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末日的預言(1)

“我進來了,這裏簡直是一團雜亂”提蘭亞用心靈通訊術從另一側與席拉對話著。她已經進入了UE的記憶中,但她沒有準確的抵達她想要的記憶線,出現了一點偏差

“偏差有多少。”席拉問到。他知道這種法術總是會有無法控製的誤差,一般而言隻有幾個星期,但隨著一個生物的年齡越大,這個偏差就會越大。

“大概4米比*1,我覺著這應該是過去。”

“好家夥,他到底有多老了”

“不知道。或許他是永生的也不一定,就和我們一樣”

“說的也是。你的周圍有一些什麽”

“我在一座城市裏,這裏都是和他一樣的生物。還有…………人類?他們也參與了這場事情?”

提蘭亞現在正位於岡厄努希城內,現在她正處於拜爾解放的時期。UE此時還未開始其在皇宮區的全國演說,而提蘭亞對此一無所知。

“是他們的城市嗎?那些人類在幹什麽?”

“好像是的。天上有更多車輛在飛,地麵上也是。但我感覺不到有任何魔法驅動它們,也沒有任何龍種的跡象。看起來那些人類像是罪犯,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手被某種……魔法?銬在了一起。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魔法。它們很像是束縛環,但被一條光線連接在了一起。”

“那好,你看能不能在他的記憶裏找到一些可以加速時間的方法。我不覺得這段時間對我們來說有什麽意義。”

“我正忙在這件事上”

提蘭亞對周圍的環境十分的陌生,她聽不懂拜托爾人們的話,但她聽得懂英語。周圍的人當然看不見她,她在這裏不過隻是個不存在的幻影,因為在當時她並不存在於這個地點,現在的她更是也不存在於這個時空。

她在城市裏尋找著可以搭乘的載具,她很快就找到了。誠然,在拜爾星上找可搭乘的載具是很簡單的事情。她隨著一群人流搭上了空中列車,去往了皇宮區。在車中她對外麵的景色感到格外的驚奇,它們是如此的真實,比任何在記憶中所見的物體都要真實的多。她很疑惑,為什麽一個人的記憶會有如此巨大範圍並且如此的細節化,一般人的記憶不過隻是展現身邊幾米範圍發生的事情而已。

她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麵一直綿延到了視線邊緣的城市,每一座高樓都要比任何賽蘭爾星上的城堡都要更加高大更加雄偉。在市中心,她看見了倒塌的拜爾巨塔正在被一艘在天空之上的巨型戰艦放下的光鏈拉起,密如雲的聖堂防衛者正集中在巨塔斷裂的部分修複著這座象征性的巨塔。提蘭亞從未想象過有任何東西能夠建造的如此巨大,巨大的超乎了她的想象力。足以令火山龍都相形見絀的堡壘級戰艦在這裏就多達數艘,更不需要提起在天空中那隱約可見的上千艘戰艦。

在世界的另外一端,她見到了一些以她的認知可以解釋的事物。那就是浮動的皇宮區。一座小型貝殼狀的城堡豎立在浮石之上,以精靈的標準而言建立這樣的城堡並不是難事,這座城堡並不算是好看,但還是可以看出設計它的設計師花過心血去設計並建造了它。

“我看到他了。他好像是統治者一類的人,但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在飛船上她已經能夠看見在皇宮的前方有兩麵顯示器還有無數的守護者正把守在皇宮的周圍。她沒有見過有誰能夠擁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上千萬人就在廣場上等待著傾聽他的話語。隻是看著他,提蘭亞就感到了特殊的感覺,一種奇異的感覺。

“你好,提蘭亞”一個人從提蘭亞的背後說到,她被突如其來的人聲嚇到了。她在驚奇的同時也很奇怪為什麽會有人能夠看得見她。

對於這種狀況提蘭亞的第一反應便是搶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她念出了咒語,金色的光粒環環繞在了她的雙手上,大量的魔法集中在了這兩點上,準備著蓄勢待發。很少有攻擊性魔法是不需要念出魔咒的,即便是魔法道具也是如此。但它們都強大無比,即便是最簡單的魔法如果將其咒語念錯,那麽後果可能會是毀天滅地的。

“以霍格斯遠古之軀,你將被驅逐出此”她轉過身看清楚了對方是誰。正是UE。可她很好奇為什麽這裏會有兩個他,以及這是在他的記憶中,他是怎麽可能與自己聯係的?

