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招震明駝
讓令狐衝帶隊,當然是為了維護原著的進程。
不管怎麽說,令狐衝衡山一行,救儀琳,鬥田伯光,傷重不減風骨,再加上之後的聽樂譜,嚇退木高峰,無一不體現出俠骨豪情。
既讓他得到了鍛煉,又真心體驗了江湖險惡。
不管是經曆、見識還是對敵的手段,經驗,都大幅度的提高。
就憑著一段,讓令狐衝經曆一番,那麽這趟衡山之行就來得值。
惟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令狐慧聰功力不濟,沒能殺了田伯光。
不過不要緊,田伯光很快就會被不戒盯上,被弄了一個半生不死。
等他到了華山,完成對令狐衝的磨刀石任務之後,再一劍誅殺就是。
於是陳昭一路潛行,暗中照看華山派,除了在回雁樓上,以一顆飛石撞了泰山派遲百城一下,讓他免遭被田伯光所殺之外,一直沒有動手,也沒有現身。
一直到群玉院外,木高峰為了得到林家的《辟邪劍譜》,先誘騙再強迫,要收林平之為弟子,硬要他磕頭。
此時林平之連遭苦難,心智早已不是吳下阿蒙,見木高峰霎時間滿麵烏雲,神情猙獰可怖,但怒色一現即隱,立時又顯得和藹可親,情知處境危險,口中道:“木大俠,你肯收晚輩為徒,那正是晚輩求之不得之事。隻是晚輩學的是家傳武功,倘若另投明師,須得家父允可,這一來是家法,二來也是武林中的規矩。”
木高峰怒道:“甚麽?你向我討價還價?你這小子有甚麽了不起,我非收你為徒不可?你居然來向我要挾,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本想一巴掌打死林平之,但念及林家劍法,又收斂脾氣,說道:“快磕頭,三個頭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師父的焉有不關心之理?餘滄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順,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救父母心切,當即屈膝跪倒,便要磕頭。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頭頂按落,掀將下去。林平之本想磕頭,但給他這麽使力一掀,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頭頸一硬,不讓他按下去。
木高峰怒道:“嘿,你不磕頭嗎?”手上加了一分勁道。卻反倒激發了林平之的倔強本性,大聲道:“你答應救我父母,我便答應拜你為師,此刻要我磕頭,卻是萬萬不能。”
木高峰道:“萬萬不能?咱們瞧瞧,果真是萬萬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勁力。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來,但頭頂便如有千斤大石壓住了,卻哪裏站得起來?他雙手撐地,用力掙紮,木高峰手上勁力又加了一分。林平之隻聽得自己頸中骨頭格格作響。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頭?我手上再加一分勁道,你的頭頸便折斷了。”
林平之的頭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將下去,離地麵已不過半尺,奮力叫道:“我不磕頭,偏不磕頭!”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頭?”
手一沉,林平之的額頭又被他按低了兩寸。
這一切,陳昭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從心底已經感受到林平之心智堅定、是個可造之材。
所以輕身過去,一隻手便搭在林平之背後。
林平之忽覺背心上微微一熱,一股柔和的力道傳入體內,頭頂的壓力鬥然間輕了,雙手在地上一撐,便即站起。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驚。
適才衝開他手上勁道的這股內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稱的華山派“紫霞功”。
木高峰驚詫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頭頂,掌心剛碰到林平之頭頂,他頂門上又是一股柔韌的內力升起,兩者一震,木高峰手臂發麻,胸口也隱隱作痛。他退後兩步,哈哈一笑,說道:“是華山派的嶽兄嗎?怎地悄悄躲在牆角邊,開駝子的玩笑?”
陳昭嗬嗬一笑,緩步而出,看向木高峰,說道:“木兄,多年不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隻會欺負武功平平的小輩,這等數十年如一的性情,當真令人佩服。”
木高峰被陳昭嘲弄,頓時尷尬不已,但畢竟在江湖上成名多年,臉皮恢複極快,當即笑嘻嘻的道:“嶽兄,你越來越年輕了,駝子真想拜你為師,學一學這門‘陰陽采補’之術。”
聽到木高峰被將了一軍,居然還敢對自己冷嘲熱諷,陳昭麵色淡然,看了木高峰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自己做了下作的事,又想著在口舌上占我便宜,是不是覺得嶽某性情溫和,讓你木兄覺得軟弱可欺了?”
木高峰聞言一怔,知道自己言語之間已經得罪了人,不由得心中一怒。
他武功雖高,人品卻是頗為低下,趨炎附勢,見風使舵,十分的不顧信義。惡名昭著,陰險毒辣,為人心胸狹窄,自稱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是以嘴巴上從不吃虧。
這次見到嶽不群,雖然已經領教過對方的紫霞神功,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話帶刺,想著撈回一點便宜是一點。
哪知道嶽不群竟絲毫不給麵子,當即打了一個哈哈,開口道:“我見嶽兄麵如冠玉,仿佛返老還童,倒像駝子的孫兒……哎呦!”
話音未落,便是一聲慘叫,身子直接向後翻滾,飛出五丈開外,重重的個撞在一棵樹上,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搖晃兩下,又噴出一口鮮血。
卻原來是陳昭聽他挖苦自己,當即一腳踢出,拍的一聲,將木高峰踢了個筋鬥。
饒是木高峰武功高明,身手不在餘滄海之下,但如今麵對陳昭一擊,竟然半點閃避不開,隻一招之下,便被踢出五丈,身受重傷。
木高峰又驚又怒,心想:“多年不見,這嶽不群武功進境如斯,駝子已經不是對手,哎……他手裏拿著的那把刀好生眼熟。”
原來他此時已經看到,對麵的嶽不群手裏正掂量著一把駝刀。
木高峰心神一震,急忙去摸自己腰間,果然摸了一個空,原來就在剛才,陳昭不僅一腳將他踢飛,還順手將他的駝刀掏了出來。
這一切盡在電光火石之間,木高峰直到看見對方手中武器,方才知道自己武器已經落入對方手中,當即心膽俱裂。
若在剛才對麵的嶽不群隻需輕施身手,自己哪裏還有命在,顯然對方是手下留情了。
想到這裏,木高峰心膽俱裂,再也不敢有半分逾矩,當即躬身行禮:“嶽掌門,都是駝子胡言亂語,衝撞了你的清譽,駝子給您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