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士可殺，不可辱！
華山之巔。
這一瞬間，時間如同定格了一般……
歐陽鋒瞪大了雙眼，費力的低下頭，看著幾乎沒柄的劍身，想說什麽，一張嘴，盡是血沫。
“唔……”
“爹！”歐陽克大叫一聲，渾身劇顫不已。
他根本不敢相信，向來幾乎無敵於天下的歐陽鋒居然會死……
這一刻，他心口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感，這種血濃於水的情感難以作偽，讓他幾乎痛徹心扉！
歐陽鋒轉頭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旋即一邊嘔血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克兒……快……快……跑！”
歐陽克瞳孔瘋狂的地震，有心想跑，可腳底下卻怎麽也動不了。
“郝……健，求你，放，放過他……”歐陽鋒艱難的說著。
一代宗師，看上去格外的淒涼……
郝健沉默了一下，旋即搖頭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賊和漢奸！你兒子仗著你的威勢，壞了多少姑娘的清白……而你父子，全都是金人的走狗！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能放過他！一首《涼涼》，送給你們父子……”
歐陽鋒渾身劇烈的抖動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郝健猛地一下拔劍而出，歐陽鋒眼裏的光彩迅速的暗淡了下去，高大的身軀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向後倒去……
“西毒”歐陽鋒，這個原書中的絕世梟雄，在這個時空，提前結束了反派的一生！
郝健又轉頭看向了全身顫個不停的歐陽克，“說實話，憑歐陽鋒這老蛤蟆兩年前追殺我的事情，我這麽輕易的讓他死了，而沒有在他死前繼續犯個賤折磨他，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我還要送你下去和他團聚啊！”
歐陽克心膽俱裂，看著滿臉冷漠的郝健，心中充滿了寒意！
這樣的郝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沒犯賤，但卻充滿了殺氣，冷漠的如同一塊萬載玄冰！
“別……別殺我，我……一定，一定痛改前非……”歐陽克求饒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郝健不語，一步步緩緩走向歐陽克。
每一步都很慢，輕微的腳步聲傳到歐陽克的耳朵裏，卻猶如踩在了他的心髒上，“咚、咚、咚……”
“黃島主……洪幫主……七公，救我……求你們，別讓他殺我……看在我爹的麵子上……幫幫我！”歐陽克見郝健絲毫不為所動，四下張望，看到一邊的黃藥師和洪七公，急忙大聲道。
洪七公沉著臉道：“小毒物，你既然投靠了金人，老叫花子雖然不忍，但也救不得你！”
黃藥師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麽，旁邊的黃蓉卻道：“就是，絕不饒他！還老想著欺負我……當年若不是七公教靖哥哥武功，靖哥哥可打不過他，那我早被他壞了清白了……”
黃藥師一聽，臉上頓時布滿了寒霜，冷哼一聲，徑直不再看歐陽克！
他心中的那一點歐陽鋒的香火情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歐陽克臉色慘白，看著黃蓉那張宜嗔宜喜的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白門樓上的呂布！
原本看黃藥師的神色，都打算幫他說句話了……
可黃·玄德·蓉一句話，直接將他打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小歐，明白了吧？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郝健已經持著帶血的獨孤利劍走到了歐陽克的麵前，臉上的殺氣收斂了一些。
歐陽克心知自己今日必死，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郝健，又望向站在郭靖身邊的俏黃蓉，眼神裏居然沒有絲毫的怨恨……