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不,她不這麽想。

“什麽?你在幹什麽?”席拉從另外一段問到

“這裏,他在這裏。他能看得見我”

“誰?你在說什麽,是誰在那裏”席拉的聲音斷掉了,她嚐試聯係席拉,可卻辦不到。現在她隻能麵對UE了。

“你想要用魔法攻擊我都隨你喜歡。不過這並不是我,這是我曾經在記憶裏留下的殘影而已”UE的殘影用不是那麽純正的歐碼語說到,但她仍然可以聽得明白他想說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你懂得我們的語言。”

“這需要從頭來講了。我是拜托爾帝國之皇,拜托爾·坎·獨特存在。我是現存最後的幾個拜托爾人,現在你所看見的是來自我的記憶所展現的事物。你或許會很迷惑,我能理解,我們都經曆過了很多事情,我不期望你能這麽快的就理解或者相信我。不過你可以收起你的魔法了,我不是你的敵人。”

提蘭亞收起了魔法,她以懷疑的眼神看著UE,她很不解的同時也在打量著他。UE十分的高大壯碩,這是她的第一印象。比起獸人,他更像是獨眼巨人。然後她注意到了UE身上那些奇特的裝甲。她沒有見過硬光裝甲,這些裝甲看起來十分的冷,表麵非常的光滑並且堅實。在他的周圍漂浮著一些物體,那些物體呈現六邊形,它們就環繞在裝甲肩膀旁邊,漂浮著。

“我不信任你”

“你當然不信任我了。你才剛剛來到這裏就被其他人主動搭話了,你當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麽你想要什麽”

“我想幫助你。我可以為你展現我的記憶。”

“那好,把我帶到我丈夫死的時候那裏。我要親眼看到才可以。”

“......恐怕,那不是現在你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我不會重複我的話。帶我去見他,現在!”

“......為什麽不讓我先給你展現一下我的記憶呢?”

“為什麽呢。我對你的記憶絲毫沒有興趣,我已經見證了無數的文明興衰,以及滅絕的到來。”

“是,你的確是見證了很多東西。然而我的經曆,並非任何你所見過的事物。”

“你不是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的人”

“顯然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艙門打開了,空中列車抵達了皇宮區的專用月台。人們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下了月台,這時在列車廂裏的隻剩下了UE和提蘭亞。車廂十分的寬敞,這是一輛四層列車,但每一層都是根據拜托爾人的體型設計的,這對於提蘭亞這種更加接近於正常人類體型的生物感到了空曠感。

“哦,你看。那是過去的我,那個年輕又天真的我,剛剛成為了帝國的皇帝,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無知。這是我的天命,同樣也是我的詛咒,我是被神選中的人,不論我是否願意,我必將會是成為拜托爾帝國皇帝的那個人。你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命中注定要成為某人,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卻是在痛苦的掙紮著,自己永遠無法做出自己的決定?”

“......”提蘭亞站在那裏,顯得十分不解。但那一絲絲的好奇卻已經投影在了她的瞳孔裏,UE不會放這個機會的。

“瞧瞧我在幹什麽啊,我整麽能讓你站在那裏聽我在這裏嘮叨呢。隨便坐。”

她找到了一張麵對著UE的圓形靠椅坐了下來,她的坐姿相比起他記憶裏的而言要顯得隨意的多,現在的它沒有一名統治者該有的高貴氣質,從她的坐姿來說更像是一個普通人。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麽。

“讓我們加速一點時間如何。”他說到。這時候列車行駛出了原先的路線朝著天際之上飛升而去。穿越大氣,直奔黑暗。最後停在了軌道之上,它緩緩地轉過方向,令他們能夠俯視著這顆紅色的星球。

“我們是人類的造物,我們隻是創造者們想要充當神的道具,神厭倦了我們。我們是拜托爾人。天生就患有嚴重基因缺陷,導致我們的先祖們十分短命。”

