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黑血幫的評價
白夜和伊爾莎從“黑血幫”出來，沒有繼續走路，直接叫了一輛無人出租車。打算坐車回到住的地方，洪興大廈。
通過APP下單之後，很快一輛通體漆黑的出租車停在二人麵前。
車門自動打開，等待兩人進入。
白夜見過不少次這種出租車了，親自坐上還是第一次。
兩人上了車，從座位的顯示屏上，彈出一個光頭男人的頭像：“歡迎乘坐徳拉曼無人出租車，我們將竭誠為您服務。”
“請您係好安全帶，我們馬上出發。”
“請確認您的目的地：【洪興大廈】”
……
徳拉曼出租車的AI喋喋不休的說著話，伊爾莎和白夜相互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在想，這個出租車內，是否安全，有沒有什麽偷聽設備之類的。
白夜打開黑客芯片【網絡接入倉·網絡監察網驅二型】，頓時，眼前一片白光，數據視角開啟，鋪天蓋地的數字洪流席卷向四麵八方。
他仔細檢查一番，發現徳拉曼出租車內，除了一個集成了自動駕駛和聊天等功能的AI ，並沒有其他的可疑痕跡。
應該可以確定沒有偷聽設備。
白夜關閉黑客芯片，對伊爾莎點了點頭。
伊爾莎這才開口說話。
“怎麽樣，這次接觸之後，你認為黑血幫怎麽樣？？”
伊爾莎直截了當的問道。
白夜想了想，自己今天在地下接觸到的那些人。
喬薇、冉球、大衛等人，都是十分有個性和鮮明特點，本身也有能力的人。這樣的人，實際上並不多見，但在黑血幫中不少。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聚集起來的。
“黑血幫規模不算大。”白夜一邊思考一邊說：“不過他們的成員，都是些厲害的角色，並非等閑之輩。”
“首領喬薇、看門人冉球，還有打擂台的大衛，這幾個人每個都非常不一般，不像是等閑之輩。他們聚在一起，齊心協力的話，真的有很大概率成事。”
伊爾莎聽了點點頭。白夜這種評價，算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在這一片混亂，波雲詭譎的新時代，又是洪城這樣的魚龍混雜之地，能“成事”就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了。
“那對於這三個人，你認為他們分別怎麽樣？”
伊爾莎詢問白夜具體的看法。
白夜想了想：“喬薇嘛，不用說了。”
“她有非常明顯的領袖氣場，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也不是普通之輩能獲得的。天賦和經驗都要到位，才能達到她這種程度。”
“能夠看出來，她的領導能力十分卓越，黑血幫那麽多人，上下十分敬服，這不是一件好做的事情，非常厲害了。”
“喬薇行動上怎麽說呢……行事作風雷厲風行，做出決定和做出動作都非常快，但這並不代表著她沒有什麽思考。相反的，喬薇的各種動作，反而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十分奇怪。”
白夜說到這裏，沉吟著：“說起來，喬薇做事的態度和水平，一點不像是個年輕人，反而像是指掌多年的領袖，老謀深算的那種。”
他簡單評價過後，伊爾莎點點頭：“看來你對她的評價非常高啊。”
伊爾莎本人的態度，似乎也和白夜類似，認為喬薇不是一般人，領導能力和行動能力，都是頂尖存在。
白夜看著窗外的風景，淡淡道：“沒錯……喬薇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了。他們的行動方略又善於抓住機會和破綻，一擊斃命。”
“所謂不動則已，一鳴驚人。這樣的人做對手的話，是非常危險的。很容易你還沒有察覺到自己掉入陷阱，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白夜說道這裏，伊爾莎雖然沒有開口，看向白夜的眼神之中，卻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她有些沒想到，白夜說著說著，居然把喬薇當做了假想敵。
明明是剛剛才合作過的隊友關係，怎麽會這麽想的？
這是白夜的習慣嗎？還是……
白夜此時，繼續說到：“至於冉球嘛……我想你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他看上去是醜陋畸形了一點，但顯然十分有能力，足夠精明。他坐在看門人的位置上，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看門人。”
白夜聯想起當時冉球和自己談話的場景，冉球滔滔不絕，看上去好像說些沒譜的 ，實際上對於局勢的分析，頭腦十分清楚。
加上他能夠直接指揮“黑血幫”中其他壯漢，足以證明此人在黑血幫中的地位其實不低。
“冉球顯然是黑血幫管事一類的角色，他能夠將黑血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不凡。”
看看擂台賽的管理就知道了。選手都是危險的賽博改造者，觀眾們熱情至極又人數眾多，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出亂子，證明冉球的能力的確不一般。
“冉球性格古怪，但是異常精明，是個能人。”
白夜最終對冉球下了定論。
他並沒有把冉球當做戰鬥對手的想法。冉球身材雖然高大，但身上似乎沒有改造的痕跡。與看起來不同的是，冉球更像是一個動腦子的家夥，而不是動手的人。
最後，就是擂台賽上的選手，也是“黑血幫”中今天唯一展示了實力的大衛。
伊爾莎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白夜靜靜的思考。不去打擾白夜。
想到大衛，白夜自己仔細對比了一下。
兩人都是偏向於近戰的攻擊型玩家，大衛的改造程度明顯更高。雙臂和脊柱都經過了改造，這是白夜沒有達到的改造程度。
“關於大衛……我的戰鬥天賦，還有義體的適應力是不如他的。”
白夜想了想之後，認真的說。
大衛能在擂台賽近乎絕境的地步，抓住機會，找到對手的破綻，這樣的事情，白夜也能做到，但那是經過【六道輪回】中無數次的殺戮才得來的。論天賦的話，比大衛稍微差一點。
另外，大衛的義體適應力，堪稱恐怖。
