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地方鐵公雞來了都扣不出油來

“是的,小婷說的沒有錯。”裝好了定位儀確定定位儀能夠正常運行的李獻忠開口道:“老虎不會跑到植被林這麽少的高原上來的,你就放心好了。”

“這一帶最大的食肉動物也就隻有雪豹和狼,大頭在這裏不會有事情的。”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我們該走了。”

“不然等到晚上這裏會非常冷的。”

是嘛?

聽到這話的零衝立馬豎起來了耳朵,現在已經3:00了嗎?現在又是在高原上,那他也得馬上下山去,往海拔低一點的地方才行,雖然說他是一隻雪豹,可也沒有腦袋傻到繼續待在這裏啊。

這麽高的海拔,鬼知道晚上會冷到什麽程度,要是晚上到零下怎麽辦?

那他不是得凍成冰坨子了?

不行,吃完雞架子補充下能量就得馬上開溜了。

順便看一看哪裏有人家去偷點雞吃,最好還能夠讓人看見。

這樣子隻要對方報警的話?還省得自己找警察叔叔了。

警車可比皮卡要舒服多了,而且自己又是瀕危物種的。

怎麽說警察叔叔也會好吃好喝的養著自己吧。

救助中心不繼續留他了?他還不能找個別的地方繼續混吃混喝了?

努力奮鬥是不可能的,捕食又太累了,打架又不會的。

隻能吃公家飯這樣子才能維持生活的。

“那就好。”

魯曉燕聽到這裏,不由摸了摸零衝的大腦袋說道:“那大頭你慢慢吃吧,姐姐就先走了。”

嗯,你們去吧。

啃著雞架子的零衝沒有過多理會,反正他們總有見麵的機會的。

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會在這幾天了。

也許在新聞上“近日一頭雪豹光顧了養雞場襲擊養”上麵配上一張照片,要不然就是警察叔叔親自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人了,不對應該是過來接豹了。

他脖子帶著個項圈的,稍微長點兒眼睛的?都知道他是被放歸的吧?隨便一下子就能查到保護中心的。

這也是他為什麽要忍受帶著這麽個項圈不舒服的原因。

別看這個黑色項圈不怎麽美觀?可作用非常大。

一是帶著項圈養戶見了不敢下手打他,知道殺害帶定位儀的雪豹很快就會被找上門來。

二也是為了讓警察叔叔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被放生的沒有威脅,這項圈就是身份證呢。

你們要不樂意送俺會救助中心?送俺到附近動物園也可以的。

俺是瀕危物種,你們得把俺保護好咯。

老虎都沒有俺這麽瀕危呢。

“好了,曉燕。”

“我們也該離開了。”劉夢婷看著啃著雞架子腦袋都沒有抬的零衝撇了撇嘴:“這個貪吃鬼可真是夠貪吃的,知道你要走了?連腦袋都不抬。”

“看來他不是不舍得你,隻是不舍得食物而已。”

“誰說的?”魯曉燕摸了摸零衝的腦袋說道:“他隻是沒有那麽多心思而已,畢竟他隻是一隻雪豹沒有辦法在吃飯的時候還想其他事情的。”

“是嘛?那也挺好的。”

劉夢婷說道:“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就離開吧。”

“不然等大頭反應過來就不好了。”

“嗯。”魯曉燕聞言最後盤了盤零衝的腦袋有些不舍的起身來到了車旁。

“你們都坐上來吧。”李獻忠扶著搖搖晃晃的尚承乾進副駕駛,自己坐在主駕駛位上道:“小乾不能繼續開車了,接下來我帶你們回去。”

“李哥你能行?”一聽這話,劉夢婷有些懷疑道。

在保護中心可都是尚承乾來的車沒有見過李獻忠開車呢。

“瞧你這話說的,怎麽了不相信你李哥?不就是開個皮卡而已嘛,你以為是開直升飛機?”李獻忠沒好氣道:“看好了吧?你李哥我車技可比小乾好多了。”

男人怎麽可以說不行?還是被女人說。

今天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那就好。”聽到李獻忠這麽有底氣的話,劉夢婷不由鬆了一口氣。

李哥現在都快奔四的人了,怎麽說也比尚承乾靠譜不是?

於是皮卡車就在李獻忠一腳油門下朝著下坡路走去了。

而此時,零衝還在跟雞架子做著鬥爭。

絲毫沒有被影響。

嗯?已經跑了?

等到零衝啃完了雞架子再回頭的時候,就發現身邊啥都沒有了。

不過還好至少還有太陽在,證明現在還沒有天黑,他還有時間往海拔低的地方去。

於是,零衝便出發了。

他首先找了塊大石頭四處瞭望了一下周圍哪有人煙的痕跡?

