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單親媽媽徐蓉的邀請，第五次模擬
臨時通知的全校體檢，讓白夜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對於體檢的目的，輔導員那邊的解釋是“預防秋冬季流感蔓延”，但白夜近段時間查過資料，沒有任何有關流感傳播的消息。
那麽，這次的“緊急體檢”，就非常讓人懷疑了。
第一時間，白夜本能想要請假，避開這次體檢。
但“請假”的這一行為，反而會讓他受到更大關注。
謹慎起見，白夜先回到公寓，打開遊戲麵板，進行詢問：
“我如果參加體檢，是否會檢測出我所裝配的芯片？”
遊戲提示彈出：
【您的黑客芯片具有自動屏蔽功能，普通體檢無法發覺您的異常狀況】
看到遊戲提示的肯定，白夜心中安定，暫時將這件事放到後麵處理。
白夜租住的公寓裏擺有一張書桌，他曾經坐在桌前學習了幾百個夜晚。
他之前就想好了報考一所大學的人工智能專業，距離考試還剩一年。
看著桌上的考研書籍，白夜仍然有些不舍，畢竟這是他努力了很長時間的目標，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或許，未來的世界沒那麽糟糕，不會走向混亂呢？
等白夜考上了研究生，等妹妹白桃的病治好，他就可以帶著妹妹回到家鄉，找份穩定的工作一起生活......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白夜的思考，打開門，淡淡的香水味鑽入鼻尖，是隔壁的單親媽媽徐蓉。
今天的徐蓉將長發束起，穿著圍裙，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
徐蓉見了白夜，臉上立刻有了笑容：
“白小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們家做好了飯菜......你如果，還沒有吃的話，可以來我們家吃晚飯，做了紅燒肉。”
“好。”正好白夜也餓了，也不推脫，跟徐蓉進了屋子。
這棟公寓一共六層，白夜住在407，徐蓉則是對麵的408，所以昨天他才會聽到吵鬧聲。
進了408，白夜看到家裏的陳設都打理得很整齊，牆壁上貼滿了徐萱的繪畫和獎狀，燈光溫暖溫馨。
餐廳的桌上，擺著幾盤家常菜，韭菜炒蛋、青椒木耳、西紅柿湯，以及一大盤紅燒肉，香氣撲鼻。
白夜倒是沒想到，徐蓉的手藝能這麽好，幾個家常菜就讓他食指大動，食欲大增。
不過白夜掃了一圈，沒看見小女孩徐萱：“你女兒呢？”
“啊，這孩子，之前說了不要亂跑的......”
徐蓉臉上露出歉意：“我這就去找她。”說罷，她匆匆出了門。
等待的時間裏，白夜順手裝了三碗飯，擺在桌上。
白夜之前聽說，徐蓉的丈夫死了，但408的房間裏沒有看見男人的照片和靈位。
徐蓉的女兒和她同姓，這也有點反常。
不過這和白夜沒有關係，先幹飯再說。
不一會兒，徐蓉趕著小女孩進了門。
一邊進屋，徐蓉一邊訓道：“別管那些東西了。”
“快歡迎白夜哥哥，然後坐下吃飯！”
令白夜有些意外的是，昨天還很乖巧的徐萱此時卻執拗起來：
“媽媽！那個地方有壞壞！真的有！”
“都說了沒有了，萱萱聽話。”徐蓉的話語非常有效，小女孩癟了癟嘴，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看起來有些委屈。
“什麽東西？”白夜有些疑惑地問道。
“就是，壞壞，在那個房間裏。”徐萱聽了白夜的詢問，朝走廊那邊一指。
一旁的徐萱解釋道：
“小孩子想象力豐富，大概是把蜘蛛老鼠什麽的當成怪物了。”
“是真的！我沒有想象力！”小女孩氣得鼓起腮幫子，“我不是小孩子！”
白夜一邊幹飯，一邊注意小女孩的神情，好像確有其事的樣子。
老人曾說，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
此時，徐蓉將一塊紅燒肉夾進女兒的碗裏。
“萱萱，外麵危險，你不能一個人亂走。”
“等下讓白夜哥哥帶去你看好不好？”
說到這裏，徐蓉看了過來，目光中征求白夜的意見。
今晚並不忙，白夜也對小女孩口中的“壞壞”稍感興趣，便點頭答應了。
白夜吃飯如風卷殘雲，十五分鍾就解決了好幾碗飯。
吃飽喝足後，白夜等小女孩吃完，被她拉著進了走廊。
公寓樓的走廊陰暗幽深，空氣裏都是爛味和灰塵，白夜也不知道為什麽，小女孩在這種環境裏一點都不怕，拉著白夜就往深處走去。
“萱萱，你說的壞壞長什麽樣子？”白夜看著小女孩的羊角辮一跳一跳，隨口問道。
“就是壞壞的樣子，黑黑的。”小女孩伸手畫了個籃球大小的圈。
“難道是刺蝟？”白夜琢磨了一下，或許是誰家的寵物跑出來了。
白夜跟著萱萱，一路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420。
這個房間是空置的，房門虛掩著，裏麵沒有裝修和粉刷，全是毛坯。
毛坯房的地麵上，擺著破舊的床墊，另一邊則是用磚頭堆出來的灶台，這沒水沒電的地方居然還有人住。
不過無論是床墊還是灶台，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顯然是多年沒有人待過了。
到了房間門口，小女孩沒有進屋，而是隔著老遠，指著420的天花板：
“壞壞！”
白夜抬頭看去，那個地方什麽都沒有。
