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顛覆（修）
“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寇仲聽到蒼玄之言後，不由驚叫一聲，臉色有些發白的搖了搖頭。
“我的第一個要求你都做不到，那你還想當個屁的皇帝啊。”
蒼玄嗤笑。
“師父我不服氣，這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寇仲不服氣的反駁道：“而且您這樣做，不就和魔頭無異麽？”
“嗬。”
蒼玄嗤笑一聲：“我都自號天魔了，還怕被人罵作魔頭麽？而且，不做出顛覆這世間一切規則的舉動，又怎能配得上‘天魔’之名呢？”
“額......”
寇仲語氣一滯，猶自不服道：“那師父你第二個、第三個要求又是什麽？”
“你確定要聽？”
蒼玄詫異的看著他。
“確定！”
寇仲堅定道。
“好！”
蒼玄麵色一肅，帶著攝人心魄的語氣道。
“第二點，我要你與全天下門閥為敵，屠滅天下九成的世家門閥，收歸天下土地為國有，你做得到麽？”
“第三點，我要你與天下讀書人為敵，罷黜儒術，重啟百家你敢去做麽？”
“什麽！”
寇仲與徐子陵駭然的驚叫出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蒼玄。
他們雖然大字不識，但也知道這個天下是由無數的世家門閥和儒林子弟組成，蒼玄所說簡直就是與天下的所有人為敵！
這等瘋狂的事情，怎麽可能有人能夠做到！
“嘁，慫樣。”
看著被自己震懾的兩人，蒼玄不由再次嗤笑一聲。
“師父，您的三個條件也未免太過瘋狂了，這個世上沒人能夠做到。”
寇仲哀歎一聲，大呼這個天下沒人能夠做到他的三個要求。
“少在那裏發牢騷，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師父我不信，除非你說出來他是誰。”
“好，我就讓你死心。”
蒼玄斜眼看著他，道：“隋帝楊廣！”
“狗皇帝楊廣！”
寇仲怪叫一聲，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有什麽不可能的，楊廣落得如此下場，跟那幫禿子、天下世家門閥還有那幫嘴炮玩的賊溜的儒生可脫不了幹係。”
蒼玄笑道，但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
要是可以的話，他還真不想選楊廣，但無奈這個世界，除了走投無路的楊廣之外，也沒誰能真的下定決心，幫他做這三件事的人了。
“況且，他的江山和小命都快沒了，本身早已陷入了絕望，這個時候隻要能夠保住他的小命，幫他重整江山，別說讓他滅掉佛教、屠殺門閥和罷黜儒術，哪怕更過分，更瘋狂的條件他鬥會答應。”
“可是......可是，他那麽一個昏庸的人，怎麽可能完成師父您的要求呢。”
寇仲表情不斷變換，十分不解的問道。
“昏庸？那你可以就小看楊廣了，他雖然昏，但卻不庸，是一個很有手腕和心機的君王。”
蒼玄輕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莫名道。
“他雖然吧一個好好的強盛大隋搞成這一副民不聊生，烽煙遍起的亂世，百死難贖其罪，但他也有一些非常耀眼，值得後世稱頌的功績。”
“科舉製度雖是隋文帝楊堅所開創，但卻是楊廣所推廣，以此打斷了豪門望族對人才壟斷，讓寒門百姓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這可是造福後世的不世之功。”
“開鑿大運河，雖然耗費民力物力無數，導致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但它卻也加大中樞朝廷對於南北地界的掌控力度大幅度的提升，鞏固隋王朝對全國的統治。”
“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但卻因楊廣驕奢，好大喜功，花費無數三下揚州，白瞎了這一不世功勞。”
“至於三征高句麗，要知道當時的高句麗，已經占據了遼東，那地方雖然地廣人稀，但因為惡劣的自然環境，能生存下來的，皆是身強體健，勇武有力之輩。”
“若是給高句麗時間，經營個幾十年，以後別說遼東地區拿不回來，就連大隋，估計都得受到高句麗的兵鋒威脅。”
“所以高句麗，是一定要打的，這是任何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都會做出的想法！”
“但最終結果，他失敗了，不但沒有拿下高句麗，還葬送了幾十萬青壯，耗盡了朝廷所有的底蘊。”
“可雖然如此，三征高句麗的效果也是顯著的，直接將高句麗打殘，讓他們隻能龜縮一隅，徹底斷絕了它成為大國的可能性，這個軍事戰略，本身其實並沒有錯！”
說到這裏，蒼玄歎了口氣，“隻可惜，楊廣還是太心急了，他錯就錯在，太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將所有的問題都解決掉！”
“既想加強中央朝廷對於南北地區的統治力度，又想將高句麗那個極具威脅性的鄰國徹底打垮。”
“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由兩代甚至數代皇帝來完成的，但楊廣卻想一勞永逸一次性解決掉，因此他失敗了，拉著自己的帝國一起走向了深淵。”
“不會吧，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楊廣麽？”
寇仲與徐子陵二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些年他們聽到的，無不是對楊廣的唾罵之詞，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與眾人口中完全不一樣的楊廣。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楊廣是不是很新奇？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也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日後行走江湖，決不能夠聽信他人的一言之詞，要多聽，多看，多思考，然再得出結論。”
蒼玄微微一笑，對他們如此說道。
“哦。”
寇徐二人有些觸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為什麽要滅儒呢？”
現在的儒家和後世大慫的儒家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此刻儒家有名有姓之人，可是個個能上馬提刀砍人，下馬提筆著春秋的狠人，給世人的印象感官極佳。
而蒼玄想要對儒家出手，正是他們兩人最不能理解的。
“儒家並沒有錯，反而我也很欣賞儒家，要說我滅他們的原因，那就怪漢武帝獨尊儒術的決定吧。”
蒼玄微微歎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不想對儒家動手的，但自漢唐之後，這儒家簡直不要太丟人了。
因為沒有相應的競爭對手，儒家可是日漸驕橫自大，千百年來沒有任何進步，隻是故步自封於一個圈子內，開始了無限內卷。
尤其是大慫時期內卷，更是誕生了集儒家之大成的‘理學’，更是滅絕人欲，荼毒無窮。
它最著名的產物，就是明朝的禍亂天下的‘東林D’，其中諸如‘水太涼’、‘頭皮癢’等人更是留名千古。
建奴時期更是誕生了以文字獄發家的‘劉羅鍋’，滅絕文化的‘紀煙袋’等，諸多該千刀萬剮的衣冠禽獸......
“儒家，別的世界不管如何，但在這個世界，你們就止步於此吧，將你們的印象留在‘導人向善，思想統一’這一美好的印象，就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這樣想著，蒼玄再次下定了心中的覺心。
更何況，他滅儒又不是徹底的滅儒，隻是為了斷絕理學的誕生，打壓一下儒家的氣焰，讓其他百家都有崛起的機會罷了。
等過個幾十上百年，這儒家若是有機靈的人，不乏可以效仿昔日‘儒皮法骨’的法家，弄一個‘百家皮儒骨’出來，重新融入百家之中。
想到這裏，轉過身來，看著自己兩個茫然不已的弟子，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小仲，小陵，我知我的理念與整個世界所不容，你們心中也是迷茫不已，但沒關係，我不強求。去江湖上曆練吧，等你們擁有了相應的人生閱曆之後再來找我，然後給出你們的答案吧。”
說完，蒼玄一步邁出，踏空而去，三兩步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師父......”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相顧無語，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對著蒼玄離去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後站起身來，帶著對未來的迷茫與探索之心，踏出了這個破舊的院落，開始了屬於他們的傳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