但很不幸,周圍除了荒涼兩個字以外。

毛都沒有一根。

媽耶,這就有些難辦了。

看樣子豹爺得碰一碰運氣才行了。

零衝從石塊上跳了下來,邁著步子沿著皮卡車離開了的方向下山去。

皮卡車上來的地方好歹也有柏油馬路沿著馬路總能找到人煙的。

總比自己在這荒涼的高原上覓食要靠譜的多了。

而且想要重新吃公家飯肯定要找到人煙的,所以沿著回去的路走絕對是正確的。

淩貴高原坐落於終年積雪的柯橋山脈旁,海拔兩千四百九十六米。

整個高原終年溫度在十度以下,樹木更是稀少的可憐。

唯一能夠給高原帶來點兒綠色的,隻有生命力頑強的小草和灌木叢。

在這裏,看不到人煙是正常的事情。

整個高原除了一條橫穿的柏油馬路國道以外,剩下的便全是碎石的土路。

這也是為什麽皮卡車來的時候搖搖晃晃能夠把李獻忠等人給搖吐了的原因。

不過這種地方對於零衝來說壓根就不是個事。

他是誰?他可是貓科動物中唯一能夠在海拔3千米以上的地方活動的雪豹啊。

雖然說以前也沒有在這麽高的海拔上活動過,但雪豹的血統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自己結實減震的肉墊。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跑的可比皮卡車都要快多了。

遇到了四五米高需要走S彎才能過的坡路,零衝直接一躍就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隨後繼續朝著下方奔去,很快就見到了黑色的柏油馬路。

與周圍灰白色截然相反的柏油馬路在高原上顯得那麽顯眼,就跟黑夜中的火炬一樣。

零衝站在柏油路旁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皮卡車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自己啃一箱雞架子啃了多久?居然能讓一輛爬山路的皮卡車都跑沒影了。

不過問題不大就是,他還記得來的方向,在那裏有一處高速收費站,既然有人在那裏收費,那麽不遠的地方肯定又有鎮子或村子吧?

既然這樣的話,他隻要朝著有人煙的地方走,再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不久以後肯定就能夠再次吃上公家飯了。

想到這裏,零衝還有點兒小激動。

救護中心千方百計的把他給放出來了,肯定沒有想到到時候還會見到他吧?

什麽叫驚喜?這就叫驚喜。

帶著些許激動,零衝就朝著遠處跑去了。

夕陽在天空緩緩下降,拖著零衝的影子想要拉進黑夜。

零衝邁著步子在道路旁的碎石路行走,很快就到了下高速的地方了。

他望了望周圍發現一片荒涼,並沒有任何人煙的跡象。

倒是有一條路朝著更遠的山坡下去。

奇了怪了,這周邊一個鎮子都沒有的?那這收費員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他怎麽吃飯?又怎麽換班了?

而且這麽荒涼的地方,他難道不怕的?

零衝站在土坡上看著幾百米開外的收費站不由皺著眉頭。

這麽遠的地方連個外賣都沒有辦法點,一到晚上周圍更是黑漆漆的一片。

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待在這種地方不害怕的?

他個雪豹都覺得有些瘮得慌呢。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對,這周邊這麽荒涼水稻麥子都不能種,青草也少的可憐。

沒有人生活在這裏倒是很正常,但這就苦了他了。

他得繼續行進一段路找人煙才行,雖然他也想過通過高速公路尋找人煙,畢竟高速公路上不是有休息區?而這休息區周邊都有村莊的。

可想了想自己是隻雪豹在快車道上跑多不安全?

便熄滅了這種想法,雖然他是瀕危動物,但如果跑到了高速公路上自己作死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帶著些許不甘,零衝歎了歎氣邁著步子朝著遠處走去了。

今天看樣子他得風餐露宿了,希望今天晚上能夠碰到出來逛街的耗子吧,再不濟有條蛇也行啊,這長夜漫漫的不吃飯這誰能熬得住?

反正他是熬不住的,在救助中心已經習慣了當肥宅了。

他現在嘴巴裏不吃點什麽,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的。

必須馬上找點兒吃的才行,反正他不挑的。

哪怕有隻螞蚱也好啊,可這地方怎麽這麽貧瘠啊?他走了這麽遠,別說螞蚱,連著蚯蚓都沒有看到。

難怪這裏沒有人,傻子才來這種地方住。

零衝一邊走心裏一邊罵罵咧咧的。

很快最後一絲陽光也沒有了,黑夜徹底降臨了。

而最離譜的是天上沒有一片雲彩,也沒有月亮。

看樣子他運氣不好,碰上了這種日子了。

還好他是雪豹在黑漆漆的環境當中也能夠看清,不然指不定腦袋要撞到那塊大石頭上了。

一路邁著小碎步,零衝感覺自己腿都要走斷了點了都。

這遠離剛開始放歸的地方不知道隔了多遠?還真是啥都沒有啊。

要不是飼養員臨走前給他一箱雞架子,他現在估摸著已經要餓的啃草了都。

這才再找不到人煙,他覺得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這種鬼地方生存都難,更別提生活了。

自己的野外的同類到底是多厲害呀?居然能在這種環境裏生存下來。

他真是太佩服他們了。

話說這路上是不是太平靜了一點兒?

他在馬路旁遊**了這麽久了,居然連一具動物屍體都沒有見到這個地方,該不會是無人區吧?

要不然哪裏有路上沒有動物屍體的?

這弄的他想不勞而獲都找不到門了。

唉!豹生真是艱難。

拖著疲憊的身子,零衝繼續沿著前方走去。

趁著還有些力氣,他得盡可能的往前走。

萬一運氣好,碰到晚上出來逛街的老鼠了?

不能放棄希望,至少在肚子還餓的時候不能放棄呀。

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