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出麵

令狐衝明顯不相信田伯光的話,田伯光見狀,便將上衣解開,令狐衝這才發現在他的檀中穴位置有一塊黑斑。

令狐衝用手摸了摸,確認不是用墨水塗抹上去的。

“這是……你真的被點穴了?”

田伯光一邊將衣服穿好,一邊說道:“這還能有假?我田伯光雖然是個混蛋,不過我向來說一不二,這一點令狐兄弟是了解我的。”

令狐衝問道:“那大和尚可是讓你將我帶回去?”

田伯光點頭道:“不錯!”

這下子令狐衝也疑惑了:“可是我並不認識什麽大和尚啊?你可否說說那位大師的法號和特征?”

田伯光卻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忿忿道:“狗屁的大師,他就是一個花和尚,喝酒吃肉,還起了個怪怪的法號,好像叫什麽‘不戒’。”

“不戒大師?我確實不認識這麽一個和尚啊?”

田伯光道:“那我可管不著,我的任務就是將你帶過去,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令狐衝拒絕道:“沒有師父的準許,我是萬萬不能擅自下山的,田兄還是不要為難我了。”

田伯光聞言,右手按住刀柄,說道:“既然令狐兄弟不願意主動隨我下山,那我也隻好得罪了。”

令狐衝趕緊撥出自己的佩劍,說道:“田兄武功確實勝我一籌,不過我令狐衝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大不了我今天死在田兄刀下,讓田兄帶著我的屍體去交換解藥吧。”

田伯光聽到這話,隻好當下腰刀,因為不戒和尚可是特意交代他,必須是活著的令狐衝才行,而且缺胳膊少腿也不行,這可就讓田伯光犯了難。

“令狐兄弟就忍心看著兄弟我死去?”

令狐衝道:“田兄可別忘記,你我可是正邪不兩立,你死在我麵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你就不顧念我們曾經一起喝酒,並且還稱兄道弟了嗎?”

令狐衝這次可沒有顧忌,於是回答道:“哈,上次我顧忌到儀琳師妹的安危,隻能與你虛與委蛇一番,可不是我真心想要與你稱兄道弟的。”

田伯光急著來回走了幾趟,隨後說道:“這樣吧令狐兄弟,你我比試一場,如果你能夠勝過我,那是我田伯光技不如人,死了活該,不過若是我僥幸勝了,那麽你必須隨我走一趟,否則我就去華山派駐地看一看,其中可是有好幾個女弟子的。”

令狐衝臉色變了變,這可是真的抓住了他的弱點了。

於是令狐衝趕緊說道:“不如我們以三十招為限,不然我肯定不會是田兄的對手的,你幹脆一刀殺了我算了。”

田伯光對於自己的快刀非常有信心,於是爽快答應了下來。

兩人“乒乒乓乓”打了起來,不過沒過一會兒,就結束了戰鬥,田伯光的腰刀便架在了令狐衝的脖子上。

令狐衝想起了洞中各式各樣的劍法,於是耍賴道:“我昨天失眠,狀態不對,你且稍等一個晚上,明天等我睡眠充足,再和你打過。”

田伯光也不著急這一天兩天,於是為了讓令狐衝心服口服,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令狐衝趕緊持劍返回山洞之中,為了防止田伯光進來,令狐衝還以涉及門派機密為由,不允許他走進山洞。

田伯光也答應了下來。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邀月和風清揚早就被兩人的打鬥聲吸引而來,看到令狐衝耍小聰明,邀月麵露奇怪的神情看著風清揚,好似在問他,為何名門正派之中會出現一個如此無賴的弟子。

風清揚尷尬地幹笑了兩聲,說道:“這孩子還是有一些急智的,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對手,於是找借口拖延時間,此刻他說不定正在想破招的辦法。”

說罷,兩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山洞之外,風清揚來到田伯光身後,不等田伯光反應過來,便點了他的睡穴,然後和邀月一起走到山洞之中,正好看見令狐衝在抓緊時間臨時抱佛腳。

隻見令狐衝左看看右瞧瞧,最終選了一套衡山派的千變萬化雲霧劍法。

邀月和風清揚都暗暗點了點頭,令狐衝的眼光還是挺正確的,田伯光無論是功力還是速度都遠勝於他,選擇硬碰硬無疑是非常不明智的,也隻有衡山派的虛實結合,帶有迷惑性招式的劍法,才能盡可能地支撐更多的招式。

第二天一大早,田伯光睡醒後,也沒有察覺到自己是被人點了穴,隻是以為自己挑著兩壇酒上華山給累的。

兩人再次比鬥了一番,令狐衝果然多支撐了幾招,可是距離三十招還是相差得很遠。

於是令狐衝再次找了個借口,拖延到第二天。

隨後趕緊回洞裏選擇使用哪套劍法。

看著石壁上的各派劍法都被人以巧妙的方式給破解了,想起剛才田伯光也使用了相似的手段破解了自己的劍法,令狐衝一時之間有些唉聲歎氣,隻覺得自己所學根本就沒有用。

邀月忍不住出聲道:“你歎什麽氣?這牆上有如此多的劍法,難道還不夠你學的?”

令狐衝一驚,有人進去了山洞之中,自己居然絲毫察覺不到,於是他趕緊看向山洞門口,似乎想要看田伯光有沒有偷偷進來。

邀月道:“別看了,田伯光已經被風老頭給點了穴,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令狐衝舉起火把,這才看見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正是之前他所看到的跟在田伯光身後的戴著麵具的人,從裝扮和聲音均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另一個則是有著幾分仙風道骨模樣的老人,而且聽到邀月喊他“風老頭”,便想起之前在外邊的山洞的石壁上刻著的名字“風清揚”。

令狐衝趕緊問道:“前輩莫不是風清揚?”

風清揚驚疑道:“咦,你知道老朽?”

邀月道:“風老頭,那山洞石壁上就刻著你的名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隱居在這裏似的。”

令狐衝趕緊朝二人行了一禮,問道:“二位前輩難道一直隱居在這思過崖之上嗎?”

邀月指著風清揚,說道:“風老頭是的,我隻是偶爾過來找他切磋武功的。”

令狐衝接著問道:“那二位前輩與我華山派有何關係?”

邀月道:“怎麽?與你華山派沒有關係就不能住在華山了?”

令狐衝趕緊道歉道:“那倒不是,不過華山畢竟也是我華山派的勢力範圍,我想二位前輩還是和我師父師娘打個招呼的好,以免引起誤會。”

邀月指著風清揚說道:“打招呼就不必了,我反正也不住在這華山上,至於風老頭,就更沒有必要和你們華山派打招呼了,他可是和你們華山派淵源不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