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二層、三層
屠宰室內。
葉召取出魔刀,一刀斬下自己的手掌,血液噴發,他立刻使用生機灌注,完成了左手再生,而地麵上則是躺著一隻新鮮的左掌,還在不停往外噴血。
他這舉動的目的很簡單,為了測試城堡是否會定時重置,以及確定重置的範圍如何。
屠宰室內的工具和刑具都很新,而且擺放都那麽得整齊,總感覺是按照固定順序擺放的。
他本想將這些工具拿走幾件,過段時間來看看是否會重新“生出”新的工具,但他發現屠宰室內的東西是拿不出房間的。
房門口似乎有一道屏障,會攔下房間內的東西。
另外,他嚐試過把屠宰室內的這些東西放進旅集,但每次旅集都會穿過這些工具,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無奈之下,他隻好把這些工具斬斷後扔到房間各處,隨後退出房間。
出來後,葉召把屠宰室的三道鎖都鎖上,鑰匙揣兜裏,準備過段時間再來看結果。
另外三間葉召也沒放過,不過這回他就沒有再自殘了,先前在屠宰室切手隻是為了測試一下在那間比較特殊的房間內,見血會不會觸發一些事件,然而事實證明這破試煉是真的不給提示。
他在臥室、浴場、酒吧的四個角落都扔了一片芭蕉葉,隨後帶著三號來到一樓。
剛下到一樓樓梯,就看到兩個流水線兔娘朝院子裏跑去,一人拿小錘子,一人提著大盒子。
葉召沒有理會她們,來到了廚房。
餐桌邊沒有人,但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分別是胡蘿卜煎肉、胡蘿卜煎肉以及胡蘿卜煎肉。
他上前拿起一盤胡蘿卜煎肉聞了聞,還挺香的,上麵冒著熱氣,似乎剛出鍋不久。
三號目不轉睛地盯著盤中食物,葉召見狀,叉起一片胡蘿卜遞到她嘴邊。
三號張開嘴接過,哢嚓哢嚓嚼了起來,頭頂的耳朵不停動著,看起來挺開心的。
廚房內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三號條件反射般地坐到椅子上,挺直了腰杆。
從樓上跑下來幾十個流水線兔娘,葉召一眼就在千篇一律的連衣百褶裙中看到了一個黑色水手服,是一號。
眾多兔娘紛紛落座,開始狼吞虎咽。
奇怪的是,有的兔娘隻吃胡蘿卜,而有的兔娘隻吃煎肉。
這也許是某種提示,葉召看到一號吃的是煎肉,他默默記下這點。
吃肉吃蘿卜的各摻一半,並沒有特別的傾向。
盤中的食物並不算多,隻花了三分鍾,這些兔娘就進食完畢,陸續站起來離開。
一號也站起來準備離開了,葉召叫住她:“一號,過來。”
水手服飄然而至,在他麵前站定,麵帶微笑。
“去把四號叫過來。”葉召說。
一號沒有動彈,隻是保持著那萬年不變的微笑。
“去把二號叫過來。”葉召皺眉。
一號還是沒有動彈。
“把三號叫過來。”葉召繼續命令。
這回一號有反應了,伸出小手,拍了拍身邊三號的肩膀。
奇怪……
葉召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接下來你去找兩個人到臥室,然後把她們打扮成二號和四號的樣子。”
一號微笑著轉身離開,葉召緊皺著眉頭:一號並非不執行命令,那麽為什麽讓她去找二號、四號時,她會原地不動呢?
聽不懂命令?
不,從最後一次命令成功來看,她還記得二號和四號。
拒絕執行?
不,目前隻遇到過抵觸命令的情況,但完全不為所動根本沒發生過。
可能很顯然就隻有一個了——她找不到二號和四號。
準確的說,應該是二號和四號已經無法被找到了,
簡而言之,被重置了。
可原因是什麽呢?
葉召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牽起三號的手,走到廚房內。
正有四隻兔娘在忙活,洗胡蘿卜、剁肉,還有在洗盤子的。
一隻兔娘正好要到餐桌上取餐盤,葉召攔住她,命令道:“你去臥室拿一件白色護士服下來。”
這位流水線兔娘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麵露不解,葉召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算了,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兔娘離開,跑到餐桌邊上收盤子去了。
嗯……記憶不共享就好。
他帶著三號在廚房裏檢查起來,一處處地仔細觀察,但並沒有發現可以稱得上是線索的東西。
期間,廚房準備好了第二輪胡蘿卜煎肉,再次搖響了鈴鐺,外麵再次坐滿了兔娘,沒有看到二號和四號。
葉召看了這些素食主義和肉食主義參半的兔娘一眼,帶著三號離開廚房,來到儲物室。
廚房並沒有線索,除去做菜的兔娘表情比較豐富,並沒有值得注意的點,他隻能寄希望於這裏了。
這個試煉就兩種生物,一是兔娘,二是院子外的生物。
儲藏室內的大盒子能讓院子外的生物冷靜下來,他很好奇裏麵裝著什麽。
大盒子很好打開,從下往上數一共有三層。
第一層裏麵塞滿了字條,上麵的字完全相同——去死!