“成王敗寇……死在你手裏，隻怪我和我爹倒黴！隻可惜……一朵鮮花終究插在了牛糞上……我歐陽克自負平生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卻唯獨得不到黃蓉的垂青！我不服啊……”歐陽克怒道。
“喲喲喲，聽聽，居然還生出了幾分英雄末路的氣概！小歐，你大概忘了……兩年前我和你爹纏鬥時，你特麽饞我南琴妹子身子的樣子了吧？”郝健冷笑道。
他改主意了，讓歐陽克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了！
“就是！郝哥哥，可不能放過這個色胚！”秦南琴也叫道。
“什麽？他還饞師姐的身子……心中還想著黃姑娘？這還能放過他？”孟珙吃驚道，顯然沒見過……這麽海王的人。
郝健表示……你們都太年輕了！
歐陽克這算啥？
《西遊記後傳》中，佛祖轉世的喬靈兒，不想著怎麽反攻西天極樂世界的無天，整天忙著談情說愛……
這就……算了，但其實比歐陽克還會養魚呢！
話說，喬靈兒看著陳五真那張俏臉，深情的說著：“我承認，這是愛！可絕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愛……可是五真，我有愛人！我的妻子叫白蓮花……我真愛的女人，是東華山的碧遊仙子……我本來對你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可不知為什麽，我就是不能控製我自己，對你很著魔……”
聽聽，這特麽是人話嗎？
雖然……對五真多少有中了魅惑術的……原因……
“小歐啊，你家這麽擅長養蛇！那我問你，毒蛇和蟒蛇捕獵時有什麽區別？”郝健不急著弄死歐陽克，反倒饒有興致道。
歐陽克雖然心裏恐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求生欲占了上風，老老實實答道：“毒蛇的話，隻需要咬一口獵物，把毒液注入獵物的體內，等獵物毒發就可以了……至於蟒蛇的話，蟒蛇無毒，隻能纏住獵物，將其勒死，然後再吞下……”
郝健聞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然後笑道：“那你知道……毒蛇聽到蟒蛇這麽捕獵的話，會怎麽說嗎？”
歐陽克茫然的搖搖頭，他完全跟不上郝健的思路，不明白郝健到底在說什麽。
郝健笑道：“毒蛇聽到後，會說：‘呸！你果然和蟒蛇一樣，就會纏人家身子，你踏馬真是個下賤玩意兒！’”
歐陽克：“……”
他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藥師和洪七公等人也都先是一愣，旋即都忍不住啞然失笑……
至於黃蓉和秦南琴則是俏臉通紅……
郭靖，額，他沒聽懂！
頓了一下，郝健又笑道：“那你知道……蟒蛇聽到以後會怎麽說毒蛇嗎？答對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選項！”
歐陽克一聽，心中頓時充滿了對生的渴望，立即絞盡腦汁開始思考蟒蛇會怎麽說……
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蟒蛇會怎麽說，剛生出的一點希望，又化作了絕望。
郝健看著歐陽克，清了清嗓子，旋即化身老戲骨，聲情並茂道：“蟒蛇會罵道：‘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現在可以罵我了？你他嗎的下藥！’”
歐陽克：“……”
他看著郝健，像看著一個深井冰，可偏偏這個深井冰武力值高的離譜……
他爹都不是對手，更別提他自己了……
“你殺了我吧……”歐陽克忍不住怒吼道……
洪七公都被郝健給弄得無語了，忍不住以手扶額道：“郝健，小賤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是別折磨小毒物了，老叫花子看著都覺得他可憐……”
這特麽非人類的答案，歐陽克能想出來就見了鬼了……
郝健砸了砸嘴，“可是……我還沒盡興啊？要不，七公您老換一下小毒物，其實也不是不行……”
洪七公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您請繼續！繼續……”
歐陽克隻覺得一股怒氣直往天靈蓋衝，忍不住怒吼道：“……士可殺，不可辱！就算你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
郝健撇撇嘴，獨孤利劍一振，直接架在了歐陽克的脖子上。