白夜清楚的知道，【斯安威斯坦】這種東西，使用起來對自己身體的負擔是多麽的大，對改造等級的提升，是多麽恐怖。
【軍用級超頻義體：斯安威斯坦·時間凝滯】，這是斯安威斯坦的全稱，是軍用級的超頻義體。
使用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的改造等級逼近極限，有極大可能成為賽博精神病。
而大衛，身上雖然沒有斯安威斯坦這種東西，但也裝著兩種D級義體，頻繁使用的情況下，還沒有什麽事情。
那兩種義體的副作用可能沒有【斯安威斯坦】這麽大，但也能很好的說明，大衛在這方麵的潛力多麽誇張。也許他的改造等級，天生就非常高。
這如果放在以前，甚至算不上什麽天賦，但放在這個時代，賽博改造的承受度，基本相當於戰鬥力的強度，大衛的上限，可能會非常高。
一般情況下，甚至可以說他不需要擔心改造等級的事情。
“如果真的和大衛戰鬥起來的話，我會獲得勝利，但隻是慘勝。”白夜最後下了結論。
白夜對自己的戰鬥經驗，還有各種手段有很大的信心。他有黑客芯片可以幹擾大衛的行動，【武術芯片】也能應付對方的格鬥經驗。如果動手的話，自己要避免的是和對方發生近身纏鬥。
畢竟，他比較擅長的是用合金戰刀和“碾碎者”霰彈槍來進行戰鬥，而不是徒手和敵人進行搏鬥。
當然，大衛的手段也許不止擂台上看到的那些。白夜也並不在意。畢竟，他還有【斯安威斯坦】這樣的超頻義體，作為自己的底牌。隻要用這個東西，對方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隻不過，用了這東西之後，白夜自己也會提升大量的賽博改造程度，對他來說也十分痛苦。
雙方底牌盡出情況下，大衛是不如他的。當然自己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他的話說完，伊爾莎看著他，有些不理解的問道：“你為什麽把這些人都當成是假想敵？”
“明明大家都還是合作者的關係。”
短期之內，應該也沒有要翻臉的意思。
白夜看著伊爾莎，搖搖頭說：“隻有這樣，才能做出靠譜的評價。”
“隻有站在敵人的角度，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壓力。”
有些事情白夜沒有說，他現在的本能反應，就是在遇到一個人的時候，評估對方的戰鬥力，並思考怎樣才能戰勝他。
這也許算是一種【輪回】的後遺症吧。
他並不認為，將“黑血幫”幾個人放在敵人的角度上來看，是什麽不正常的事情。
任何人，都可能轉頭變成敵人，也可能突然傷害自己。這些事情，是白夜付出無數代價之後，才學會的。
如果沒有【輪回】，還天真的他早就萬劫不複了。所以現在的白夜，絕對不會再那麽天真。
這些話，白夜放在心裏，沒有對伊爾莎說。估計也不會對任何人說。
伊爾莎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忽然，她開口問道：“你的妹妹……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伊爾莎話鋒一轉，讓白夜有些意外。
這什麽情況？兩人之前還在聊著黑血幫的事情，怎麽突然轉到白夜妹妹身上了？
這兩者之間，好像沒有任何共同點。黑血幫的事情，和妹妹的事情之間也沒有聯係，簡直隔著十萬八千裏。
白夜一愣，看著伊爾莎問道：“怎麽突然轉移話題了？”
伊爾莎沒有多說什麽，回答：“我隻是好奇罷了。”
白夜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不太相信這種說辭。
他沒有直接回答，看了下窗外的風景。
無數車輛和建築呼嘯而過，周圍的霓虹燈閃爍，頗有一種身處夜之城之中的感覺。
“我妹妹的資料……你應該都看過吧？”
白夜開口對伊爾莎說：“生平都被蘇家整理的那麽詳細了。你應該都知道才是。”
他的話中，不免有些不爽的成分。
蘇家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完成了對他的背景調查，伊爾莎也都清楚的看過那些東西。何必再詢問自己呢？
她心裏應該早就有答案了才是。
伊爾莎聽了白夜的話，沒有吭聲。也轉頭看向窗外。
出租車中一片寂靜。
白夜想了想，看著伊爾莎的樣子。
也許，她並沒有什麽惡意。
白夜心中想到。
從接觸以來，伊爾莎從未做過什麽對自己有害的事情，都是開誠布公的和自己聊天。蘇家的計劃，她也沒有對自己隱瞞。
此時突然問這個，按伊爾莎的性格，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也許就是單純的想聊聊天罷了。
白夜想到這裏，開口說道：“我妹妹……就像是太陽。”
白夜沉浸在回憶中。
“她是一個非常溫暖的人，永遠都能讓周圍所有人開心。從小到大，她都是我們家裏的開心果，家裏所有人都愛她。”
“她總能敏銳的察覺到我們的情緒，並且用自己的快樂感化我們，包容我們。不管是父母，還是我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這是一種了不起的天賦，隻有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在外麵，她也是個惹人喜愛的孩子。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不錯的人緣。從小的時候，隻要一出門，她就會被很多家長包圍。大家都喜歡她，長得可愛，性格也非常好。不管遇見誰，都能讓對方喜笑顏開的。”
“當然，她在自己的同學中，人緣也很好。有很多好朋友。經常有電話打到我們家裏，想要找她出去玩的。可見她多麽受歡迎。”
白夜說道這裏，臉上浮現出回憶過去的神色。他想起當年，妹妹上小學初中的時候，那段日子無憂無慮，從沒有過什麽壓力和煩惱。自己的親人都在，多麽美好。
“在她的學校裏，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有很多朋友，每次在學校中看到她的時候，身邊都是充滿了歡笑，很少有和其他人發生衝突的 時候。”
“我妹妹……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孩子。”
白夜歎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