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無名歌
“來，幹杯！”
喝得微醺的大漢大笑起來。
葉淩辰心一橫，他奶奶的，這點酒自己還是能喝的。
大不了老子直接用靈源把這點酒精給蒸發出來。
珈藍在一邊壞笑著，跟著起哄，鼓動葉淩辰將酒全部喝下去。
葉淩辰瞪了她一眼。
他一口將杯中的酒悶下去，如吞了火焰般從舌尖一路燒到胃裏，他長長地吹了一口氣，然後立馬夾起盤中的烤肉猛地一吸。
“哈哈哈哈哈！”
大漢笑得更歡了。
酒過三巡，食堂裏的氣氛越來越高漲。
就在這時候，李博明站起身，用力揮著雙手唱起了歌。
由他帶頭，艦員們立馬齊聲高唱起來，
這首歌的歌詞隻有二十八個字：
華祚蔭庥萬民歡，起錨壯誌淩霄間。
碧海澄澈國泰安，何懼血灑十萬山。
歌詞很簡單，但是被這些海軍士兵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唱著，卻又是一聲勝過一聲的激昂。
連陸雪涵都跟著唱了起來。
葉淩辰低聲問道：“這歌叫什麽？”
“無名歌。”陸雪涵笑道，“帝國海軍的軍歌。”
“啊？無名歌？”
葉淩辰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無名歌，它的創作者沒有給它取名，甚至創作者的名諱都已經不可考。”
陸雪涵思考了片刻後說道。
“這首歌三百年前在帝國和秩序的冬日海戰時流傳下來的，一百年前的帝國海軍改製之後就成了軍歌了。”
“原來如此。”
“你要不要學著唱一下？等你到了學院之後，估計第一件事就是學唱軍歌。”
“這歌也不難啊。”
“是不難啊，但是要唱好還是很不容易的。”
“那……學一下？”
看上去這話像是在和陸雪涵說，其實葉淩辰是在問文娑裳。
文娑裳沒什麽意見，說道：“那就學著唱一下吧。”
二人跟著一起唱起來之後，更好地融入到了這些艦員之中。
這頓晚飯吃到了快十點多，直到李博明起身說馬上要查房了，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朝食堂外走去。
陸雪涵雖然是海軍少校，但她和葉淩辰二人一樣，住在招待所裏。
待文娑裳進房間之後，陸雪涵對葉淩辰說道：“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
因為懸在空中的緣故，軍港內很冷，陸雪涵穿著單薄，走了沒幾步便抱起了胳膊。
“族長姐姐，要不……”
“別叫我族長了，我又幹回了老本行。”陸雪涵笑了起來，笑容中有幾分苦澀，“而且還幹得更好了。”
在軍港中燈光下，陸雪涵領口的銀質勳章熠熠生輝。
“那我應該叫你什麽？”
“叫我雪涵吧，或者叫我小鹿也可以。”
“啊？小鹿？”
“對啊，我們家姓陸，家徽又是白牡鹿，所以大家都叫我小鹿。”
“這……”
葉淩辰覺得很奇怪。
文娑裳是小鹿，陸雪涵也是小鹿。
不過文娑裳那個解釋真的牽強。
“我叫你姐姐咋樣？”
“不咋樣，我二十三歲，你二十歲，叫誰姐姐呢？！”
“那你可不就是我姐姐嘛……好吧好吧，我叫你雪涵，行了吧，小鹿……噫，太肉麻了。”
陸雪涵笑著揚起粉拳給了葉淩辰一下。
葉淩辰也笑了起來。
二人站在勇氣號旁邊，看著下麵的萬家燈火。
陸雪涵忽然做到了軍港邊緣，對著軍港外大喊起來：“皇都，我回來了！皇都，我回來了！”
葉淩辰站在她身後笑著看著她。
陸雪涵轉過頭，對葉淩辰大笑道：“來，你也喊兩聲！”
“我？”
葉淩辰想了想，走到陸雪涵身邊，用手做了個喇叭圍在嘴邊，大喊：“皇都的金幣，我來了！”
陸雪涵滿臉嫌棄地看著他，說道：“你真俗！”
“俗點好啊，娶老婆買房子這不都是要錢的嗎？”
……
“混小子，天天這麽閑就來和本座一起練功。”
“和你一起練功？怎麽練？”
“來來來，你聽好了啊。”
鴉羽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後，葉淩辰照做了。
然後，他就站在了鴉羽麵前。
這是葉淩辰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鴉羽：
他最多隻有三十多歲，相貌英俊，不過眉宇間有股隱隱的邪氣。
此時的鴉羽穿著和普通農夫並無兩樣。
葉淩辰說道：“你笑一笑。”
“幹嘛？”
“笑一笑嘛。”
“哦……”
鴉羽邪魅一笑，葉淩辰差點沒笑噴出來。
瑪德，歪嘴龍王。
“對了，敢問您高壽啊？”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鴉羽笑道，“本座當年參戰的時候已經有八十九歲了，你自己算算吧。”
“哦，老妖怪。”