冰涼的氣息從劍身上傳來，甚至還有一滴歐陽鋒的血順著劍刃流進了歐陽克的衣領……
“你問吧！”歐陽克一臉怒氣的……跪下了。
眾人：“……”
“我……沒讓你跪下啊？”郝健有些意外。
歐陽克神色不變，硬梆梆道：“這樣舒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洪七公樂的直笑，“好家夥，老叫花子剛才差點想誇你像條漢子……你這……”
“七公，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歐陽克道。
洪七公：“……”
郝健都忍不住想對歐陽克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啊！
沉吟了一下，他道：“既然如此，我想說，作為男人，要麽穿上醫裝，救死扶傷！要麽穿上軍裝，鎮守一方！來，你學著我的話，造倆句子……”
歐陽克愣了一下，苦思冥想了半天，“要麽穿上……穿上……”
“看把你為難的！要麽穿上女裝，為禍一方！要麽加入丐幫，遊曆四方；要麽穿上美團，送菜送湯！”郝健隨口道，“你看，這是你自己抓不住機會，可不是我不給你！”
歐陽克目瞪口呆……
“美團……那是什麽？”洪七公好奇道，聽到丐幫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說了你們也不懂！”郝健隨口說著的同時，手中長劍一動，割開了歐陽克的喉嚨……
結束了他這不算短暫也不算漫長的，罪惡的**賊外加漢奸的一生！
歐陽克猝不及防的……就去了！
看著歐陽克倒在血泊裏，黃藥師歎息了一聲，“二十五載之前，我們五人在此比武較量，爭奪《九陰真經》歸屬權，結果中神通王重陽力壓我們其餘四人，奪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如今，二十五載過去，王重陽早已逝世，南帝段皇爺出家為僧，退出了武林高手的爭奪……歐陽鋒也就此殞命……爭名奪利，也隻剩下老夫與七兄了……”
“爹爹，既然五絕少了三個，那不如重新取三名強者，重排天下五絕？”黃蓉忽然笑道。
“哎，對對對……蓉兒說的是！郝健雖然年紀輕輕，但武功卓絕！在這華山之巔，力斬‘西毒’歐陽鋒，五絕之一，老叫花子認為非他莫屬！”洪七公大笑道。
郝健眉毛一挑，剛想說什麽，洪七公卻繼續自顧自道：“當初五絕以中神通為首，可中神通之名，和郝健不是很搭！而他的為人，突出一個‘賤’字，索性叫西賤，東邪西賤，一老一少，倒也搭配！”
黃藥師微笑點頭，“七兄提議甚妙！那除了西賤之外，老夫認為，老頑童如今武功極深，縱然我自己也自知尚遜他三分，可繼承他師哥的位置，是為……‘中頑童’！至於南帝，雖出家為僧，但其功力日深，不如改名為‘僧’，是為‘南僧’！此為：東邪西賤，南僧北丐，中頑童，新五絕之中，以西賤為首！你們以為如何？”
郝健笑嘻嘻道：“以我為首？這麽早……我就天下第一了？這樣……我會很寂寞的啊！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哈哈哈哈……”眾人紛紛大笑的同時，算是定下了新的五絕！
眾人皆大歡喜，唯有黃蓉噘著嘴，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
“蓉兒，看你這副神色，是不是覺得沒把靖兒排進去，所以你不高興了？”洪七公笑道。
黃蓉當然有意把郭靖排進去，否則她為什麽要提議列出新五絕呢？
她本以為郝健占得一席之外，以郭靖如今的武功，雖然略遜一籌，但位列五絕的話，倒也可以……
但黃藥師提起了老頑童，又再次將一燈大師納入，黃蓉雖然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
“蓉兒，靖兒大智若愚，屬於大器晚成！他還年輕，下一屆華山論劍，五絕之位，無論如何有他一席！你又何必著急？”洪七公笑道。
“師父，弟子……弟子……”郭靖頓時急了，他還真沒把自己放進去的想法……
黃蓉聞言，笑道：“那說好了……師父！將來，你北丐的名號就由靖哥哥繼承咯？”
“蓉兒，別胡說八道！”郭靖急的快冒汗了……
“哈哈哈哈哈……好！”洪七公大笑不已，絲毫不以為意。
黃蓉古靈精怪，聰明伶俐，他本就有將丐幫交給她的想法！
而郭靖雖然木訥，但卻有原則有大智慧，又繼承了他的武功，既然如此，北丐的名號將來交給郭靖，兩全其美！
“對了，各位，我打算開宗立派，建立傳承！”郝健忽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