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切如夢亦如鏡
“小易哥，明天記得早點，公司7點統一發車。”肖雪叮囑再叮囑。
周易打著哈欠，歪歪頭，扭扭腰，擺擺手。我來個鬼，終於又熬到周末，不在家裏吹空調玩遊戲睡覺，這天氣去環島路參加馬拉鬆，我海風吹多了我。
關於在猴子上加棒棒，周易特意去了一趟巴蜀，悄悄找到莫君蘭的家。他不想讓陳誌遠調查，因為即使心靈控製加移魂大法，他還是不放心。趁著二老不在家，潛入家裏一看，在一間保持著小女孩式樣的房間書桌上，押著一版四張郵票。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80年猴票。而這版兩橫兩豎的單張8分的紅底小黑猴身上，每張都畫上了不同角度的棒棒，最左側的空白副券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四大靈猴。
周易長歎了一口氣，這也就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摸了摸桌麵上的玻璃，幹幹淨淨。美少女戰士的床單也鋪的整整潔潔。看著莫君蘭從小到大厚厚基本相冊，“你父母從沒忘記你。”
莫君蘭到底是被吸入了夢鏡係統內，還是存在於他的夢中。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她的本體在夢鏡中，分身跟隨了周易的夢。那麽有沒有可能陳誌遠禁錮了她本體的靈魂，而分身卻可以逃離？所以她的分身到底是什麽的存在？第二人格？分割的靈魂？技能幻象？
來到陳誌遠的房子，客廳的鏡子依然跟往常一樣沒什麽反應。按道理說莫君蘭的主鏡早就失去了24小時，她人當時也消失了，但是跟她靈魂禁錮的陳誌遠一直說他還活著。難道他實際擺脫了我的控製，但無法反殺所以偽裝？
召喚陳誌遠傳送回來，審視他半天，又施展一次移魂大法。心靈控製的副作用太大，而且神族的心靈控製好像沒有被擺脫的設定。而且周易體內的幽能被夢鏡係統設定為元力，能排第一應該是最能壓製其他所有力量的吧。
將戰術匕首拿出來，又將沙漠之鷹握在手上，“砍下自己的左手小指頭。”
周易緊緊盯著陳誌遠的雙眼。陳誌遠拿過刀，用了將自己的左手小指頭切下，並忍住沒有鬼喊鬼叫。周易繼續盯著他的眼睛，“在自己臉上劃一刀，從嘴角切到耳根。”
陳誌遠雙手顫抖地在臉上開始劃，任由鮮血溜到昂貴的地攤上。
“再戳嚇自己一隻眼睛。”周易嘴角微翹。
陳誌遠明顯停頓了一下，他實在選擇眼睛，最後戳嚇了左眼。
周易看著他傷殘的左手、左臉和左眼，拍拍手，“精彩。”拿出一把小錘子。“放下刀，拿這個去把你的主鏡砸碎。”
陳誌遠沒有換錘子，“如果我的主鏡再次打破，有可能我也會被吸入不知名的空間。”
周易點點槍頭，“那有如何，反正也不會死。你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陳誌遠急道：“怎麽沒有意思，我可以協助你救回莫君蘭。”
“我為什麽非要救她？”周易一句話懟住了陳誌遠。
“我可以幫你進入劇情夢中，可能獲得能力。”陳誌遠裂開到耳根的血口說話吐詞異常清晰。
周易又掏出一把UPS45，擰上消音器，對著陳誌遠，另一手的沙漠之鷹對著鏡子，“嗬嗬，你怎麽知道我進入不了劇情的夢？你又怎麽知道我不能在夢中獲得能力？”
Biubiu~兩槍都打在陳誌遠的右腿上。
“啊！”陳誌遠害怕又痛苦的大喊，“為什麽！？為什麽不給我留條活路！”
周易現在真真生出來殺人的心，臉上卻無比平靜，“你又為什麽不給莫君蘭留條活路？”
陳誌遠給自己腿上點穴止血，“不不，是她被抹殺了，不是我！”。
“現在還要演嗎？真是幻象大師啊。”周易又開了兩槍打在他左腿上，任由他止血，又射兩槍在左手臂上。“你是一個有強迫症加表演欲的人，而且一定覺得自己很聰明。我確實被你騙了。回頭想想，其實你暴露的也很明顯。”
“我哪裏暴露！？”
“我偏不說，哈哈！”
“你！”
“你當然不甘心，但你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算到我比你強太多。”周易站起身，反手射破客廳的鏡子，破鏡重圓，又碎，又複原，“不！”陳誌遠掙紮地爬起來，被周易踹到地上，“別演了。我最後問你一次，莫君蘭在哪裏！”
“她早就死了！早就死在夢中了！她早就腦死亡了！”陳誌遠歇斯底裏地大喊出來。
“呯！”周易直接用沙漠之鷹爆開了陳誌遠的頭。他最終還是殺人了。或許早在他心裏，就沒有把這個衣冠禽獸當人。
