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決心
在呂歇爾號那拱形的艦橋上,愛德華正通過通話器與華爾特·本巴將軍對話。
眼前這個將軍跟巴爾將軍風格迥然不同,巴爾將軍給人的感覺是一種狼一般的狡詐陰狠,而麵前這位將軍給人的卻是一種重劍劈來的凜冽。
“是這樣的華爾特將軍,我已經決定要退役了。”愛德華說道。
“愛德華,多薩爾既然已經並入自由聯邦,那麽你就是自由聯邦的公民了,我在再次請求你為了自由聯邦,為了聯邦的公民貢獻你的力量。”
華爾特將軍很顯然不太想輕易放愛德華解甲歸田。
“等我們返回多薩斯星,交接完艦隊事宜後,我將會退役。”愛德華並不想多做解釋,他現在一心想著完成與艾莉娜之間的約定。
“年輕人,帝國氣數已盡。
他們的科技停滯不前,他們的將官軟弱無能,他們的士兵貪生怕死,難道你不想借此亂世成就一番事業嗎?”華爾特將軍覺得愛德華此時退役十分可惜,他認為愛德華在埋沒自己的才華。
“我這今天一直在思考,如果安德烈星堡無法攻破,即便我們將埃索達改造成星堡也沒法與它抗衡。
安德烈拿不下,我們星域就會一直受到帝國的騷擾,何談事業?”
愛德華看著將軍開始將大道理就有些不屑,於是他指出了問題關鍵。
“正因如此愛德華,聯邦才急需你們這樣的指揮人才,相信我們自由同盟上下一心,眾誌成城肯定能攻破安德烈星堡。”華爾特將軍激昂的說。
“不可能是事就是不可能,就像是你咬不到你自己的後腦勺一樣。”愛德華揉了揉眉毛,他感覺自己忍不住了,即將開懟。
他止住華爾特將軍剛要說出的話,搶先開口道:“即便我們將埃索達改造成星堡,那就埃索達距離星橋的位置而言,也無法取得像安德烈星堡那樣的效果。
安德烈星堡就像是一個瓶蓋!它既不讓別的東西鑽進瓶子也能阻止瓶子裏的美酒流出來!
帝國正是因為有了安德烈星堡,他們才能源源不斷的讓戰艦從星橋裏開過來,而埃索達,星橋完全在它的有效打擊半徑之外!”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拿下埃索達用來抗衡安德烈!”華爾特將軍據理力爭到。
“我們拿下埃索達要怎樣?頂著流星一般的新星級炮火去修建一個星堡?
我們完全中計了!帝國就是讓我們看到這種可能,然後把我們拖入消耗戰的漩渦中去!”愛德華也不打算給將軍留麵子了,直接說到:“我來告訴你會發生什麽吧!
當聯邦的艦隊踏入埃索達的星域,就會有繁星一般的帝國星艦出現在星橋這邊。
到那個時候,你進,就要用艦隊的犧牲來換取寶貴的建造時間,你退,他們的艦隊就把埃索達轟成一片焦土,來回幾次,我們的經濟就完了!”
華爾特將軍目瞪口呆,他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
愛德華魔怔了一般的接著說道:“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民眾將餓著肚子,承受著高昂的物價。
到那個時候,醫院的藥架上將什麽都沒有,我們老人、病人將無人醫治!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孩子將會哭著對我們說,他過生日的時候想要一塊蛋糕,而你將無能為力!”
艦橋上所有官兵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多薩斯星反抗軍出身,愛德華魔怔一般的話語在他們心裏引起了共鳴,他們紛紛站起身望著著愛德華。
華爾特將軍麵色潮紅剛想發怒,突然嗬嗬一笑平息了下去,說道:“你這話像是在說服你自己啊。”
愛德華一愣,眼中的那抹閃光隨著這一愣從眼旁滑落,他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什麽都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可以做到些什麽?”艾莉娜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愛德華轉過頭,他看到了艾莉娜甜蜜的微笑,緊接她那甜蜜的微笑化成了聲音,說道:“你這一天多都默不作聲的躲清閑,肯定是琢磨出了些有趣的事,告訴將軍吧。”
轉過身,愛德華看著艦橋上的所有官兵投來的目光,他感到了支持與堅定,那糾結在一起的內心此刻也不在煩悶,他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在多薩斯星的彭蘭市,海濱的清風輕輕拂過布蘭達那秀美的長發,她從沙灘椅上緩緩起身,對著從遠處走來的一個老者輕輕的揮了揮。
“哎呀真羨慕你!你是徹底甩手了!”巴爾將軍隔著老遠就開始嚷嚷。
“你不是也快了嗎?”布蘭達說著,將沙灘椅讓了出來。
“哎呀,各種開會,太麻煩了,哎,你說愛德華會不會找我們倆麻煩啊?”巴爾將軍接過布蘭達遞過來的椰子。
布蘭達一樂,說道:“不會,愛德華這孩子是有家國情懷的,隻是他很懶,需要有人推他一把,艾莉娜的脾氣跟他很搭啊。”
“對,這小子就是屬牙膏的,不擠它不出來。”巴爾將椰子放在一邊,說道:“等我退下來,我們倆是不是也…怎麽說得給你個名分嘛。”
“哼。”布蘭達從鼻子裏擠出一個字,白了一眼巴爾。
巴爾立馬從沙灘椅上彈了起來,說:“別哼啊,我都想好了,我們就在彭蘭市定居,然後再要倆孩子!”
“還要倆孩子?我都四十三了!再說你不都有艾莉娜了嗎?”布蘭達瞪了一眼巴爾說道。
巴爾立馬攬住布蘭達的肩膀,湊近她接著說:“我呀,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嘛。”
布蘭達打掉攬住肩膀的手問道:“艾莉娜怎麽回事?”
巴爾跟上布蘭達,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她是撿來的,愛德華那時候太小根本不記得了,我這輩子還沒結過婚呢,你好好考慮一下呀。”
布蘭達笑著捏住巴爾的脖子說道:“老鬼!我就覺得你這麽醜怎麽閨女那麽漂亮,你說你哪句話該信啊?”
沙灘上,兩串挨得很近的腳印伸向遠方,不一會就被漲起的潮水衝刷的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