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人們的共識
金權絲將逗貓棒遞給身邊的西蒙，翹起右腿，將交錯的雙手放在膝蓋上。
“噩暗，我們認識三十年了，我們曾為前任首領奪下這片江山。但我卻不記得上一次你請我喝茶是何時。”
“首領失蹤後，你帶著舊部四處征戰，整整三年沒有返回邪影星。你根本就不尊重我的付出，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大人。”
金權絲攤開雙手，露出無辜委屈的神態。
“至少我會為黑暗家族的未來而戰，不像你一樣選擇妥協。”噩暗義正言辭地回答。
“我的妥協讓黑暗家族在星環之海中得以保留一席之地，”金權絲氣憤地提高音調，“如果不是我，重整集團和自由聯合早就將我們和平分割了！”
噩暗支支吾吾，卻硬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金權絲心滿意足地緩慢起身，眼神瞥向淩原。
“我對首領之位沒有任何興趣，我更在乎自己的利益。黑狼人曾不止一次聲稱要搶奪魔王侯的領地與軍隊，”金權絲行走至淩原麵前，俯視他的綠眼睛，“所以，我不會允許黑狼人登上首領之位。”
“我會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淩原掙紮了好幾下才成功離開軟椅，與金權絲對立而看，“在保證你現有的權力之外，我會滿足你更多恰當的要求。”
“魔王侯依舊可以全權控製我們的艦隊。”金權絲清晰明了地言道。
“隻要不違背我的意願，你的艦隊由你掌控。”淩原主動向金權絲伸出手。
“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翹班是我的日常。”金權絲握住淩源的手，用力搖晃幾下。
“我從來不會強迫他人勞作。”淩原無可奈何地放開金權絲。
【壓榨勞動力是我的愛好，你怎麽能信口開河？】優莎娜悶悶不樂地抱怨。
“您需要我的幫助嗎？據我所知，黑狼人一旦爭搶首領不成，他們就會發起反叛。”金權絲微笑走回西蒙身側，用手指逗著黑貓。
“我需要你的艦隊，足以戰勝黑狼人艦隊的兵力。”
“調動魔王侯母星永夜之城的駐紮艦隊需要得到三分之二氏族族長的同意，”金權絲抓撓著黑貓的後頸，黑貓愉悅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們開會的效率聞名遐邇。”
【又是開會，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無意義的虛假民主決策！又慢又沒有效率，扯淡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那你名下的艦隊呢？”淩原苦惱地詢問。
“我的艦隊？他們……”
金權絲怔愣一下，扭扭捏捏地閃爍其詞。
“你是不願意調動自己的親兵嗎？”淩原的質問一針見血。
“哪有，”金權絲連忙擺手，“我的艦隊是中堅主力，一旦來到邪影星，永夜之城的防禦力將大大削減。”
“我不會讓艦隊停留太久。六天後抵達邪影星，確保黑狼人不敢造次後就可離去。短暫的防禦空虛不足為慮。”淩原馬上據理力爭。
“有道理，”金權絲若有所思地點頭，他將黑貓從西蒙的懷裏抱走，“西蒙，去通知安德森艦長。”
“遵命。”西蒙恭敬鞠躬，疾步如飛離開客廳。
金權絲頹唐地摔坐在椅子上，心存芥蒂地打理自己的頭發。
“宮內衛隊一半是黑狼人，”他小聲嘟囔，“基本都是三級能量使用者，不可小覷。”
“衛隊的指揮官是何人？”淩原謹慎地重新躺回軟椅。
“無人。衛隊直接聽命於貴族會，”噩暗怏怏不樂地開口，“若讓這群全副武裝的黑狼人留在宮內，勢必會掀起一場血腥風雨。”
【全宰了！一個不留！】優莎娜凶巴巴地低吼。
“肯定有非暴力的方式，”淩原細思冥想，打了個響指，“為慶賀首領決鬥，給他們提前放假，城裏娛樂場所通通免費，一定會將他們吸引到宮外！”
“好主意，城裏的娛樂場所都在我的名下，”金權絲嘖嘖讚歎，“我不僅全場免費，還倒貼美女錢財！”
“後麵那項就不必了啊，”淩原尷尬地傻笑，“說得我也心動，想去親身嚐試……”
【你說什麽？】優莎娜驚愕地呼喊出聲，她沉默了幾秒鍾，又羞澀地補上一句，【隻倒貼美女，卻沒有男的？】
“我可以現在就帶您去，”金權絲興致勃勃地跳起來，湊到淩原身邊，嬉皮笑臉地拉住他的手，“一開始聽到您的名字，我以為您是一名女生，沒想到竟然是男的。早知您是男人，我今天就不會選擇在家裏見您，而是邀請您在會所的豪華包間與我相見！”
“優莎娜是我的名號，私下底叫我淩原。”淩原心花怒放地跟著金權絲走向出口。
“淩原，你真的要跟他一起去？”噩暗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看著勾肩搭背的兩人。
“一起來呀。”淩原回頭向噩暗搖手。
“我才不會去那種不潔之地！”噩暗臉紅地像兩個大燈籠，“你早去早回，不要荒廢修煉。”
“我中午之前回來。”淩原信誓旦旦地承諾。
“誰也勸不動噩暗，五十歲還是單身，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金權絲等到離開府邸，確保噩暗沒有跟上，才忍不住嘲笑，“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底氣。魔精靈的壽命幾乎無限，現在的他還算在少年期呢。”
淩原**豪爽地笑出聲，他與金權絲勾肩搭背，一同邁向所有男人心神向往之地。
六日後，皇宮廣場。
遼闊的廣場四周臨時修建起高聳的觀眾台，黑暗家族的貴族們雲集在此，台內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直接聽命於噩暗的士兵們神不知鬼不覺替代了宮內衛隊，一個個武裝到牙齒，挺立在廣場邊緣，警惕地審視出出進進的觀眾。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噩暗將敞篷飛船停在廣場入口，充滿期待地注視身邊的淩原，“就等你與優莎娜大人的表演。”
“唉，明明不是一個人的舞台，為何我要被迫穿成這樣？”
淩原對自己的穿著大吐苦水。優莎娜強迫他穿上緊身衣褲，外披一件黑底鎏金線條的風衣，手戴膠質長手套，腳穿一對高筒皮靴。
【我都沒有要求你穿裙子，你還要抱怨？】優莎娜忍俊不禁地問道。
“我寧死也不會女裝，”淩原惱火地散開白黑相間的頭發，戴穩墨鏡，“現在的裝束已經在挑戰我的底線了！”
他抄起一把久經打磨的長劍，將劍鞘別在腰帶後方，一手扶住劍柄，大步流星走向決鬥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