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服
“戶戶”首領坐在木瑪籠子邊一個高凳子上，繼續和木瑪談話。
由於大衛有太陽能電子手環，因此能夠知曉時間，此時是地球美國東部時間的正午。
因為沒什麽別的事情可做，所以大衛除了警惕那隻“壁虎”外，開始觀察這個溶洞和這群鴨腳水猴。
洞內呈橢圓形，放置兩個籠子這邊的一處角落，整齊地擺放著一排上部綁著石質尖銳物的木棒，還有幾捆長繩子，看來這就是它們的武器了。
洞的另一頭，是幾排木架子，木架上用繩子吊著一些動物的肉塊和還帶血的皮革，看樣子大多數是“鴨嘴獸”的，少部分是“壁虎”的，另外還有一些雞鴨大小的小型蜥蜴類動物和被撥了毛的各種大小不一的鳥類。
木架邊，是兩塊白色大石頭，石頭頂部略平，上麵血跡斑斑，放置著一些石質“刀具”，此處應該是用來切割肉類的地方。
大石頭邊上是三個簡陋的木桌子和幾個凳子，有多簡陋呢？就像在關押木瑪籠內的那個桌子一樣，桌麵是用一根根細長的木棍互相交叉拚成，桌腿是四根粗大的L字形木棍，用繩子與桌麵固定在一起。
凳子就單純是一塊塊大木頭。
那幾個桌椅邊上一小塊空地上，是堆成小山一般的各色奇異水果。
這個洞的洞壁及底部、上部均由灰白色岩石構成，洞壁四周略光滑的地方，密密麻麻畫著一些簡單的圖案，有幾何圖形，還有各種動物的粗獷圖案，均是用紅色的線條畫就。
至於洞中的氣味，是之前在底洞聞到的那種腥臭味再弱化三五倍。
大衛暗自分析，為什麽這裏是這些“戶戶”的居住地，味道卻反而比下麵的洞小很多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有通風口，而且風量還不小。
而這一百多隻“戶戶”，似乎分工明確，有帶孩子的，有加工皮革的，有編繩子的，有修理一些簡陋武器、工具的，還有一些負責玩兒。
它們沒有人類一樣的羞恥心，和木瑪一樣，一絲不掛。
轉眼五六個小時過去，“戶戶”們大部分都已經開始擠在洞正中間一處鋪滿幹草、相對幹燥的空地上睡眠，包括它們的首領。
而且它們還知道用一種柔軟的樹皮或者幹脆是“鴨嘴獸”的皮革當被子，兩隻，或者三隻一起縮在一張被子中。
隻有首領和它身邊的幾隻“戶戶”有權使用單張皮革被子。
木瑪此時輕輕叫了一聲：“衛衛。”眼神透露著一絲擔心及無奈。
大衛轉頭對木瑪笑了笑，說：“沒事，你休息吧，槍。”
木瑪也知道大衛有武器，學著露露的樣子聳了聳肩，點點頭，躺在地上開始睡覺。
但大衛可不敢睡，搞不好在夢中就成了“壁虎”的點心。
又過了大約十個小時，大衛已經困得要熬不住時，“戶戶”們陸陸續續醒來。
一些“戶戶”開始走到“廚房”切割肉類，分發給大家直接生吃，包括木瑪也有一份。
等猴子們吃飽後，“戶戶”首領一聲令下，十幾隻健壯的公猴拿起武器和繩子，搬開之前堵住洞口的石頭，丟下軟梯後離去。
等軟梯被收回，洞口重新堵起，洞內剩下的猴子又開始各自忙碌。
“戶戶”們似乎都忘記了大衛的存在。
而此時，大衛所在籠子內的動物也都陸續被嘈雜的“戶戶”叫聲吵醒。
“鴨嘴獸”和“蝙蝠”們似乎已經餓得奄奄一息，有幾隻“蝙蝠”甚至早已搖搖欲墜，看來“戶戶”們並沒有給它們喂食的意思。
但那隻“壁虎”就不一樣了，看來自己的肉好吃，也是有點特權的。
它似乎在尋思著“早餐”該吃什麽。
看著頭頂斜上方那些肥膩的“蝙蝠”好久，“壁虎”徐徐將眼珠往下轉，目光對準了大衛。
喜歡嚐嚐鮮，是包括人類在內動物的共性。
看起來選好自己的新點心後的“壁虎”慢悠悠向大衛這邊走來。
有幾隻較為年幼的“戶戶”發現了籠內的情況，停下手中的活兒或者停止玩耍，饒有興致地湊過來圍觀，但是大部分“戶戶”對這種似乎每天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木瑪也早已發現這一切，既關切又帶有一絲期待地看著大衛和“壁虎”即將到來的對決。
大衛思考了一下，開始神經質般地喃喃自語。
木瑪似乎發覺到大衛的意圖，嘴角開始透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
“壁虎”聽到大衛的聲音，愣了一下，似乎感覺到自己作為牢頭獄霸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勃然大怒，昂起頭，將四瓣嘴全部張開，並加快了行進腳步。
