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麵談
羅傑·巴恩斯漫不經心地咀嚼著小羊排，腦中千思百轉。
能夠成為一家能源企業的區域總負責人，羅傑自然不可能隻是個平庸無奇的胖子。
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了多套處理方案。但都隻能算是一些拖延之策，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年輕人未經許可坐到了胖子對麵。
“嗨！小子，這裏可不是你能坐的。”
坐在鄰桌的保鏢立刻起身走了過來，伸出左手抓向陌生人的肩膀。
然而，手掌距離對方肩膀還有十公分時，任憑保鏢如何用力都無法寸進。
保鏢咬牙努力了三秒無果後，就知道遇到了異能者，右手果斷拔出腰間的手槍。
手槍亮相之後，並沒有按照主人的意誌將槍口對準那個不懂規矩的人，而是連帶著右手強行轉向保鏢的腦袋。
易雲雨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保鏢一眼，伸手從胖子的盤子裏捏了一塊切好的小羊排。
“嗯……，味道不錯！”易雲雨雙眼微眯，一臉享受地讚歎道。
胖子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物，並未慌張，而是抬手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員。
“給這位先生準備一份同樣的早餐。
哦，對了，我記得上次在你們這裏還藏了幾瓶好酒，拿一瓶過來。”
服務員聽完後，立刻照辦。至於現場的詭異情況，她明智地選擇無視。
保鏢很快恢複了自由，他剛打算再做點什麽時，就被胖子抬手製止了。
“好了，米勒。繼續和你的牛肉餡餅較勁去吧。我需要給這位先生一點交流時間。
我在想，你不會是來要我命的吧。”
易雲雨隨意地靠著椅背，嘴角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這有點難說啊。不過在吃完你請的早餐之前，我們應該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
當然了，我也不想和巴恩斯先生兜圈子。我來呢，是找你談談錦川城移動電力能源供應的合作事項。”
羅傑嗤笑一聲，“我沒聽錯吧，我們公司在錦川城經營了幾十年了，實在想不出有什麽需要和別人合作的地方。”
這時，服務員快步走來，將一盤小羊排，一瓶酒和兩個空杯擺放在餐桌上，然後快步離開。
易雲雨沒有接話，拿起刀叉熟練地切著小羊排。他的動作十分快捷嫻熟，吃起來更是風卷殘雲。
對麵的胖子早已放下刀叉，給自己和易雲雨各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著酒杯靠著椅背，看著易雲雨沉默地進餐。
不是胖子很清閑，實在是被易雲雨剛才那一手給震懾住了。
他的時間再寶貴，也不可能比命重要。
而且錦川城的問題的確是他的心頭病，他內心也期待著對方能給他帶來新出路。
很快易雲雨就吃完了，用餐巾擦了擦嘴。
“我昨天剛從錦川城來，城裏的移動能源儲備量快見底了。
來的路上，我也算看到了根本原因。沙盜問題不解決，貴公司從錦川城怕是一分錢都別想賺到。”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剿滅他們並不是難事。帕諾斯集團這麽大的企業，這點風浪還是經得住的。”胖子不為所動。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做派。
易雲雨笑了笑，認真地用餐巾擦拭著雙手，然後正反仔細看了看。
“你所謂的解決方式，就是暗中出資，請官方出麵進行懸賞獵殺沙盜嗎？
我昨天在來路上也遭遇了沙盜襲擊，一個十幾人的小隊，裏麵就有一個B級火焰異能者。這還隻是一個小隊，整個荒漠有多少沙盜？
之前軍隊剿匪失敗多次，難道你還不明白沙盜的難纏嗎？”
“那你說找我合作，是能幫我滅了沙盜？”胖子挑了挑眉，笑問道。從對方的話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做過功課的，沒必要繼續強裝下去。
“當然不是，我和他們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殺光他們代價太大了。”
“那我想不出我們要怎麽合作，願聞其詳。”胖子舉杯抿了一口酒。
“我需要你派技術人員在錦川城內建設移動能源充裝廠，所需電力通過輸電電纜輸送 。”
“這不合規矩吧，三家沒有哪家這麽幹過。”胖子陷入沉思。
“難道三家還有這樣的共識？即便有，你恐怕也要打破規矩了。不然你的分公司怕是要上集團的裁減名單了吧。”易雲雨臉上掛著滿是揶揄的笑容。
此言一出，胖子臉色微變，他算是看出對方這是準備相當充分啊，對帕諾斯集團的內部情況都有所了解。
“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我為什麽要選擇你作為合作夥伴。我完全可以和錦川城的老客戶合作，他們也有完整的基礎設施，一切很快就能入正軌。”
易雲雨食指點了點額頭。
“因為他們沒有腦子，或者是沒這個氣魄。
如果你拒絕我，我完全可以找別的兩家。
要知道，就算他們無法將帕諾斯擠出錦川城，降低帕諾斯的利潤還是能做到的，這對於貴公司在荒漠的整體發展戰略也是很致命的。”
胖子臉上的橫肉一陣跳動，再看易雲雨臉上的笑容，感覺充滿了惡意。
“好吧，那我們怎麽合作呢？”
“我八你二。”易雲雨報出自己的價位。
“我很懷疑你就是沙盜，你這價碼根本就是毫無誠意。”胖子怪眼一翻，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易雲雨解釋道：“過往移動能源的出廠價是市價的四成，但是這裏麵是要算入運輸成本的。
另外，你要搞清楚和我合作，帕諾斯在錦川城今後會有一段時間是獨家經營，利潤隻會比過去高。”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們出能源，提供輸送方式和技術人員，隻能拿兩成。
年輕人生意不是這麽談的，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你要明白，如果不和我合作，你一個電火花也別想送到錦川城，想想自身的處境吧。”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臉紅脖子粗爭執了近一個小時，最終各讓一步，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