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主仆（二）
八對進入霧園的男女已經出現了七對。李樂見到了五個。算上他以及林茵自己，就隻有徐小星和那組還未出場的男女沒打過照麵。
廢墟中危機四伏，誰知道那對人是不是死在哪個角落了。
找到一間沒有屍體和食腦者的房子後，兩人開始休息。還是林茵守前半夜，李樂守後半夜。
周圍一片漆黑，哪怕精神力可以感知得更加詳細，也還是讓林茵感到害怕。
忽然間，有光亮從眼前飄過。
林茵趕緊搖醒李樂。
“嗯？”李樂肌肉緊繃一瞬間，然後放鬆下來：“虛靈啊……這東西不會攻擊人，你也碰不到它。別管就好。”
幾團模糊的水母在空中漂浮，身體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亮度不高，大概是熒光棒一樣的水準。
其實還挺好看的，所有怪物中，就它們最人畜無害了。
有人懷疑虛靈是某種強大怪物的探測器。又或者會帶來厄運。但就李樂所知，並無任何證據證明它們有害。
這亮度，幹擾人睡覺都做不到。
林茵多半沒懂，但看李樂毫不在意又躺回去睡的表現，就能明白這些虛靈沒什麽危害。
你甚至根本碰不到它。
城市中，不知為何飄出了大量的虛靈，讓夜裏還沒入睡的人們產生些許混亂。
“我艸，這是什麽？”阿文拉著小迪轉頭就跑。
徐小星沒有動，隻是平靜地和每個人都保持距離：“看起來沒有危險……別動，你說不定會激怒它！”
阿文沒聽，拉著女朋友跑遠了。
隻留下主仆二人。氣得徐小星想罵人。
幸好虛靈從不在意你的動作，它隻是在能力靜靜地發光。你碰不到它，它也碰不到你。
和關萍獨處的徐小星看著眼前唯美的一幕，心中卻沒有任何與浪漫有關的念頭。
迷霧之下，關萍的麵孔若隱若現。
這個從小被徐家養大的美人本來會被派出去當商業間諜，搞色you或者偷竊情報啥的。但十五歲的時候被徐小星看上，讓她從特工慢慢轉變為保鏢，貼身跟著徐小星。
“你真的聽不到嗎？”徐小星歎氣。
他似乎想從關萍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但關萍的麵孔卻始終在迷霧中，無法看清。
阿文跌跌撞撞地跑回來：“外麵，外麵更多！”
“哦。”徐小星非常平靜：“應該不用去管。你有被攻擊嗎？”
“額……沒有。”阿文搖頭，然後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麵露掙紮之色。卻很快被徐小星捕捉到了表情。
“怎麽？”
“我懷疑，我女朋友可能是規則裏說的怪物。”阿文坐下，對徐小星說。同時目光還盯在那些飄浮的虛靈上。
徐小星皺眉，沒有多問：“你守前半夜吧，我先睡會。”
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說的阿文隻能無言。
人多是好事，彼此間有個照應。還可以分工合作。但由於這裏的規則，大家終究會陷入互相爭鬥以至於你死我活的境界。既然如此，一開始又何必相聚？
徐小星表示自己隻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你還打算跟老子交朋友咋滴。
他這種富二代公子哥，怎麽可能和阿文這種廢物真心相交？阿文多半也隻是因為周圍沒有其他可交談的人才來和徐小星說話。
深夜，飄浮的虛靈大概是守夜者們唯一可以欣賞的風景了。
黑暗中，一片片流動的色彩。如同極光般閃爍。讓林茵漸漸看得入神……可惜，再好看的風景看幾個小時也會無聊。
於是她學習李樂平時的樣子，開始整理武器，清點物資。
黑暗中，林茵沒看到李樂在他摸槍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幸好她隻是拿起來碰了碰武器就將其放回原位，然後拆開一塊巧克力棒的包裝開始啃。
林茵很喜歡甜食，而且天天吃也吃不胖。所以李樂給她棒棒糖她從來不拒絕。
之前李樂有教林茵用精神力快速入睡和快速清醒的辦法。她現在也不算困，於是拿出插著充電寶的手機，決定偷偷玩一會。
屋外有風吹過。
相當大的風，拍在窗戶上砰砰作響，仿佛有鬼魂敲門。嚇得林茵再次搖醒李樂。
其實她完全不需要這樣李樂也會醒。
“搞什麽？”看著從窗前掠過的大量飄浮之棘，李樂皺眉：“這樣路就通了？”
那老子忙活一天是幹嘛？
其實是霧主在幕後操控一切。所有還活著的參與者到達飄浮之棘前，路才會真正打開。甚至李樂打算燒過去的時候就忽然出現青銅巨蟹也是霧主在搞小動作。
這霧主還算好，沒有直接動手劃分出禁止通行的範圍。而是利用怪物達成類似劇情殺的效果。
每個霧園的霧主都不一樣。有的隻想整死玩家，有的會完全遵守自己的規則。有的會和玩家多次交談，隻要你能說服他，甚至可以得到幫助。
大部分時候，它們的目標都隻有一個——好玩。
坦白說，李樂很不喜歡這種把自己當成玩具的家夥。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弱者在末世中隻能玩命，等強大之後再談其他。
“……”沉思片刻後，李樂背起包：“走，我們要領先那群家夥一步。”
林茵匆忙把巧克力吃完，然後跟上李樂。
深夜的街道上響起發動機啟動的聲音，飄浮之棘從頭頂掠過。李樂用精神力掃開其中一部分，皮卡駛向飄著終點二字的地方。
夜裏趕路非常危險。車燈會引來大量食腦者和其他怪物。所以李樂不開燈，完全靠精神力偵查駕駛。
坐在副駕駛座上，林茵感覺自己病了，一坐上李樂的車她就提心吊膽。
油門一踩，誰都不愛。
其實就末世這走兩段就遇到障礙物的坑爹路麵情況，哪怕李樂也開不了多快，再說他除了膽子大點撞人經驗豐富外，開車技巧也就一般。
左輪子彈裝滿，第三顆是精神力附魔過的。
美人刀在腰間，刀刃藏在鞘中，但隨時可以進攻。
頓時，皮卡車硬生生被李樂開出了跑車的感覺。林茵再次開始尖叫，並發誓以後自己要學開車，堅決不受這種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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