UE從自己記憶的深處提取出了當時的記憶展現了當時的場景,這些記憶被人類為他們植入的基因印記清晰的記載了下來。

“在我們的先祖們真正了解了這些基因印記是什麽東西之前,他們一直迷信著這是一種詛咒。一種記載了先人痛苦的詛咒。這些影像一遍又一遍的展現在了我們的夢裏,折磨著他們。但直到1500年前,我們的族人走到了一起,在幾個世紀裏我們的科技突飛猛進。文明興起,城市從大地之上建立起了新的天際線。最終他們擊敗了病毒,讓他們的子孫後代得以長壽”

列車隨後發動了起來,朝著星球遠方一艘碟型飛船飛去。那艘飛船正是他們第一次與提蘭亞之間接觸的主教號。列車在主教號的艙門關閉前的一刻開了進去,停在了機庫裏。

“我們到站了。是時候下車了”他走到了提蘭亞的身前,邀請她同自己一路。沒有一點敵意的跡象,從UE身上透出的隻有空虛的殘影,這讓提蘭亞無法分辨出他的真實情況是什麽樣的。

“我第一次遇見你和席拉是213年前”

“等等,我有見過你嗎?”

“是的,但同時也不是你。是其他時空中的你,一個異形並不存在的宇宙裏。”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

“那麽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我們有一筆交易。我們需要盟友,強大的盟友。抵抗來自人類的天災之擊。如果我們失敗,這將會是我們所有人都終點。在毀滅了我們後,他們遲早會盯上你們,先行者,卡伯甚至是收割者。”

“為什麽你找上的是我?為什麽不是席拉或者我父親。”

“因為你是最佳的人選。你的領導能力是無可挑剔的,你父親過於的排外了,而席拉並不適合幹這些事情。”

主教號的機庫打開了。外麵的陽光十分的亮,讓她致盲了一下子。

在手的遮擋下提蘭亞被眼前的景色所驚歎。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了?提蘭亞問到自己。飛龍自由的飛翔在空中,特別的輪船航出了懸崖後保持著其原本的航線,在空中的航線。浮在空中的巨石長滿了粗壯的藤蔓將周圍的巨石連在了一起形成了無與倫比的奇觀。在遠處的大地之上,多座宏偉的城堡屹立在大地之上,它們是文明的跡象。一座城堡又一座的綿延在視野能看到的最遠之處。不隻是陸地上,那些宛如山脈的巨型浮石的上方都建有媲美巢都的繁榮城市。

風吹在了她的臉上,她感覺非常的舒服。可這是在他的記憶中,為什麽這一切都如此的真實?可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它的俘虜。提蘭亞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倉庫的邊緣,最後在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得以最大程度感受這一切。它掠過**的土地,留下滿地綠草,風正在搖曳著自己的纖纖細腰。當其拂過湖麵的時候**起絲絲漣漪,仿佛在揚起自己清澈的裙角。它越過枯萎的樹枝,樹枝冒出點點嫩芽。

站在背後的殘影不想打擾她享受這一切。他想讓她感受到更多的美好。UE的殘影抬起了頭,並伸出了手朝著空中一揮。主教號消失了,隻留下了提蘭亞和UE所站的那塊甲板。他想要讓她感受這一切,感受賽蘭爾星在自己記憶中的美好。她有權感受它,因為她原本便是這個星球的原住民。

在這遼闊寧靜的自然境界,她那僵硬的臉上盡情地舒展那迷人的歡笑,敞開心胸容納這寬廣的原野。用那動聽的樂音讚賞它們的美麗,用靈巧的小手繪畫出它們的完美組合,在這裏,思想無束縛地飛揚,心在高空放飛,心靈在這無塵染的環境中淨化,完完全全融入這美景中。走向自然,走向綠色的田野,享受它獨特的風采。在她的視野裏不隻是險峻的高山,同樣也有有厚野的遼闊。洶湧的大海鏈接著優雅的小溪。外界的熱鬧與期待的平靜同時存在在了一點。在美景如畫的自然裏,提蘭亞的身心整個溶入其中,用心去聆聽大自然的聲音,那是賽蘭爾的回響,那是賽蘭爾的旋律,那是大自然為生活在賽蘭爾上的生物譜寫一首首新的樂章。

