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我不同意,”淩原立馬用手按住噩暗與血骸,“我們又不是原始社會的野蠻人,為什麽總是動不動就選擇決鬥!?”

“不戰勝他,他怎麽會聽我的解釋?”血骸惱火地雙手抱胸,轉身側對著噩暗。

“就算你戰勝我,我也不會聽你的解釋!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善類!”

噩暗固執己見地怒吼,他掄起手中的能量劍,一個滑步從淩原身邊掠過,衝向毫無防備的血骸。

血骸明銳地察覺到噩暗的攻擊,他身形朝後一閃,輕而易舉地躲開噩暗刺出的能量劍。

青光在他手中點亮,一把白色磨砂質感的手槍浮現在血骸手中。他不露聲色地快步後退,舉起手槍,扣下扳機,射出一道刺目的等離子光束。

“槍?”

噩暗不屑冷笑,隨手喚起堅固的能量護盾,得意忘形地反射出黑色衝擊波,狠狠將血骸推向府邸的牆壁。

“夠了!”淩原火氣十足地擋住噩暗麵前,指向被撞出一個大缺口的牆壁,“不要再打了!你是不是想出錢修繕被破壞的府邸嗎?”

“我會上報給貴族會,讓他們批準從國庫支付修繕費。”噩暗不過癮地咬著下唇。

“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貴族會不聽從你的命令了。”淩原苦惱地連連搖頭。

血骸痛苦呻吟著,扶著牆壁站起身,拍去頭發和衣服上的灰塵,委屈巴巴地捂住胸口。

“這是我的命令,”淩原踮起腳跟,在噩暗麵前豎起一根手指,“不許欺負血骸,讓他留下來為我工作。否則我就讓優莎娜現身,好好訓斥不聽話的部下。”

“哼,”噩暗怨氣滿滿地解除能量,“他可以留下,但活動範圍僅僅限於府邸,在他證明自己的清白後,我再給他發工資!”

“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血骸邁著小碎步,抽抽涕涕地來到淩原背後,害怕地躲著噩暗,“淩原,你忍心把我軟禁在府邸內嗎?”

“我同意噩暗的要求,”淩原回頭輕輕推開血骸,莞爾一笑,“正常人很難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吧?”

“既然你這麽說,我也隻能勉為其難在這裏蹭吃蹭喝了!”

血骸破涕為笑,眉飛色舞地笑出聲。

“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房間嗎?三餐是不是免費?”他厚顏無恥地大張雙臂,向著麵色陰沉的噩暗與一臉驚愕的淩原扭擺著細腰。

【我受不了這個滑稽的小醜!如果我跟他待在一起,不出一天肯定會瘋掉的!】在一旁觀望已久的優莎娜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府邸裏沒有空餘的房間,你隻能滾去住地下室!”噩暗暴跳如雷地轉身,他若再看血骸一眼,必定會氣得腦溢血,不日暴斃。

“地下室?”血骸停下扭腰,細細揣度。

【我今天不想再見到這個小白臉。淩原,去詢問噩暗有關貴族會的情報。】優莎娜不耐煩地極力催促。

“你去選擇自己的房間吧,我得和噩暗單獨談談。”淩原夾住自己的鼻梁,身心俱疲地追上噩暗。

噩暗回到廚房,著手開始準備晚餐,嘴裏還是喋喋不休吐槽血骸的行為。

“噩暗,”淩原主動幫助他製作食物,“今天你跟貴族會談論了什麽?”

“交換情報,了解家族現狀,匯報前線情況。我最後才講述優莎娜的現身,但並沒有提及你。”

“貴族會的態度如何?”

“他們以為我是在編故事。黑狼人部落族長兒子要在七日後與你進行榮譽決鬥,貴族會也默許了他的挑戰。”

“不出所料。你熟悉哈奇的戰鬥方式嗎?”

“你已經遇到哈奇了?”

噩暗拿著加熱好的速食飯菜走出廚房,略有驚訝地坐在餐廳桌子旁。

“他生性殘暴,戰鬥迅猛,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狂戰士。但以優莎娜的實力,必定可不費吹灰之力戰勝他。”噩暗信心十足地將一盤食物遞給淩原。

“嗯……”淩原猶豫不決,不知怎麽回答為妙。

【我們要盡可能避免正麵衝突。我要求會見黑狼人和魔王侯的領導者。】優莎娜怏怏不樂地低吟。

“優莎娜想跟黑狼人和魔王侯的領導進行密切的談判,”淩原撐住下巴,漫不經心地攪拌著飯菜,“你可以安排嗎?”

“當然可以。黑狼人部落族長名為哈雷,和他兒子一樣殘忍凶虐,從不妥協的強硬派。魔王侯的領導名為金權絲,表麵上吊兒郎當,但也曾為了爭奪權力手刃自己的親哥哥。”噩暗一絲不苟地念道。

“都不是好對付的人,”淩原若有所思地點頭,“將他們所有的情報告知於我,明日帶我去會見兩人。”

噩暗欣慰一笑。

“等吃完,我就——”

“啊哈,你們原來在這兒!”

血骸蹦蹦跳跳地進入到餐廳內,垂涎欲滴地掃視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有我的份嗎?”血骸恬不知恥地圍著噩暗與淩原團團轉,貪婪地用舌頭舔著嘴唇,“我可是超愛大魚大肉!”

噩暗勠力克製自己的暴脾氣,但緊握住餐具的手像得了顛病般劇烈抖動。

“廚房裏有多餘的速食餐,”淩原連忙招呼血骸,“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速食餐?這一點都不健康,我要吃健康的食物。”血骸倔強地擺手。

“黑暗家族沒有這麽優厚的條件,”噩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再瞎嗶嗶,我就要打爛你這張精致到惡心的臉!”

“你天天吃速食餐,身體早晚會毛病,”血骸依依不饒地繼續毒舌,“我看你麵堂發黑——”

噩暗二話不說,一記黑拳幹脆利落地砸在血骸的麵堂上。

血骸慘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後退,一臉鼻血,摔倒在地,被氣勢洶洶的黑影遮蔽。

“別過來!啊——淩原,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敞篷飛船低空行駛在皇宮內的街道,前往位於皇宮西南角的黑狼人部落行宮。

噩暗傾斜操控杆,調轉飛船方向。他的手骨關節紅通通的,可見昨晚上他是多麽賣力毆打自討苦吃的血骸。

“你不應該這樣對待血骸,”淩原身穿黑大衣,戴著一副墨鏡,悠閑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萬一他生氣一走了之,我豈不是失去了一名得力幹將?”

“我昨晚上的確太衝動了,”噩暗內疚地摸摸後頸,“但我真的很難控製住毆打血骸的欲望。”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記住,三思而後行,衝動是魔鬼,”淩原語重心長地囑托,“幸好血骸不擅長戰鬥,否則府邸早就被你們兩個冤家拆得一幹二淨。”

飛船平穩地停在純黑色的行宮,高聳氣派的大門氣勢迫人,門前威猛的黑狼人侍衛手持巨斧,飛揚跋扈地俯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