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徒
揚州城東有一個雜草叢生的廢棄莊園。
莊園大部分建築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齧而頹敗傾塌，唯有一間小石屋孤零零的瑟縮一角，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所。
漆黑的石屋中，一個仍帶有童音的聲音響起：“小陵！小陵！還痛嗎？”
一聲呻吟後，另一個少年應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
說話的是住宿在這破屋的兩名小混混，他們的父母家人均在戰亂逃難中被盜賊殺了，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兩名小子湊巧碰在一起，意氣相投，就此相依為命，情逾兄弟。
年紀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歲，小的一個叫徐子陵，剛滿十六歲。
同時，這兩人也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隻不過運道不好，剛出道不就就被一個尼姑給忽悠瘸了，後期做出了各種讓人驚掉下巴的腦殘之事。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來，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隻要沒給他打得手足殘廢就成了，隻要我們再多攢一點錢，就可夠盤纏去棄暗投明，參與義軍了。”
徐子陵頹然躺在地上，撫著仍火燒般痛楚的下顎，問道：“究竟還差多少呢？我真不想再見到言老賊的那副奸樣了。”
“參加義軍有什麽好的，到頭來也不過是被人玩弄的命運，不如追隨與我，我送你們一個繁花似錦的未來。”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隨後在一陣威風之中，蒼玄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前，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們。
“你是誰？！”
兩人見到蒼玄如此詭異的出場方式，頓時嚇得抱在一起連連後退，顫聲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是誰並不重要，是人是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想要出人頭地，擺脫這終日偷雞摸狗，靠討食為生的日子麽。”
蒼玄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想，做夢都想......”
寇仲定了定神，問道：“你能讓我們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麽？”
“當然，隻要你們奉......”
蒼玄淡淡一下笑，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寇仲徐子陵立刻跪倒在他的身前，齊聲高呼道：
“徒兒寇仲，見過師父。”
“徒兒徐子陵，見過師父。”
“......”
看著兩人如此果斷幹脆的舉動，蒼玄眼角微微一跳，而後大放的說道：“真是兩個聰慧的小鬼，也罷，就衝你們著機靈勁我就收下你們。”
隻要這兩個人不站在他的對立麵攪風攪雨，無論是手下也好，徒弟也好都無所謂了，索性就收下了。
“從今日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弟子，為師姓蒼，名玄，字元始，號天魔，武功麽，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能在我手下撐過三拳兩腳。”
“師父威武！”
寇仲和徐子陵聞言大喜，不管這話有多少水分，反正今日算是有了靠山。
“吹捧的話待會再說。”
蒼玄拿出《長生訣》，遞給兩人，道：“這是道門無上至寶，《長生訣》，你們拿去參悟。”
徐子陵打開看了看，發現上麵都是鬼畫符，一個字也不認得，撓了撓頭，道：“師父，我們認識的字不多......”
“那些字都是屁話，是專門用於誤導別人的，照著圖練就行。”
寇仲膽子比較大，壯著膽子問道：“師父，還有沒有別的武功？”
“有，但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即便自宮，未必成功，你要試試麽？”
蒼玄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額，這個挺好，這個挺好......”
寇仲聞言臉頰一抽，訕訕的笑了一聲，便和徐子陵一起看起《長生訣》圖畫來，同時也在蒼玄的講解中，初步明白了筋脈穴位的知識。
“都記清楚了麽？”
一個時辰之後，蒼玄對寇仲和徐子陵問道。
“都記好了。”
兩人齊聲應道。
“好，接下來為師將會為你們灌頂，助你們修成長生真氣，築下先天道基。”
“多謝師傅！”
兩人拜謝一聲，而後閉上雙眼，擺出了五心朝天的姿勢。
“那就開始了！”
蒼玄低喝一聲，綻放出澎湃的神力，燃起了了黑紫色神火，陣陣雷鳴與海嘯聲發出。
他的周身竅穴齊齊一顫，爆發出了無盡吸力，周圍的天地精氣和濃鬱的神力，如滔滔長河般順著他的手臂湧進了兩人的天靈，把兩人體內的雜質清理出去，為兩人洗筋伐髓。
“嗚哇......”
受此衝擊，兩人當即發出了一聲慘嚎，短暫的失去了意識，但卻本能的按照他們所記住團的運轉路線，引導著被蒼玄灌入他們體內的神力和天地精氣。
不多時，寇仲感覺有一股奇寒無比的真氣貫頂而入，接著流入奇經八脈，凍得他差點僵斃。
而徐子陵則覺的自己腳心發熱，像火燒般灼痛，接著熱氣上竄，千絲萬縷地湧進奇經八脈，像是要把他燒熟了烤焦了一般。
“靜心凝神！”
然而，就在他們忍不住想要發泄體內的痛苦之時，蒼玄再次低喝一聲，一股溫潤輕靈的力量從他們的體內升起，一瞬間便將兩人的痛苦壓了下去，使兩人重新安靜了下去。
“咦！”
與此同時，蒼玄也隨之輕咦一聲，兩人體內的周天竅穴與奇經百脈竟然齊齊洞開，暢通無阻，就仿若是天生的一般。
“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簡直就是天生的道種，也難怪日後會雙雙輕易的成就大宗師之境。”
蒼玄讚歎一聲，而後目光一凝，天地精氣和他的神力以更加洶湧的速度和質量湧入他們體內，飛快的填充著他們的竅穴和筋脈，為他們鑄就渾厚的根基。
又過了片刻之後，寇仲與徐子陵體內的竅穴經脈被已經盡數被先天真氣盈滿，蒼玄見狀將雙手從他們頭頂挪開，收身而立。
而失去了支撐的兩人則向後仰倒在地，然後像是回到了母親體內蜷縮在一起，體內的長生真氣在兩人無知無覺自然循轉，緩緩吸收外界天地間的精氣，自行淬煉凝實。
“無知無覺，先天胎息，果然好資質。”
蒼玄讚歎一聲，而後神情驀然一動，轉身朝著屋外望去，淡漠的聲音回**在夜色之中。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隻見原本空****地門口處，突然一道人影一閃而至，下一刻，一個女子的身影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