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除惡務盡
爆炸頭直到被寧哲挾製,這才感覺到自己踢了鐵板,臉色慘白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咱們之間會出現這種後果,是因為你衝動了,而不是我。”寧哲麵無表情的看著爆炸頭:“你們這些人,就是指著收保護費生活的?”
“我們也是生活所迫,隻要你今天願意放過我,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這個攤位的保護費就免了,怎麽樣?”爆炸頭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寧哲沒有回答爆炸頭的問題,反問道:“你們這個團夥,有多少人?”
“隻有我們五個人,如果你也想參加的話,那……”
“噗嗤!”
爆炸頭話音未落,寧哲手裏的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頸。
血液在心髒泵壓的作用下噴出數米,但是卻巧妙的避開了寧哲,作為一名獵人,他有著豐富的用刀經驗。
“我艸!”地上的光頭見狀,爬起來就要跑,但很快被寧哲在身後捅了一刀。
林巡看見寧哲的動作,沒有任何遲疑,也開始迅速補刀。
荒野上的搏鬥,都是你死我活的,下手留有餘地,等同自殺。
對於出色的獵手而言,殺人比狩獵野獸更加簡單。
幾秒鍾的功夫,五人橫屍街頭,血液染紅了黃土路麵。
行人紛紛躲開,但也僅僅是躲開而已,倒是周遭的許多其他小攤販,眼中閃過了解恨的神色,卻又不敢表露的過於明顯。
流民區每時每刻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死去,在這片沒有法律約束,奉行叢林法則的土地上,死人實在是太常見了。
寧哲用爆炸頭的衣服擦了擦刀,開始翻找幾人的口袋。
“哥,你可是對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人。”林巡看著寧哲,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殺心大起。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咱們之前的行為,已經讓他們損失了顏麵,有了你我作為榜樣,以後別人也會學著反抗,這麽一來,他們就沒有繼續收保護費的威懾力了,如果讓他們活著,死的一定會是你我。”寧哲將搜來的幾十塊錢裝在口袋裏:“除惡務盡,才能高枕無憂!”
“踏踏!”
與此同時,黎胖子也抱著一個大包裹趕了回來,看見倒在血泊裏的五具橫屍,還有手中握刀的寧哲,手臂頓時哆嗦了起來:“哲哥,你、你們……把這些混混殺了?”
“怎麽,他們不好惹?”寧哲跟黎胖子對視了一眼。
“這些人,可是會殺人的啊!我親眼見過他們殺掉不給錢的攤販!他們在這邊欺負人,是沒人敢反抗的!”黎胖子對上寧哲的目光,再度打了個冷顫。
“現在他們已經死了,你不用擔心了。”寧哲聽完黎胖子的話,很難理解一個這麽懦弱的人,怎麽能在廢土上生存了這麽久:“你們這邊,怎麽處理屍體?”
“誰殺的誰埋!屍體會引發瘟疫,血腥味也會在夜裏招來野獸,如果是病死的,就得等待著好心人幫忙埋了,我經常做那種事。”黎胖子似乎並未因為這些一直欺負他的混混死掉而感到慶幸,反而覺得寧哲有些恐怖。
其實這話也不盡然,因為對於黎胖子而言,似乎流民區的人都很恐怖。
“誰殺的誰埋,還挺講理。”寧哲聞言一笑,看向了黎胖子:“過來搭把手!”
或許是因為攤位前死了人的緣故,接下來並沒有人光顧黎胖子的烤肉攤,這倒是便宜了寧哲跟林巡,三隻老鼠和兩隻蜥蜴都被他們吃掉了,雖然寧哲堅持要給錢,但黎胖子卻說什麽都不要。
貨沒了,自然也就收攤了,黎胖子開始抱著那個大包裹,跟隨兩人返回住處。
林巡看著黎胖子手裏的一個大包裹:“胖子,你不是說你之前的東西都被燒了嗎?怎麽還有這麽多物品?”