第二層放著一個兔子布偶,背後貼著一張字條——單閼~。
第三層放著一個稻草紮成的小人,臉上畫著一個大大的笑容,身上則是密密麻麻地紮著針,背麵貼著一張字條——單閼。
葉召拿出兔子布偶捏了捏,沒什麽特殊的。
稻草小人也是同理,他確定這兩個東西並非特殊道具後,就將兩個玩偶丟在一邊,不予理會。
再次拆開一個大盒子,裏麵的東西完全一致,還是三層三樣。
葉召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三層……
他心頭有所明悟,快步走進一樓深處,三號連忙跟上。
城堡深處幾乎一片漆黑,好在葉召的智高達61,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景象。
這裏的環境類似旅館走廊,兩側是一排排房間,不過這些房間上並沒有標號,也不知道住戶是怎麽分辨出自己房間的。
葉召身形一頓,覺得有必要查看一下內部的情況。
他嚐試著推開房門,出乎意料的是,門並沒有鎖,很輕鬆就進去了。
房間內有燈光,但空無一人,裏麵正散發著濃濃的黴味。
其中要數被子上的黴味最為嚴重,葉召掃視了一圈,總覺得這裏有種既視感。
擺滿房間的展示架、發黴的被子、以及上麵那個木偶掛燈……
他記起來了,這裏……和之前夢中的房間布局幾乎一致!
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展示架上並沒有玩具,上麵的木偶掛燈發出的並不是紅光這兩點。
葉召朝角落看去,並沒有看到破損嚴重的兔子布偶,走進房間後觀察一番,落灰很嚴重,感覺以及很久沒住人了。
掀開被子,裏麵空無一物,帶起一陣灰塵,一股濃濃的黴臭味撲鼻而來。
葉召皺眉,退後了幾步,隨後抬頭觀察木偶掛燈。
這玩意兒沒夢裏那麽陰間了,外形像一個圓滾滾的木質不倒翁,笑容憨厚可掬,整個木偶的下半部分射出昏暗的光線,勉強能讓人視物。
確定這房間內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後,葉召重新回到走廊,推開了對麵的房間。
一模一樣的布局,並沒有不同的地方,葉召隻好回到走廊。
他不再停留,抓起三號朝更深處走去。
一路走到底,能看到一間特大號的門立在那裏,同樣沒有上鎖,葉召推門而入。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像是什麽東西腐爛了後悶在罐子裏發酵了一個月那麽臭。
緊接著是一股濃鬱到極點的血腥味和黴味。
放眼望去,地上、牆上、被子上,盡是暗紅色的幹涸物質,而**的被子被一分為二,上麵還有許多新鮮的噴濺狀血跡。
除去這些,就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了,這裏幾乎和其他房間一個樣,就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特殊顏料而已。
葉召默默關上門,帶著身體微微發抖的三號離開這裏。
……
二層最深處。
一縷光線照在房間門口,可以看到一排鐵欄杆正佇立著,堅定地履行封困的職責。
黑暗中,有布匹撕裂聲和咀嚼聲響起,仔細傾聽時還可以察覺到夾雜在其中的陣陣抽泣聲。
滴答~
血液順著一個毛茸茸的下巴滴下,落在地麵上的小水坑裏,濺起一朵血花,將潔白的圓腿染上一點殷紅。
許久,咀嚼聲停止,一團破碎的黑色衣物被丟在鐵欄杆縫隙間,一隻紅彤彤的圓手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了正在抽泣的那個生物,並將她拉進黑暗中。
刺耳的布匹撕裂聲響起,一團粉色的衣物砸在鐵欄杆上,
那是一件被撕開的護士服。
咀嚼聲再次於黑暗中響起。
……
三層最深處。
昏暗的光線灑滿了房間,一排排圓柱體立在牆邊,裏麵注滿了淺黃色溶液,完好的圓柱體中都泡著肢體與器官,隻有幾個被打破的圓柱體中空無一物。
一顆腦袋從桌底下鑽出,浸濕的淡粉色大波浪,一對長長的粉耳朵,還有萬年不變的紅瑪瑙眼瞳。
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用有些泛黃的、充滿縫紉痕跡的雙臂,慢慢向前爬去,在地麵上拖出一道水痕。
很快,散發著刺激性氣味的她爬出了桌子。
早已停止跳動的心髒一不小心掉了出來,她皺著眉頭,將它塞回空****的胸膛,不過很快,心髒又掉了出來,畢竟……
她的胸膛以下,空無一物。
“啊,這雙腿……好美。”
她目不轉睛地泡在淺黃色溶液中的無皮長腿,露出了沉醉的笑容,隨後慢慢朝那根圓柱體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