“嘿，你這混小子，真想再試試本座的本事？”
“別別別，老家夥，你這是打算讓我來練什麽啊？”
“本座現在教你如何錘煉靈魂，這可是本座的獨家絕學，在這大陸上獨此一家，絕無分號。”
“哦？錘煉靈魂有什麽用？”
“用處可大了！”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鴉羽都在給葉淩辰解釋錘煉靈魂的好處。
說完之後，鴉羽期待地看著葉淩辰，問道：“學會了嗎？”
“嗯嗯！”
葉淩辰用力點點頭。
“那你說說有啥好處。”
“牛逼，很牛逼，非常牛逼，相當之牛逼。”
“噗，你小子想氣死我是吧？！”
“你說的那些觸及我的知識盲區了，但是聽上去就是特別牛逼啊。”
葉淩辰很無辜地看著鴉羽。
鴉羽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畢竟你還年輕，先鍛煉著，至於其中的道理，以後慢慢學習也來得及。”
葉淩辰用力點點頭。
“好了，閑話少說，咱們開始吧。”
兩個小時之後，葉淩辰頭昏腦漲地結束了課程。
鴉羽不到半成功力的連續衝擊讓葉淩辰難以招架，有好幾次差點暈過去。
想要錘煉靈魂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葉淩辰暈暈乎乎地拿起杯子，連灌了兩杯涼水下去，這才舒服了一些。
“老家夥，這麽練下去我會不會給你練死？”
“不會，頂多就是被我弄得魂飛魄散，這樣我剛好趁機奪舍……”
話還沒說完，鴉羽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震動。
這震動讓鴉羽的稻田出現了巨大的危機——稻田裏的水開始沸騰冒泡。
他連忙說道：“開……開玩笑的，本座有數的。”
“不行，你這老家夥絕對沒安好心！”
“哇，本座的水稻啊！”
“看來我得把你趕出去了。”
“停停停，本座和你開玩笑的，奪舍哪有那麽容易啊，想要奪舍成功首先就要和你的靈魂匹配度高於九成，所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這老家夥什麽手段都有，給爺死。”
“停停停，本座的水稻要死啦，本座剛剛進來的時候嚐試過，但是我和你的匹配度隻有三成不到！”
“哦？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行吧。”
葉淩辰心滿意足地放棄了繼續攪動意識海。
鴉羽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稻田。
“老家夥，你這稻子到底有什麽用？”
“對你來說的用處就是讓你的靈源和意識海匹配更穩固，而對本座來說，它們是救命的良藥。”
“救命？良藥？”
“對，雖然本座修為高深，但沒有身體的話，我這幾縷薄魂早晚會消散，所以我需要用這些靈米來凝聚出新的身體。”
“這樣啊，那……鴉羽你有一天會離開我？”
“本座不可能一輩子都跟著你，總有一天，你要靠著自己的本事在這片新大陸上立足，明白本座的意思嗎？”
鴉羽說著，笑嗬嗬地拍了拍葉淩辰的肩膀。
“等到了那天，咱們兄弟就在這片大陸上殺一個大圈，殺出屬於咱們自己的天地！”
“我對當皇帝沒有興趣。”葉淩辰聳聳肩，“你看過我的記憶，應該明白我從小受的是什麽教育吧？”
“知道知道，本座的意思是，咱們幹翻這裏的那個狗屁教廷，然後讓那些愚蠢的人把咱們當成神來敬仰！”
“這個倒是可以有！”
“好，那咱們就來當這個世界的神！”
鴉羽伸出拳頭，葉淩辰笑著和他撞了撞拳。
二人站在稻田前，望著一望無際的水稻，暢談起未來的構想。
勇氣號補給檢修的一周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裏，葉淩辰去買了浸血絲草，在鴉羽的幫助下，將藥膏調好。
寧晚星說要半年才能去掉，但鴉羽說隻要個把月。
隻不過藥量要成倍增加。
一周的時間，葉淩辰燒掉了四百金幣，但是手上的紋身變淡了很多。
終於，起航的日子到了。
在陸雪涵的帶領下，葉淩辰和文娑裳登上了軍艦。
通過橋梁走上軍艦後，葉淩辰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個不輕。
這踏馬反個屁的帝國，就槍彈兄弟會那些臭魚爛蝦，邪術再怎麽牛逼在絕對武力麵前都隻是插標賣首。
“這次我們用巡航速度，大約需要兩個小時。”
“稍等一下，雪涵，從這到皇都有多遠？”
“大概六千七百公裏。”
“WTF？！”
葉淩辰的嘴張得差不多可以塞下一個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