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無處不在的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啊，走，我帶你去逛逛，讓你提前看看世界真實的一麵。”楊斂說道，隨即提起魚簍帶著何雨水便出門而去。
初次坐吉普車的何雨水很是興奮，即使坐在車上，何雨水也不安穩，時不時地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快樂的像個孩子，一切都很新奇。
第一站去的是街道王主任家。當王主任看著楊斂和何雨水從吉普車上下來，並提著一條八九斤重的大魚上門，王主任在笑的都快睜不開眼的同時，心中也是一驚，明白楊斂這是開始發跡了，在這個時代，車，可不是容易那麽開的，即使一個司機，也是稀缺職業，受一般人仰望。
在這個時代，能開得上車，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代表。先敬羅衫後敬人，在這片神奇土地上，這幾乎是一種刻入骨髓的規則，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那一套在這裏根本行不通。
昨天楊斂剛送了些野豬肉，今天又送來了魚，此時的王主任已經無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了，隻是一個勁的表示，不管是楊斂還是何雨水，但凡在四合院、在街道受到了欺負就來找自己，自己一定幫著給楊斂和何雨水出氣。
“以後你可以在四合院裏橫著走了，隻要不是違背原則的事情，王主任都會幫你的。”楊斂拍了拍何雨水的腦袋說道。
“就像以前易中海偏幫賈張氏那樣？可是，咱們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啊。”何雨水說道。
“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記住，有劍不用跟無劍可用是兩回事。”楊斂說道。
接下來的一站是楊斂的頂頭上司保衛科科長張立民家。楊斂送上了兩條十多斤的大魚。
張立民及其家屬同樣高興的喜笑顏開，張立民表示，以後用槍用人隨便開口。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如果咱們吃不著他，喝不著他，用不著他，自然點頭之交就可以，但人家是上司，又正好卡著自己，自然要打好關係，為的就是以後辦事方便一些，這樣的人可不能得罪，能交好就不能用強權壓。”楊斂說道。
“楊大哥，咱們辦事不是要按照規矩和規定來嗎？既然是按照規矩和規定，為何還要送禮？”何雨水問道。
“因為人心！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咱們這裏，不要高估個人的職業道德素質和修養，而是要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未謀勝，先謀抱，對他們不抱期望，心裏也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這樣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反之，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像賈張氏那樣的人，無理無權還要攪三分，如果這樣的人有權呢？關鍵是這樣的人還不少，他們不折騰死你才怪，在他們手中，權力不是責任和義務，而是整人的工具，顯示自我高高在上的工具。”
“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你回想一下以前的四合院，院裏的那三位大爺，閻埠貴還好一些，他雖然很會算計，但多少還有些文人的風骨，有一定的良知；”
“一大爺易中海和二大爺劉海中呢？劉海中一門心思想當一大爺，而易中海則是在四合院一手遮天，時常偏袒賈家和你哥。”
“三位大爺這還不是體製內的官就這樣了，更遑論他人？雨水，你仔細想一想，易中海是真的按照規矩和規定做事，還是借助手中的權力以整治他人為樂？”楊斂笑著問道。
如果在以前，楊斂說這些話，何雨水根本聽不進去，但是，如今，看穿了易中海真麵目的何雨水仔細一回想，還真是如此。
“為什麽會這樣？這跟學校裏講的不一樣啊。”何雨水不解地問道。
“這可能是水土問題吧，晏子使楚中，晏子被楚王刁難時曾雲：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大意是水土不同造就的人也不同。”
“至於現實跟學校裏講的不一樣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當然，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我怕死，所以，這個問題得需要你自己來感悟和體會，順便尋找到答案。是不是感覺到對這個世界有些絕望？”楊斂看著何雨水笑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還真是有些絕望。”何雨水一想到自己將來無論幹什麽，都無時無刻將受到的刁難，不由得一陣陣頭大。
“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出去看看吧。”楊斂摸了摸何雨水的腦袋說道。
下一站是楊廠長家，楊斂重整人心情，手中的魚變成了四條，個頭也是最大的。何雨水則是被楊斂留在了車上。
“喲，小楊啊，你真的弄來魚了，這是你釣來的?”楊廠長看到楊斂送上來的魚，興奮地說道。
“釣魚能釣來幾條，這是我以軋鋼廠采購員的身份找到的關係，這兩天可以弄來一萬斤左右，四毛錢一斤，不要票。”楊斂說道。
“那感情好啊，不要票的話價格也合適。隻不過，這一萬斤魚是不是少了點啊，廠裏這麽多工人，每人也就分個三兩左右，如果是豬肉還好些，這魚還是少了點，小楊能不能再走走關係，多弄一些魚來，每個月最少得三萬斤魚啊，最起碼得讓工人一人分個一斤吧。”楊廠長興奮地說道。
“我隻能盡量，畢竟這魚也是季節性產物。”楊斂說道。
“唉，困難我也知道，小楊你就盡量弄吧，原則是多多益善。”楊廠長說道。
楊斂與楊廠長客套了兩句話後，便離開了，下一站自然是李副廠長家。在楊廠長那裏可以隻談大方向的事，到了李副廠長這裏得談細節，楊斂直接向李副廠長索要一處秘密倉庫，以便存放這些魚，然後再讓軋鋼廠秘密拉走。
上麵對這種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斂還表示會多留一千斤魚出來，李副廠長聞言很幹脆地給了楊斂一把鑰匙和一個地址，看來這種事情以前沒少幹。
楊斂也不客氣，拿了鑰匙和地址直接離開李副廠長家直接開車回四合院，到了四合院門口，楊斂發現閻埠貴正坐在門口等著。
“小楊回來了啊，我一直在這裏守著，並給你留門呢，省得你到時回來再叫門。”閻埠貴十分殷勤地說道。
楊斂知道閻埠貴的目的，不過，人家真的為你留門了，也為你做事了，也得適當的表示表示，最起碼，人家知道，要想得到，就得付出，比隻想得到而不付出的要強。
楊斂隨手將魚簍裏僅剩的那條魚遞給了閻埠貴。
“多謝閻老師了。對了，麻煩閻老師將這魚簍洗幹淨，明天一早還給我就行。”楊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