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莊周夢蝶
一個單人間出租屋,一張簡單的木板床,木床占據房間三分之一的空間,屋頂天花板,還掛著一個吊扇,正吱呀,吱呀轉動著。
睡在**的張鵬睜開雙眼,額頭上的冷汗浸濕了枕頭,他艱難地把壓在自己胸口的大腿推開。
頓時,一種如獲新生的輕鬆感,讓他呼吸暢快。
如果如此,是女朋友半夜爬自己身上了,壓到自己心髒了,所以自己才會夢到自己心髒中槍。
張鵬斜眼看了眼身邊,這個身軀比自己還高大一點的女朋友,此時她發出如雷鳴般的呼嚕聲,伴隨著風扇吱呀吱呀的響聲,睡得正香甜,張鵬眼眸處,一抹悲傷一閃而逝,留下幸福的眼淚!
看著睡得正酣的女朋友,張鵬陷入深深的茫然中,他抬頭看著屋頂那知啦轉著的風扇,思緒萬千!
自己的夢越來越真實了,甚至夢中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這次夢中經曆的時間,好像有五年還是六年,直到自己被幹掉!
張鵬人如其名,普通到如同這個名字一樣。
這個名字全國有十六萬人叫這個名字,或許所有的父親給自己的孩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未來的成就,如大鵬展翅,一飛衝天!
可現實是,八八年出生的張鵬從小到大,就很普通,長相普通,一副不高不矮的憨憨像。
普通到學習成績一般,最後上了三年職校,最後進工廠打工,最後創業開店失敗,最後折騰十幾年,在三十三歲的時候,相親成功,花了十來萬彩禮,娶得美嬌妻!
至於美嬌妻,先暫時不說,反正張鵬覺得現在自己的生活還過得去,老婆有了,父母健在,無病無災,雖然在大城市買不起房,但是在自己家鄉,老家有一棟三層房子,這種生活,他現在已經滿足了。
至於不滿足又能怎麽樣?
掙紮過,拚搏過,奮鬥過,最後兜兜轉轉,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人生。
不過每個人都有一個閃光點,比如張鵬從小就喜歡做夢,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夢,而且夢中的自己,生活多姿多彩。
相對於現實生活的平淡無奇,他有時候更期待每個夜晚的來臨,因為那樣自己又可以去另外一個世界體驗其他的人生了。
雖然從相親到同居,現在隻經曆一個星期,但是張鵬已經感受到中年男人的幸福了。
張鵬以前也愛做夢,但是那種夢,和現在這種夢,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也不知道怎麽表達,總之就是現在每晚,他在夢中體驗過的人生,仿佛如同真實的人生一般。
或許是陰陽調和,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張鵬發現自己每晚做的夢越來越真實了,甚至在夢中,他好像過了一輩子。
那種體驗別人的人生,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他摸了摸枕頭的手機,看了下時間,這才淩晨兩點,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也不知道等下還會不會做其他夢。
看著天花板上的吊扇,張鵬顯然迷茫,身邊的呼嚕聲伴隨著風扇的吱吱聲,讓他整個人大腦陷入迷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神經徹底鬆懈一下,眼皮子徹底沉淪。
“傻柱,傻柱,在傻愣幹啥呢?”
張鵬的意識緩緩清醒,整個人還有些懵逼,自己這是到夢境了?
當視線張開,一股濃濃的年代感撲麵而來,麵前一個食堂,周圍貼滿了標語,看那充滿鬥誌的標語,腦海中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今年是65年,何雨柱,29歲,紅星紮鋼廠八級廚師,工資37.5,從小被人叫傻柱,生活在老燕京一個四合院…”
一大推記憶伴隨著何雨柱的過往,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原先張鵬的意識被迅速衝刷,他一時之間,莊周夢蝶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張鵬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張鵬還是何雨柱。
“不對,這隻是自己一個夢境,何雨柱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傻柱,傻柱…等等,這不是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嗎?”
“情滿四合院!”
說是情滿四合院,在張鵬看來,更像是一群充滿各種心機的吸血蟲。
張鵬那殘存的記憶瞬間回憶起這部電視劇的情節。
“一個受到一個寡婦一輩子摧殘的老實人!”
“好悲催的一個男主!”
不過現在,自己就是何雨柱了,那往後何雨柱的人生,那就自己幫他走下去吧!
反正隻是一個夢,不過這夢越來越真實了,張鵬,不,現在應該叫何雨柱了,他被旁邊一個穿藍色工裝的男子叫醒。
“傻柱,中午廠長要招待客人,你準備一桌好菜,別耽誤了!”
“好…好嘞!我知道了!”
何雨柱甩了甩腦袋,不管它了,既來之則安之,好好在這個夢裏待著吧,每一段夢境都是一段人生經曆,這種感覺很有意思。
何況現在的夢境越來越真實了,這種感覺,何雨柱覺得很有意思,不對,自己好像叫張鵬吧?