Biu~這一次鏡子破碎後沒有再複原，碎落一地。
周易翻出一根雪茄，坐在沙發上，鞋子踏在雪白岩石麵的茶幾上，煙灰肆意彈在沙發和地毯上，看著陳誌遠的無頭屍體，又看看手裏的雪茄，這玩意兒有點辣喉嚨。
多年影視劇的經驗教訓，最後一定不要廢話，不要得意顯擺，不要跟該死、快死、必死之人解釋。反殺的例子太多，幾乎沒有例外。解決敵人一定要幹淨利落。
周易心頭從一開始在夢裏見到莫君蘭就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後來隨著事情的發展，邏輯上很合理。但有個很大的疑點，這也是陳誌遠自以為設計的很好的地方：如果你小時候有一件很特別的事，怎麽可能不會跟朋友分享，更別說男女朋友這樣的親密關係。
莫君蘭小時候把家裏收藏的猴票畫上金箍棒，他家人一直珍藏還展示在她的房間。這應該是她童真最快樂的巔峰。作為男朋友的陳誌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陳誌遠是個與強迫症和潔癖的人，從病**莫君蘭的妝容上看，兩邊對稱的劉海發夾。那天在夢裏陳誌遠明明拿到一個，但再見到莫君蘭的時候，劉海上依然是兩個對稱的發夾，當時不覺得，但現在回過頭來看就很不對。
那間曾經的出租屋環境雜亂，屋內更是不堪，而陳誌遠自己住的房間卻整整齊齊幹幹淨淨。那間屋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主鏡所在，所謂鏡子破碎三次使用者會被抹殺，都是陳誌遠製造的幻象。因為，周易屋裏的主鏡，一直就是破的。
或許他們的夢鏡會有不一樣的設置，畢竟他們兩人確實沒有帶物品出來可以帶能力；而周易的夢鏡偏偏可以帶物品，卻不能帶能力。陳誌遠以為又獲得一個養殖工具人，但他沒有料到周易在後來獲得了星際爭霸世界的神族幽能，還擁有了心靈控製的絕對技能。
心靈控製是吧敵方變成右方，雖然可以指令控製，但不是把你變成一個機器人。陳誌遠本來是直走幻象的異能，關於玩弄心理技巧坑蒙拐騙，還對自己的演技自鳴得意，一人分飾三角。
渣男陳誌遠是他，誘導周易如夢的莫君蘭分身是他，莫君蘭的本體還是他。騙人和幻象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
莫君蘭是真是存在，陳誌遠的迫害也是真實存在，進入射雕英雄世界也是真實入夢。但是環節第一個失誤就是周易的角色因為他的幽能，開局就成為天下第一。
而本來他這個角色，隻是陳誌遠安排的一個禮包，打算收割皇宮寶藏和葵花寶典。因為這個隱藏boss曾經在論壇上引發一番熱潮，很多人都深以為然。
第二個失誤就是心靈控製了。發現黃藥師角色打不過，梅超風角色那更不用提，分身傻姑直接忽略。這裏還有一個隱藏失誤就是，這個三個角色幾乎同時出場。劇情為什麽是在這裏入夢？因為這就是這三個角色唯一同時能出現的場景。
主人格被心靈控製後，第二人格的莫君蘭已經無法發揮作用，隻好坐等周易先收割這個世界。隻有傻姑分身出場就消失掉，周易推測是陳誌遠技能不夠，或者說沒藍了。
直到回到現實後一番破鏡重圓的表演，隻不過是陳誌遠被心靈控製後害怕無法維持和阻擋周易對莫君蘭的物理接觸。畢竟是幻象，不能具象。
結果又一次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想周易的鏡子從搬家入住就是有裂縫的，搬家的時候又被張同毛手毛腳地再次撞裂。房東為什麽盯著鏡子眼神怪怪，一是他不想出錢換新的，二是等鏡子徹底碎掉他好有理由扣押金。
最後，作為強迫症和潔癖的陳誌遠居然能切掉自己的左手指毫不變色也就罷了，劃破自己臉嚴重破相都沒事，鮮血留在潔白的地毯上沒事，但看見周易的鞋子將地毯踢了一個小卷邊卻眉頭深皺。大腿槍傷痛成那樣，不過是因為他之前的自殘都是幻象而已。
所以周易才假裝打碎鏡子，引他正對鏡子照著自己，然後一槍爆頭。
周易掐滅雪茄，踩碎在地毯上，將沙發茶幾收入腰帶空間，空間格顯示一套家具；用地毯卷好屍體，空間格顯示一具死屍。從空****的客廳中踏入鏡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原本放喉糖的小鐵盒，裏麵是一枚黑色的發夾。我去了你學校的操場，坐在那棵樹下，看見月亮倒映在海上的光影，被兩邊教學樓擋住後，真的很像一根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