“這些東西都是我近幾天買的被褥,不然住在野外實在是太冷了!”黎胖子解釋了一下,對著寧哲問道:“哲哥,我這些東西都是白貨,你們不介意吧?你放心,原主是餓死的,沒有病。”
“有得用就行,沒關係的。”寧哲微微搖頭,所謂白貨,就是死人用過的東西,在物資緊缺的流民區,家屬售賣死者用過的東西,是很正常的事情。
……
眾人回到四合院後,寧哲指著屋裏的一個房間對黎胖子開口道:“以後你住在這個房間就可以了,之前你哥也一直住在這裏。”
“哲哥,謝謝你!”黎胖子想起黎東寶,情緒又變得有些失落。
“胖子,既然你是東寶的親弟弟,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呢?”林巡插嘴問道。
“我是最近半個月才幹的烤肉攤,在這之前,我是在要塞務工的,負責掏糞道,每天的工資隻有三塊錢,我哥叫我跟他一起去打獵,但是我膽子小,不敢去,所以就留在了流民區。”黎胖子悻悻解釋了一下。
“我倒是很好奇,你這麽胖,是怎麽能抓到老鼠的?”林巡有些疑惑的看著黎胖子,如今的老鼠也是變異的,不僅動作更靈敏,而且打洞的速度也更快,以他的箭術都很難射中。
“我也不清楚,半個月之前,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能感知到一些小動物的存在,有一天在下水道餓急了,想要抓隻老鼠充饑,沒想到那老鼠真就跑到我麵前不動了。”黎胖子一臉茫然的解釋道。
“你快拉褲兜子去吧!看起來挺老實,咋這麽能吹呢!”林巡翻了個白眼,覺得黎胖子肯定是在下水道撿到了捕鼠器之類的東西。
“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認一下附近的路。”寧哲幫黎胖子弄好床鋪,轉身向外走去,結果剛一出門,就遇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迎麵走來。
對方也穿著流民區百家衣一般的補丁服,帶有幾分書生氣質,雖然身體瘦弱,但碎發下麵的眸子倒是炯炯有神,見寧哲看向自己,對方笑了笑,然後翻看了一下手裏的資料:“你好,我是咱們這片新上任的保長,我叫蘇飛,正要來你家登記,你們這裏住的人,叫做寧哲和林巡是吧?”
“對,我是寧哲,這是我弟弟林巡。”寧哲點頭,之前他身邊的獵人同伴有不少,也會經常來他家借住,不過那些人都是集鎮外麵流民村的人,所以登記地不在這裏,這個房子登記在冊的主人,隻有他和林巡兩人。
“那這位……”蘇飛又將目光投向了黎胖子。
“飛哥你好!我叫黎東發,剛剛來這邊生活,需要在哲哥家裏借住幾天,請問可以嗎?”黎胖子唯唯諾諾的說著話,也在一直觀察蘇飛的表情,生怕對方會拒絕自己。
“嗬嗬,沒事,在這片土地上流離失所的人太多了,我也是逃難過來的,能理解。”蘇飛對寧哲和林巡笑了笑:“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打招呼!”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怎麽會成為我們這裏的保長?”寧哲再次看了蘇飛一眼,皺眉問道。
“我是從其他要塞來的,一個爸爸倆後媽,一家四口餓死仨!就剩我孤苦伶仃一個人!這幾年攢了點零錢,就買了一個保長當當,這麽做也是為了不被別人欺負!你們忙,我走了哈!”蘇飛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這個男人不太對勁!”寧哲半眯著眼睛,輕聲評價。
“為什麽?”林巡有些好奇,在他看來,蘇飛跟尋常的流民並沒有什麽區別。
“他的氣質跟我見過的流民不太一樣,最主要的是,他雖然穿的很破舊,但他身上沒有臭味!”寧哲看著蘇飛遠去的背影:“跟這個人打交道的時候得注意點,別被他套出什麽話。”
與此同時,一個與蘇飛擦肩而過,西裝革履的青年也走進了院子,拎著一個卷起來的麻袋,步伐匆匆的向擰著幾人走來。
“小心!”看見這一幕,寧哲將手搭在了腰間,單手將黎胖子推到了身後。
根據他多年被襲擊的經驗,對方手中那個用麻袋卷著的東西,八成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