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田伯光和令狐衝

得了辟邪劍法,嶽靈珊心情極好,甚至在離開福州城後,她跟著哥哥一起哼起了歌。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

豪邁的歌聲,配上嶽靈珊那清脆而又有些放不開的羞澀,頗有點特殊的美感。

翌日清晨,風塵仆仆的二人,踏著破曉之光,來到了衡山城地界。

之所以沒有直接回華山,而是來到了這裏,無他,隻是因為路上聽說了衡山派的劉三爺準備金盆洗手,不少江湖人士紛紛趕來,想要參加此次的金盆洗手大會。

而且聽說大師兄令狐衝,也來到了這裏。

那個不靠譜的華山派首席大弟子,近日據說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結交,甚至有人親眼看到,對方在衡山城跟采花大盜田伯光稱兄道弟相談甚歡。

得知這個消息後,嶽靈珊氣的不輕。

華山派就算在江湖中名聲再如何被人輕視,但至少也是名門正派,結果華山的大師兄卻跟采花賊結交,此事若是傳出去,以後華山弟子還怎麽出門見人?

采花賊是什麽玩意?在靈珊妹子眼中,那簡直就是十惡不赦之徒。

在這個女子極為重視名節的年代,被人奪了身子壞了貞潔,那簡直比死還殘酷。

甚至聽說在有些地方,壞了貞潔的女子,不是自盡上吊,就是被人浸了豬籠,那慘狀,簡直令人發指。

令狐衝若真是跟采花賊稱兄道弟,敗壞華山派的名聲,嶽靈珊覺得,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姑息!

“哥,到時候你別攔著我,大師兄若真是不走正道,我非打斷他的腿,帶回山門讓爹爹處置!”

“行了,此事或許另有隱情,咱們那浪子大師兄雖然有些不靠譜,但作奸犯科之事,他應該不會沾染的!”

最近這段時間,衡山城中頗為熱鬧,不少身上帶著各種兵器的江湖俠士從四麵八方趕來,隻為能參加那衡山劉三爺的金盆洗手盛典。

對於這種情況,衡山城上到縣令下到普通守衛都視若不見,畢竟來的很多都是些罔顧王法心狠手辣之輩,隻要別在城裏鬧得太凶,他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不敢隨意招惹。

因此當腰佩長劍,馬背上承載著不少包裹的嶽陽兄妹二人入城時,守城的士兵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直接放行,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入城後,二人尋了一處名為回雁樓的客棧,將馬兒安置好後,便在客棧內找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叫了幾個炒菜,開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連夜趕路,二人確實是有些餓了。

吃得差不多時,客棧內,突然進來了兩個一看便是武林人士之人。

一位是一身白衣,腰上配著長刀,看起來頗有幾分俊朗之色的男子,隻不過對方的眼神,似乎泛著一抹色光,令人看著不舒服。

另一位是長相頗為俊俏的小尼姑,隻是此時這小尼姑一臉的泫然欲泣之色,似乎心裏很是難受。

二人進入客棧後,才剛坐下叫了些酒菜,那白衣男子,便看到了長相出眾的嶽陽兄妹二人。

對方先是在嶽陽那帥氣的臉龐上看了幾眼,而後目光落在嶽靈珊身上,便挪不開眼了。

嶽靈珊也懶得搭理,行走江湖,他們兄妹因為長相出眾,經常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隻要對方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他們也早已習以為常了。

而就在這時,客棧外再次有人進來,那人身材很是高大,一身藍色長袍上有不少血跡,徑直來到了那白衣男子的桌子前,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直接坐下端起酒杯一口喝幹了。

接著藍袍男子再次斟了一碗酒,舉碗向白衣男子道:“請!”

白衣男子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在對麵的俊俏女姑身上看了幾眼,似乎在做比較,嶽靈珊和這尼姑,誰更漂亮一些。

似乎是難分伯仲,一時間難以判斷,這白衣男子舔了舔嘴唇,而後端起桌上的酒,對著藍袍男子點了點頭,一口幹了。

一碗酒下肚,白衣男子大拇指一豎,讚道:‘好漢子!’

而藍袍男子也大拇指一豎,讚道:“好刀法!’

商業互吹之後,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同喝了碗裏的酒。

“大師兄今日興致,看起來很高嘛!”

有些冷淡的聲音,在客棧裏響了起來。

那藍袍男子有些愕然的轉頭向著窗邊看去,這才看到端坐在那裏的嶽陽兄妹二人。

藍袍男子,自然是下山兩個多月都沒有返回門派的華山首席大弟子令狐衝,此時的他,神色有些尷尬,端著酒碗的手,一時間,都僵在了半空中。

“嶽陽師弟,你們也下山了?師父可也來了?”

令狐衝目光有些躲閃,對於這個師弟,他心裏不知為何,每次麵對他,總是有些發怵。

不知怎麽滴,麵對嶽陽,他總感覺比麵對師父還要拘謹,對方那看起來很是年輕的軀體內,似乎隱藏著一個極為深沉的靈魂。

“我們下山處理些事情,師父來沒來,還不好說。”

嶽陽看了一眼嶽靈珊,這小妮子,手攥的緊緊地,看那架勢,似乎隨時要拔劍砍人了。

很顯然,她已經認出了那田伯光的身份,對於跟田伯光一起喝酒的大師兄令狐衝,她心中,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嶽陽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而後看向令狐衝,“大師兄最近可是瀟灑的很啊,幾個月都沒回山門了。對了,這位兄台如何稱呼?是你新交的朋友?”

“朋友?”

令狐衝一愣,看了一眼嶽陽那深沉如水的臉,下意識的便搖了搖頭,“師弟說笑了,我不久前還和他打了一架,這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呢,算不上朋友!”

“哦?既不算朋友,他還傷了你,那就是敵人了!”

嶽陽緩緩起身,眸光一眨不眨地看著那白衣男子,淡淡道:“華山派,嶽陽,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田伯光是也!”

對於嶽陽那華山派弟子的身份,田伯光絲毫不在乎。

連華山大弟子在自己手中都走不過幾招,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弟子罷了,又能奈何的了他?

他田伯光行走江湖,采花無數,被江湖各派喊殺喊打,但卻依然活得好好的,那一身實力,可不是吹的。

就算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在這裏,他也是絲毫不怯!

就算不敵,以他的輕功,想要逃跑,這世間,還真沒幾人能攔的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