當它衝到距離大衛一米多遠時，木瑪意料之中的槍聲響起。
“砰！噗！！！”
子彈從“壁虎”的舌根上部射入其腦袋並在其中炸開，雖然彈頭隻有牙簽粗，但其內置的先進炸藥爆炸力度相當大，瞬間劇烈膨脹的氣體將“壁虎”的大腦完全搗碎。
“牢頭獄霸”隨即轟然倒下，其四肢和尾巴還在不停地抽搐。
槍聲響起的一刻，所有的猴子，除了木瑪，都被嚇得跳了起來，當它們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時，大衛已經悄悄將手槍收好，又從背包內拔出一把開山刀，走到“壁虎”身邊。
然後，用刀輕鬆地挖出“壁虎”眼睛，像對付一個大桃子一般，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又弄得自己滿臉的腥味，但起碼解渴又飽腹。
“嗚哇！嗚哇！卡卡！”
木瑪此時表情誇張地跪下，對著大衛不斷磕起頭來。接著又大聲對“戶戶”首領說著什麽。
洞內的“戶戶”，包括他們的首領，聽聞木瑪的描述後，在震驚之餘，也學著木瑪的樣子，集體向大衛跪拜。
“嗚哇！嗚哇！戶戶！”
然後，“戶戶”首領爬起來，畢恭畢敬彎著腰，親自將籠子上的小門打開。
大衛此時已經吃飽，將刀收起，昂首挺胸走出籠子。
另外一隻“戶戶”也同時將木瑪釋放。
木瑪同“戶戶”首領一般，畢恭畢敬走到大衛身邊，彎腰將他捧起來，放在自己肩膀，走到“戶戶”群猴麵前，首領也趕緊亦步亦趨跟上。
一直跪在地上的群猴，在首領的帶領下，再次向著大衛行跪拜禮，嘴裏齊聲大喊：“嗚哇！嗚哇！”
木瑪小聲用英語對大衛說道：“你，領導，他們。”
大衛此時心裏樂開了花，僅僅耗費一顆子彈，收編了這麽多新部下，真劃算。
後來大衛才從木瑪那裏知道，“嗚哇”是神靈的意思。
能獨自殺死“壁虎”的家夥，就像地球上能獨自打死老虎的人類一般，完全可以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更何況，木瑪還提醒“戶戶”們，大衛個頭那麽小，又是隔空打死了“壁虎”，用的不是神靈的法力，那又能是什麽呢。
“戶戶”們看在眼裏，又聽木瑪這麽一說，自然十分相信，大衛就是神靈。
而且，木瑪當時還在未經大衛同意的情況下，向“戶戶”首領做了一些承諾。
接下來，通過木瑪的簡單翻譯以及介紹，大衛知曉了“戶戶”的首領名字叫做曼曼。
木瑪告訴大衛，“戶戶”和“卡卡”算是同類，統稱控卡。“戶戶”和“卡卡”的語言基本類似，部分讀音和單詞發音不同，但互相也能夠交流。因此它們的語言統稱控卡語。而且其實“戶戶”在控卡語中應該讀“森戶”，“卡卡”應該讀“森卡”。隻是木瑪喜歡說單音複字，就如同喜歡叫大衛“衛衛”一樣，所以誤導了大衛和她一起念“戶戶”和“卡卡”。
木瑪同時告訴大衛，這群“戶戶”其實隻是水猴“戶戶”中的一個小部落，叫阿曼部落，地盤隻有這個溶洞外麵方圓十幾公裏。
這一帶的地形有點類似地球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有著大量的溶洞群，還有幾條地下河流，裏麵生活著曼曼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數量的“戶戶”，至於部落，有二十餘個。
每個部落控製著十幾到幾十平方公裏不等的地麵及地下地盤，同時各部落地盤之間還有一些緩衝區。
前些日子，有一些奇怪的飛行物體載著一些顏色奇怪的控卡在所有“戶戶”的地盤內用神力獵殺甚至是虐殺動物，“戶戶”勇士們遠遠看在眼裏，十分害怕，各部落首領一起開會後，一致決定減少地麵活動頻率，盡量躲避天上那些家夥，因此倒也沒被發現。
木瑪告訴它們，那些奇怪的控卡是惡魔，早晚會再次光臨此地，而大衛是上天派來拯救並保護大家的神靈。
大衛知道，人類遠征軍的勘察範圍是劃定好的，所以近期遠征軍不太可能再次光臨這一帶，當然搜索自己和木瑪的部隊就另外說了。
等大衛了解大致情況，讓木瑪宣布大家可以解散後，在木瑪的守護下，他終於可以卸下背包，摘下頭盔，鑽進一個“鴨嘴獸”皮被子中，睡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