算了,反正這個夢境自己就是何雨柱,那就叫何雨柱吧!
何雨柱飛快地拿起手上的菜刀,一個胡蘿卜在他手上飛快地寫絲,切完,沒有任何停頓,一個土豆飛快切皮,再切絲。
為什麽喜歡喜歡夢境中的人生?
因為除了可以體會別人的人生經曆外,還有就是夢中的主角人生記憶,自己完整繼承了,包括技能。
比如這個世界的何雨柱,有一手絕佳的廚藝,自己絲毫沒有不習慣,拿上刀,就感覺那種感覺回到自己身上了。
給領導開小灶,一般都是何雨柱親自下廚,平常工廠煮大鍋飯,一般由徒弟代勞。
雙手翻轉,來回翻炒幾下,一個青椒回鍋肉搞定。
何雨柱拍了拍手,擦了擦手上的油,搞定!
七菜一湯,四葷三素,齊活了!
現在60年代,工人每天青菜窩窩頭,而這種廠領導時常開小灶請客的活動,卻是沒斷過。
不過何雨柱到不在乎,作為紮鋼廠廚藝第一人,平時領導開小灶吃剩下的剩菜啥的,他可沒少裝回去。
不過,裝回去的剩菜可不是他拿回去打牙祭的,而是拿回去喂秦淮茹那三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的。
仔細看看何雨柱這個人,老實人一個,但是又有一股強脾氣,三代貧農,加上又有一手好廚藝,在這個年代誰也不怕,就連幾千人的紮鋼廠領導,他說不伺候,就不伺候。
但是呢?
何雨柱這個人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對女人實在不了解,年近三十,卻是老處男一個。
秦淮茹就是看準這一點,時常讓何雨柱摟一下小肩膀,再言語上調戲一下,時常給他洗衣收拾屋子,這讓何雨柱對這個寡婦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情感。
於是一種特殊的無私奉獻,就這樣默默進行著了。
何雨柱工資三十七快五,除了偶爾妹妹何雨水來打一下牙祭外,就光棍一個,加上他還是廚師,吃喝不愁,這工資在這個年代,那是妥妥的黃金單身漢。
可那寡婦秦淮茹靠著頂替死去的丈夫在工廠工作,工資隻有二十七快五,這點工資卻要養活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婆婆,一家五口人。
其實雖然窮了點,但是在這個年代,二十七塊五這個工資,也夠讓五口人餓不死了,畢竟她家也超過現在燕京最低生活標準了。
比她還苦的人家,滿大街都是,可秦寡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呐,這大院裏,誰家條件好,她心思多著呢?
何雨柱這種黃金單身漢,隨便撩撥一下,就乖乖接濟他們家好幾年了,再給點小恩小惠,這不就得了。
何雨柱呢?人高馬大,傻裏傻氣,根本不懂女人,整天和秦寡婦膩在一起,肉沒吃著,沾得一身騷,周圍鄰居大家都看在眼裏,誰敢給他介紹對象。
可何雨柱不知道呀!他並不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單身漢天天接濟寡婦一家,這種名聲,對於一個年輕男人來說,代表什麽!
何雨柱門兒不清,秦淮茹那個寡婦不清楚?
她比誰都清楚,所以才任由何雨柱偶爾摟摟肩膀,還故意在工廠對何雨柱親熱,讓工廠裏的工人都知道,何雨柱和她之間有說不清的關係。
可何雨柱卻不懂這些,他還一直以為是自己不招女孩子喜歡,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可這事,也沒人和他說。
所以大家才叫他傻柱!
廠領導吃完後,何雨柱作為掌勺的,自然有權利去收拾桌子,他拿起鋁飯盒到了桌子前,看到拿雞湯鍋裏,還趴著半隻老母雞,頓時一喜。
剛準備裝上,何雨柱頓時心裏一沉,他到想起這個劇情來了。
自己剛把雞帶回去,就惹事了。
由於秦寡婦那三個小白眼狼,把大院許大茂家的老母雞偷烤吃了。
許大茂找院裏管事的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幾個老頭主持公道,為了給那三個兔崽子背鍋,最後何雨柱甘願承認是自己偷他家的雞。
最後不但賠了雞,還得賠五塊錢,他娘的,真晦氣!
何雨柱拿起湯鍋裏的雞,撕下一個雞腿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老子在這吃了,幾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全家都是吸血蟲!
從今天起,再想吸我何雨柱的血,做夢去吧!
吃完,擦了一把手,何雨柱從剩菜裏,倒了一些還算完整的菜,裝滿一個鋁飯盒,哼著小調回家了。
這菜,也不是給秦寡婦的,給聾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