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炎煬圖窮匕見
舞台上，隨著眾女舞劍抵擋，烏雲終於退散，還世間光明。
星空和流星的幻象出現，一些隕石傾斜而下，眾女又表演起躲避的動作。
被砸中的女孩兒陸續倒下，最後隻剩下六公主和七公主。
她們矯若遊龍，一次次驚險閃過，都會引起台下眾人驚呼。
當然，也不隻是閃避，找到安全空隙時，她們開始不停釋放法術技能，帶著絢爛的幻象，將那砸下的隕石紛紛斬碎。
隨著攻擊頻率降低，隕石全部消散，兩人翻身落下，背靠在一起，側著臉對視。
這一刻，氣氛明顯有些微妙，在整個舞蹈節目中，像是出現了斷連劇情。
在這刹那間，突然一聲炸響，無數隕石再次出現，是從舞台後方的夜空中砸下，還帶著燦爛的焰火。
六公主和七公主臉色微變，瞬間釋放出各種法術，將大堆隕石打成碎塊。
但沒多久，在一片焰火遮擋了台下視線時，她們中的一個像是沒有沒有站穩，向前磕絆了幾下。
隕石密集，立刻砸落在她的身上，爆炸中，一些血液四濺，明顯是真的被擊中了。
不知道是哪個公主受了傷，倒在舞台上，另一個趕緊去扶她，卻見隕石又來，便倉促向後飛起躲避。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在後退閃避中，法術還沒有用出來，便被隕石砸中。
一聲痛呼，這位公主倒飛而起，向舞下方落去，位置剛好是舒爾這邊。
舒爾眼神一凝，聽出這是六公主的聲音，當即撐起正在恢複中的身體，輕輕一躍，一手從六公主背後抱住她胳膊，一手從身下穿過，抱緊她的腿。
隨著老套情節，兩人在空中旋轉兩圈，這才輕輕落下。
舒爾溫柔在懷，卻不為所動，低頭看向六公主。
她輕皺秀眉，也在深深看著舒爾，沒有說話，很是平靜。
舒爾順勢微微彎腰，胳膊收回，鬆開對方。
六公主跟著站起身，卻沒有站穩，雙手不禁扶向舒爾胸口。
她這動作很自然，舒爾沒有推開，直接將她半抱在懷裏，輕輕扶著她站好。
兩人這番親密動作，周圍人在盯著，炎煬哈哈大笑，起身向這裏走來。
“舒爾，這場舞蹈，可是精心為你準備的，真是，精彩萬分呐。”
說完，炎煬已經來到近前，又是幾聲大笑，蒼老聲音隱約帶著激動。
舒爾看了眼六公主，她還半跌在懷中，手可沒法鬆開，微微一笑，扭頭去看炎煬，張口回應道：
“確實不錯，我也覺得很是驚豔，在星空旅行，很少能看到此等美景，我還打算著，是不是……你！”
舒爾的話還沒說完，胸口瞬間傳來劇痛，身軀已經動彈不得。
咬牙去看，六公主麵如寒霜，雙手按在他的胸口，冰刺已經深入他的胸膛，冰凍效果正在蔓延，眨眼間，脖子以下便沒了知覺。
“你為何！”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到這一步，舒爾還是感覺很遺憾，他若反擊，必殺六公主！
就在這時，懷中的六公主身軀一震，身軀軟倒，鮮血如水流個不停，一柄鮮紅巨劍從她背後刺出。
舒爾瞬間明白，這是炎煬的劍：斬星者-紅日！
紅日劍已將舒爾和六公主穿透，兩人的胸口都是大洞，無盡劍氣如針刺般四溢。
隨著劍被炎煬抽回，六公主雙眼無神，倒在地上，眼看是死不瞑目。
“姐姐！”
舞台上的七公主一聲慘烈驚叫，顯然是沒料到，父親會這麽做。
她淚流滿麵，跪倒著無力起身，看著死去的姐姐，悲痛欲絕，接著幾下抽搐，翻白眼昏倒過去。
剛才跳舞的其餘眾女，趕緊抱著七公主，連驚帶叫的逃跑了。
台下眾人和寵物也是四散一空，在很遠處圍觀，隻剩宮廷戰士和法師們圍攏而來。
天空中的彩燈越來越多，全部亮起白光，像是團團小太陽，將半個皇宮照亮。
