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何去何從
“晶核是從外麵退化犬腦袋裏挖出來的。”
尚乙說著，起身將晶核捏在手中，迎著氣窗外射來的一縷陽光，眼睛盯著其中那令人迷離的血紅色，似乎沒有看到彭莉慘白著臉色，以及正用力在衣服上擦拭著的手。
“不僅退化犬腦袋裏有這種能量晶核，外麵所有生物、包括哺乳動物、蟲子、甚至……植物體內都有很大幾率產生這種能量晶核。”
尚乙說著，回頭望了望正在逗弄孩子的陳放，最終將話裏的“人類”刪去。有些事情並不適合現在就說出來。三個月以後，地球上進化等級最高的人類，也將在X星磁波的輻射下開始退化。自然而然，和其他生物一樣人類腦中也會出現能量晶核。那時，已經意識到能量晶核寶貴的幸存者們，已經瘋狂到難以自控。同類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個行走著的能量晶核載體。
從那以後，除了幾大幸存區，邊緣荒地一帶隨處都會看到被砸開頭顱的人類屍體。當然有一部分屍體，殘缺的不僅僅是腦中晶核，還有身體其他部分，特別是像杜佳慧胸口那種柔軟香甜到不能形容的部位。退化獸吃人，人類退化體吃人，人還吃人！這就是真實的末世，沒有小說中的喪屍，隻有被死亡填滿的人類聚居地。
陳放還在哺乳期，尚乙不想嚇到她和孩子，所以這些圖畫隻是在腦海中掠過，就又消失在他的腦海深處。
“不行，這太危險了，我們可不能替你幹這種事。彭莉，我們還是走吧，快點離開這裏。”
王偉用驚恐的眼神望著尚乙，裏麵夾雜著憤怒、和畏懼。昨晚親眼目睹尚乙掐死了L博士，現在王偉隻要一合眼，滿腦袋都是L博士慘叫著的慘狀。王偉早就想離開這了，現在聽尚乙這麽說，更是坐不住馬上起身站起，拉著彭莉就要離開。
“切，過河拆橋，彭莉，這就是你愛了好幾年的男人？你的眼光果然很差勁。”
杜佳慧不滿地瞥了王偉一眼，嘴裏更是毫不客氣。剛才還在吃著尚乙的食物，現在有事立刻翻臉不認人，彭莉這麽善良的一個女人怎麽就相中這種男人了呢？！
“你說什麽？什麽叫過河拆橋？要不是給他們孩子慶祝滿月，我和彭莉能被關在這裏嗎？杜佳慧你還不知道吧，尚乙昨天晚上把警方那個L博士活活掐死了，難道你不擔心警方找上門來把我們都抓起來嗎？你們不會以為尚乙說的都是真的吧？隻是出現幾隻得了狂犬病的狗而已，事情早晚都會過去的。你們都是瘋子，我要回家！”
王偉越說情緒越激動，彭莉在他身邊咬著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開口說到，
“佳慧你別誤會，王偉不是那種不懂恩仇的人。他可能是被嚇壞了。我也同意王偉的選擇，我們有自己的家，不能總待在這裏。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我和王偉已經在帝都貸款買房，就在城南運動村附近。再有一個月婚房收拾差不多，那時我們就會舉行婚禮，佳慧你一定要來給我當伴娘啊。”
婚禮？一個月以後？望著麵露幸福的彭莉，尚乙無語沉默。
彭莉和王偉想到還真是簡單，哪裏還有可能舉辦婚禮？一個月之後，星磁波再次輻射全球，那時退化獸將成倍增加，連活下去都是問題，結婚典禮……還是免了吧。
“也好，人各有誌，既然你們要走，我也不阻攔。門口有食物，看在你和陳放同學一場送給你們，走好不送。”
尚乙說著，低頭繼續吃飯，不再理會彭莉和王偉。從這裏到城南運動村直線距離大概是十三公裏，期間有一處公園、三處露天集市、和一間私人動物園。即便彭莉和王偉運氣逆天，能夠安然無恙地躲開所有隱藏的退化獸，但期間大大小小的街道、無數因為動亂而上街搶劫的惡徒，也將讓這兩個人九死一生。一句話，彭莉和王偉死定了。
“喂，特警隊長，你不走嗎？我記得昨天你好像說過要離開的。”
眼見彭莉王偉二人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黃龍抬頭望向田波，目光中挑釁味道十足，一臉的不善。這也難怪，幾個小時前田波還帶著一大票警察欺負黃龍一人，現在形勢逆轉，輪到尚乙說了算黃龍自然要找回場子來。
“我改主意了，暫時不走，等待救援。”
田波神色平靜，專心地喝著麵前一杯茶。
“昨晚我已經連續上總部，得知我妻子女兒被一個同事接走，目前暫時安全。我從總部還得到消息，就在昨天正午，一顆流星突然出現地球上空。根據有關部門檢測，這顆流星直徑差不多等於地球十五分之一大小。沒人知道它從何而來，又為什麽偏偏停在我們地球上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從昨天正午開始，全球各地頻頻出現動物傷人事件，為此很多國家都已經宣布全國戒嚴。”
田波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大口，用古怪的眼神望了尚乙一眼繼續說到，
“大家都猜測這顆神秘流星就是引起動物發狂的罪魁禍首，但沒有任何人能解釋清楚原因。我猜這件事，尚乙你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吧？你能給大家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而且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你想留下可以，隻要服從我的命令。但在那之前，你要先解釋清楚你是怎麽聯係上警隊總部的？據我所知，目前所有無線通信都已經中斷，你別告訴我是用信鴿送信。”
尚乙冷冷地說著，盡管田波表現得一直很誠懇友善，但尚乙並不相信他的話，這源於上一世的慘痛經曆，除了妻兒，尚乙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不要太小看人了好吧，好歹我也是特警大隊長，簡單的接線、解碼還是難不倒我。你家網線密布，要想聯係上外界簡直不要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