經過了3000多年後她再一次的看見了賽蘭爾星曾有的景色。這不禁的讓她落下了眼淚。

“但是,不是一切都是永存的。萬物皆有終。”UE的殘影說到,他剝奪了這一切。

星球吞噬者——加拉圖斯的巨大母艦從天而降。黑影籠罩了一切,他的使者們從天堂降臨,賽蘭爾開始變得四分五裂。大地打開了無數裂口,岩漿從裏麵噴發了出來。黑雲在加拉圖斯的登陸之地集成了濃厚的雷暴區,這些黑雲之中隱藏著無數的吞噬機蜂,正在一點一點的吸收著僅存的大氣。浮在空中的巨石逐漸的失去了來自龍脈中分離出支持它們飄浮的魔力供給後接連垮塌至了地麵。那些宏偉的城市化為了斷垣殘壁,然後互相倒塌在了一起,在加拉圖斯釋放出的毀滅波中被炸的粉碎。

“不!不!不要這樣,讓它回來!求你了,讓它回來!”她懇求著,沒有人回答,她跪倒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家園化為灰燼自己卻無能為力。

“求你了,把它帶回來。我懇求你了”

“如你所願。”UE拍了拍手,加拉圖斯停止了行動。金光從加拉圖斯手上聚集了起來,就在幾秒後以一種狂野的形式釋放了出來。科比粒子呈圓環狀席卷了整個星球,被他毀滅的世界再次複蘇了起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本的樣子,除了站立在那裏的加拉圖斯。

提蘭亞站了起來,再次看了看周圍,想要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想。但在他人的記憶中看到的隻會是幻象,盡管它們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人無法相信。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是一個無名小卒。被遺忘的舊神服務者。”

“你給我看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我不理解,為什麽?”

“存在。”

“這是什麽意思。”

“為了存在之靈能夠繼續存在下去。我早已背棄我主,從那時起我就在為現在做出了準備,拯救這個垂死的宇宙。”

“那你為什麽要找我,我隻想複蘇這個世界,就像是那樣複蘇它。這個宇宙會如何和我無關,為什麽你要來找我。”她說到,但是UE沒有回答她的話。

“來吧。是時候了。是時候讓你見證這個了。”UE過了一會後說到

“見證什麽?”

他們腳下的甲板消失了。他們完全處於懸空的狀態,然而沒有下落下去。

“我們的世界曾經溫暖,舒適,熟悉。但當你把視線轉移至頭頂之上的宇宙,你是否會開始詢問自己。宇宙是否到處都充斥著同樣的地方?宇宙是敵是友,神明是否橫行於群星之間創造與毀滅?你可以站在這裏聽著我和你講述著宇宙的奇特一整天,或者你想要離開這裏眼見為實?”UE邀請了提蘭亞加入自己,為她展現這個宇宙。

她還在不停地質疑著自己是否還能夠繼續相信眼前這個人。或者應該立刻轉身逃跑。然而他選擇了加入他。

“很好。”

隨即,他們離開了賽蘭爾星,去往了幽靜的深空之中。

“去窺探驚奇,直麵恐懼,發現新的世界,與龐然之物擦肩而過,見證時間的開始,上帝之手創造蒼穹之刻,你是否有堅持到底的勇氣?”

“我現在別無選擇是嗎”

“不,你有。”一個傳送門打開了,從裏麵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出普克的身影。“但是如果你選擇了折扇門,那你講沒有回頭路可選,我的殘影將會消失,而這段記憶也會永遠的抹消。”

“......我真的可以去嗎?”

“你現在是我的客人,提蘭亞·沃斯科(這是一種簡寫體,英語裏常用)。吩咐就好。”

“帶我去見他.......”

“隻要你吩咐一聲。提蘭亞·沃斯科”UE沒有表現的失望,相反的,他打開了傳送門。就在傳送門要完全打開的時候提蘭亞突然製止了UE。

“等一下”她放棄了去見普克,選擇了與UE同行。

“帶我走。”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