炎煬這裏，他一直盯著舒爾，不出所料，舒爾隻剩下頭在，還能正常活著。
“外來星係的修煉者！”
炎煬說完，一揮劍，將舒爾殘餘的身軀全部粉碎成冰渣。
舒爾輕歎，腦袋輕轉，看著六公主的屍體，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
“炎煬，你的目標是我，沒必要牽連別人，她還是你的親女兒，逼她向我動手，你可真夠狠的！”
聽出舒爾有異樣情緒，炎煬冷聲道：
“可笑，她的死，才是她生下來的因果，你竟然還不懂！舒爾，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一切，否則，隻能死在這裏！”
舒爾聽了默默不言，靈魂力開始湧出，轉頭麵對著炎煬。
狂風吹起，他的銀發飄揚，迅速生長間，輕拂著那深邃眼睛。
“我還真要謝謝你，讓我多了一絲惆悵，炎煬，想要我的秘密，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打敗我了。”
舒爾輕聲說著，炎煬哈哈大笑，回應道：
“看來，你很有自信呐，所有人退後，別讓他逃了！”
火煬一說，宮廷戰士和法則們立刻退開，在周邊範圍內進行群體限製。
同時，炎煬身軀一震，紅光閃爍，爆發力量後，手一抬，紅日劍輕鳴，無數劍氣凝聚的惡狼竄出。
這些是用來限製地麵戰鬥的，最重要的，是炎煬的力量，和剛才看的歌劇表演一樣，明顯是相同的人物表現，舒爾一眼就明。
“一千多年了……”
湧動著靈魂力，舒爾心中回憶起過往，間隔這麽久，再次有了戰鬥能力，他激動的都有些顫栗。
不過，他沒急著動手攻擊，因為那炎煬還在變化。
隨著一聲長喝，炎煬的紅發閃爍起光輝，包括臉和身上的老皮，全部迅速褪去，恢複成了細嫩有光澤的年輕模樣。
從將近老死的形態轉變為這樣，很明顯，炎煬是要在死前一博，奪走外來星係生命的好處。
接著，浩**劍氣纏繞身軀，炎煬雙手握緊紅日劍，挺拔身軀一扭，亂劍狂斬，連綿劍氣瞬間將舒爾籠罩。
宮殿轟然倒塌，炎煬飛向另一邊，看到舒爾已經躲開，根本沒中招。
“剛好恢複一些靈魂力，足夠和你戰鬥了。”
說完，舒爾又深吸一口氣，看向炎煬，嘴角一揚，接著道：
“你是很有野心的人，炎煬，我猜，你圖謀我的一切，應該是想要得到長生不死，更想獲得力量，是嗎？”
炎煬聞言，眼眉輕壓，看著舒爾沒有說話，片刻，他才問道：
“你知道，如何長生不死？”
舒爾頭顱越飛越高，直視炎煬那雙眼，看透了他的內心，回應道：
“皇權階級都想要得到長生，像你這樣的皇帝，太多太多了，宇宙如此浩瀚無垠，有一些神乎其神的能力，那也沒什麽稀奇的。”
說完，舒爾又看向六公主的屍體，她睜著無神的雙眼，映射出炎煬身上閃爍的紅光，似乎到死，她都不敢相信父親會殺死她。
不禁一咬牙，舒爾又掃了眼皇宮周圍，那無數的人影和靈寵，輕聲喝道：
“想得到一切，那就要先殺了我！無中生有！”
瞬間，舒爾身上的靈魂力扭曲消失，同時，這個星球像是在震動，大地開裂，皇宮倒塌，夜空四散。
從宇宙中，蔓延席卷來無窮無盡的紅色閃電，無聲無息間劈向舒爾，天際盡頭的極樂星，也在此時蒙上了紅光。
舒爾被紅色閃電包裹，破碎的身軀重新生長，肌肉隆起，一身力量凝聚的紅色外套，整個人在瞬間恢複如初。
似是填滿了力量上限，多餘的紅色閃電如同沒有出現過，眨眼間已經消失無影。
戰場一片死寂，遠方圍觀的人們滿是震撼。
而炎煬，卻是不退反進，呼吸急促，逐漸扭曲的臉龐上，帶著炙熱興奮，嘴裏喃喃著：
“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