什麽他能夠憑借“接觸”就傷到安娜的原因,雖然那時她的“變身”尚不完全;但咒術師畢竟太依賴【能力】與武術的“動態結合”了,但凡碰上一個短時間內不懼他能力身法又不弱於他的角色鐵定得吃大虧——比如芯啟,比如九;但無論如何那也是他的【能力】,能夠割傷安娜的【能力】,芯啟好歹是用木條接的但捏碎他骨頭時九可是真真正正的“徒手”!

剛剛怎麽沒看出來,芯啟暗自心想:雖然應該是會自動恢複的程度,但還是找時間幫她調理一下吧;隻不過剛這麽想的時候,九就直接轉過身子,伸出手掌對準了芯啟,就像他不是剛剛走出來的而是一直都站在那裏一樣:

“這位是我們的店長,要求這麽細致的話……也許他的推薦會更加到位一點。”

“……”芯啟……一時間甚至想不到該怎麽料理這家夥了……但無論如何,那位婦人確實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走過來了——有趣的是女孩一臉嚴肅,男孩倒是樂嗬嗬顯得很開心的模樣:

“嗨,你就是店老板嗎?”婦人稍有些發福,而且不知是不是芯啟情緒起伏間無意中形成的、“麵無表情”的形象讓她有點局促:“沒想到這裏有家店啊,明明是經常會走的路,但卻都沒怎麽注意到呢……”

……但凡店老板聽到這句話都不會開心吧!當然芯啟隻能在心裏怒吼;不過你能注意到恐怕問題才大了,他轉念又想——除開通常的“消遣”,否則普通人是很難注意到書廂的,要知道在當今刑偵程序下“剛作案就出逃”可是大忌,若非如此他絕不會炸了莫裏第二天就跑到熱內亞去……

“老實說他們向我推薦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呢,怕不是說著玩的……好在來這一看還真有,那就沒那麽擔心了……”

“……等一下,”語速偏快,但芯啟硬生生保持了“和善”的模樣:“你說推薦,是不是一個長得很標致的戴眼鏡男職員,以及一位……女田徑運動員?”

“嗯?認識嗎?”婦人神色突然有點緊張:“以前買過東西還是……”

“之前的顧客,提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芯啟……終於還是保持了禮貌的態度——某種程度上他也沒說謊,而且他現在唯一幸慶的就是至少這婦人用的聲音很小,不至於對其他顧客造成影響:“照你們剛才所說,是有什麽個人的需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