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再見
任盈盈隻感到眼前人影一閃,然後就感到渾身一陣輕鬆,握著短劍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不過她此時內心十分震驚,作為日月神教聖姑,地位隻在教主之下,對於江湖之中有名的高手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可是她想破腦袋,也沒有想起來邀月究竟是何方神聖。
最近幾年,東方不敗雖然很少露麵,不過對於東方不敗的武功,她也十分佩服,從她僅僅一招就被邀月製服,可以看出邀月武功至少也是東方不敗一個水準的。
最近幾年隨著東方不敗將教中大權交由楊蓮亭把控,日月神教可以說是烏煙瘴氣,許多曾經跟隨過任我行的老人已經再也見不到身影了,身為魔教中人,任盈盈可不是儀琳嶽靈珊之流,她可是從小就見慣了爾虞我詐。
這也正是任盈盈迫切想要找到任我行的主要原因。
自從她從天王老子向問天那裏得知任我行並沒有死,便開始秘密探尋任我行的下落,直到前一段時間在洛陽城郊的綠竹巷,向問天告知她已經探知任我行的下落。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同樣也是在那裏,她居然對一名正道門派大弟子動了情。
聽了令狐衝對嶽靈珊的愛情故事,身為魔教聖姑的任盈盈突然也向往被一個男人偏愛的感覺,畢竟平時教中之人對她從來都是敬畏,雖然有生長環境的無奈,可是她畢竟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會有柔軟的時候。
作為典型的白富美,一般人還真的入不了任盈盈的眼睛,而令狐衝的癡情以及**不羈的性格確實很合她的胃口,這便有了“魔教聖姑鍾情華山派大弟子”的傳言。
這也正是此次五霸崗群魔聚集的主要原因。
任盈盈在男女之情方麵完全是個小白,雖然感到害羞,不過她也確實想要救令狐衝,所以便默認了謠言。
此時突然聽聞令狐衝到來,顧不得邀月的事情,趕緊重新戴好鬥笠,將自己真實麵貌隱藏起來。
在喜歡的人麵前,哪怕是聖姑,同樣也會患得患失起來,生怕令狐衝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遠離她。
令狐衝被嶽不群誤會,師徒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祖千秋、藍鳳凰等邪派眾人招待過後,嶽不群終於爆發,畢竟徒弟的麵子比自己這個當師父的還要大,這讓嶽不群開始心理失衡,得知這些邪派之人邀請令狐衝去五霸崗赴會,便不鹹不淡地答應了令狐衝的請求。
令狐衝也是心大,沒有留意嶽不群話語中的意思,真的以為嶽不群同意他去赴會,卻沒有想到以他華山派大弟子的身份去赴會合不合適。
等令狐衝離開後,嶽不群臉色鐵青,經過寧中則好說歹說,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寧中則一起尾隨令狐衝查看情況。
令狐衝到達後,看見美酒便將師父師娘的教誨忘得一幹二淨,開始和眾人推杯換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嶽不群藏身在暗處,看見令狐衝如此做派,已經完全放棄了這個曾經讓他飽含期望的接班人,權當自己沒有這個弟子。
嶽不群不顧寧中則的呼喚,直接轉身返回客船。
回到船上,嶽不群臉色難看,道:“師妹,明天我便傳信,從今天起,令狐衝便不再是我華山派弟子了。”
寧中則心中一驚,顫抖著聲音問道:“師兄這是要把衝兒逐出師門了嗎?”
嶽不群一臉堅定道:“不錯!正是此意,我華山派可是名門正派,可是身為華山大弟子,我不求他除魔衛道,可是你看看他,居然和一群邪魔外道稱兄道弟,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熟不可忍,為了我華山派清譽,我也隻能忍痛割愛了。”
“師兄~”
嶽不群把手一擺,道:“師妹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哎!”
寧中則也知道嶽不群的脾性,隻要他下定了主意,便輕易不會更改,而且寧中則雖是江湖俠女,不過同樣受到這個時代的影響,不會輕易駁了丈夫的麵子。
令狐衝喝得正開心,渾然不知從此刻起,他將成為華山棄徒。
不過有內傷在身,突然喝了這麽多酒,傷勢不可避免地加重了些許。
本來令狐衝還在為自己找到醫治的方法而高興,哪裏想到他和嶽不群的關係鬥轉直下,加上嶽靈珊此時眼裏隻有林平之,思緒萬千之下,竟然又生出了死意,於是幹脆放棄了治療,和這幫剛剛認識的江湖朋友暢飲。
眼看身子開始不支起來,平一指便將令狐衝扶到酒樓裏,而任盈盈也急不可耐地走出房門幫忙扶人。
令狐衝雖然有了些許醉意,不過依舊認出任盈盈,道:“婆婆,沒想到您也來啦。”
渾然沒有注意到任盈盈露出來的手白白嫩嫩,根本就不是一個老婆婆的手。
任盈盈顧不得轉變聲音,責怪道:“你受了如此重的內傷,為何這麽不愛惜自己?”
令狐衝道:“婆婆,您的聲音怎麽變了?”
任盈盈趕緊捏著嗓子道:“剛剛著急了一些,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令狐衝情緒低落道:“世界上已經沒有人相信和在意令狐衝啦,與其如此,不日死了算了。”
任盈盈道:“胡說,誰說這世上沒有人在乎你?我就非常關心在乎你。”
令狐衝沒有聽出其中的語氣,一旁的平一指畢竟是過來人,聞言想到:看來聖姑確實對這令狐衝有情義。
將令狐衝安置好了後,任盈盈看了一眼平一指,聲音清冷地說道:“平一指,你來瞧瞧,能不能將他的內傷盡快治好。”
平一指趕緊回道:“聖……我之前已經順勢搭過脈了,令狐公子體內有異種內力作怪,若讓我來治療,除非廢去他的一身內力,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任盈盈知道失去內力對於一個江湖之人意味著什麽,沉默了半晌,道:“沒有別的辦法了?”
平一指搖搖頭。
“滾吧,既然如此,你也沒有用了。”
平一指聞言如釋重負,趕緊行了一禮退出酒樓。
令狐衝開玩笑道:“婆婆,看來您的身份很不一般啊,大名鼎鼎的殺人名醫居然也被您呼之即來喝之即去。”
任盈盈心裏一慌,趕緊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這一切都被坐在屋頂的邀月看在眼裏,邀月也覺得十分有趣,平時殺伐果斷的魔教聖姑,在男女這方麵竟然會這麽不知所措,雖然自己不可能接受談情說愛,不過看別人撒糖還是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