“你說在那裏？”白夜指向天花板，有些疑惑地詢問道，小女孩肯定地點點頭，“對，壞壞就在那裏！”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白夜感覺小女孩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像是編造的。
難道，這小女孩也有妄想症？
不對，如果確實是白夜自己“看不到”呢？
抱著試一試的心思，白夜在心中默念：
“洪流。”
數據視角啟動，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亮了起來，瀑布般的數據洪流在白夜的視野中從天而降，席卷向四麵八方。
這樣的景象，如今的白夜已經非常熟悉，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白夜將視線投向了420房間的天花板。
一刹那間，白夜的視角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黑洞！
“什麽？！”
在白夜震驚的目光中，420天花板的位置，真的出現了一團籃球大小的，烏漆嘛黑的東西，黏附在天花板上，緩緩蠕動。
白夜隻是看了它一眼，便感覺有黑色的負麵情緒從四麵八方撲來，它居然能直接汙染精神！
黑色的球體劇烈顫抖，從表皮上裂開一個巨大的眼眸，怨毒的目光投射向白夜的雙眼，隻一瞬間，就要撕裂白夜的精神！
“不行，必須反擊！”
這個念頭在白夜的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武術芯片‘魁臂400’自動激活！
雙腿和腰杆同時爆發巨力，整個人騰飛一般躍起！
猛烈一拳如長槍貫出，先“黑球”一步，砸在它的身上！
“嘎——”一聲細小的慘叫聲響起。
白夜的視野中，爆裂的力量轟碎了這個詭異的黑球，大部分的柔軟“外殼”盡數飛散消弭，隻剩下了一塊黑色的結晶，掉落到了白夜的手中。
看著這枚詭異的黑色結晶，白夜的眼前居然彈出了遊戲提示：
【您已獲得E級“詭異殘留物”】
【詭異災害以來，無數種詭異生物，在被擊殺之後，都會掉落各種神秘的詭異素材，“詭異殘留物”是其中最為普遍的一種，用途也最為廣泛】
【檢測到你目前沒有“詭異改造”相關的技術】
【你可將“詭異殘留物”交給人匠，支付報酬，讓其幫你進行詭異改造】
......
瀏覽完了遊戲提示的信息，白夜陷入了新一輪更大的震驚中。
詭異災害，這不是“夜之城”遊戲裏的東西嗎？怎麽進入到現實裏來了？
是其他玩家弄的？還是說，“夜之城”的遊戲已經開始影響現實了？
一時間，數個猜測湧上白夜的心頭，但無論哪一個，對白夜來說都非常不妙。
白夜居住的這幢公寓樓，已經變得詭異起來，不知道背後隱藏了什麽恐怖的真相。
“白夜哥哥，你剛才把壞壞打死了？”小女孩驚喜的聲音傳來。
“是，以後這裏不會有壞壞了，但你不要亂跑。”白夜回過神來，將黑色結晶“詭異殘留物”收入物品欄。
關於“人匠”，白夜還沒在遊戲裏看到相關信息，但應該是個稀有的職業，他打算等遇到的時候再將“詭異殘留物”處理掉。
“以後再看到壞壞，記得和哥哥說。”白夜叮囑了一句，送小女孩回到她媽媽那裏，再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白夜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明天的體檢危機還沒過去，公寓裏新的危機就已經出現。
如果剛才在420發現的“黑球”是“夜之城”的影響，詭異災害擴散進了現實，那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世界大亂幾乎無法避免。
但是另外一個猜想，同樣是危機四伏。
如果420的“黑球”詭異是另外一個玩家布置的，那麽說明這個玩家就在白夜的身邊，並且很可能具有詭異相關的殺傷能力。
對於詭異這個體係，白夜並不了解，未知就是最大的威脅。
為了不直接驚動這個可能存在的“玩家”，白夜決定暗中調查。
此時敵我不明，最好能避免和對方起直接衝突。
心中製定好策略之後，白夜按下了“V”字印記，喚出遊戲麵板，繼續今天的探索。
不論如何，變強才是最重要的。
深黑色的背景下，瑩紅色遊戲提示彈出：
【心懷希望的逐夢之人，今天是你在夜之城揚名的第一天，忘了那些棺材盒裏的傳奇人物吧，你將成為新的傳奇！】
【夜之城雇傭兵“V”，在清道夫的狼巢裏殺了個七進七出，正麵拚殺，一刀剁掉了清道夫首領的狗頭，成功救出了綠毛雙馬尾蘿莉美少女......這個故事在威爾遜的添油加醋下，逐漸在沃森區這片家喻戶曉，你出名了！】
【在威爾遜的鼓吹下，一大堆街頭雇傭兵都在到處詢問“V”是哪個猛人，想要和你合夥組隊，那些給過你任務的中間人，全都挺起胸脯，口氣帶著炫耀，和別人說自己曾經給過你任務】
【如今的你也算是一個“小紅人”，中間人發送短信過來祝賀，開始給你派發委托任務，當然，還有賣他們的二手車！】
【更關鍵的，還有其他的街頭雇傭兵都來找你合作，這些刀口舔血的家夥，整天把腦袋別再褲子上過活，最希望的就是有個真正的狠人，帶他們做任務，幹一票大的，揚名立萬】
【你是否要接受街頭雇傭兵的合作邀請？】
遊戲界麵，選項提示這次直接彈出了一個長長的列表，裏麵是各個街頭雇傭兵發送的邀請信息。
白夜隻要點擊這些雇傭兵的名字，就能夠查看他們的身份信息、過往履曆、能力專長以及報價區間。
街頭雇傭兵也是一門生意，如果是一個團隊，每一次出任務、接委托，過程都非常講究。
誰來負責偵察，誰來負責黑入設備，誰來負責打輸出，拉仇恨，乃至於誰負責開車跑路，運送貨品，這些都必須敲定清楚，縝密把控每個環節。
如果隻是大喊“Waaaaaaagh！”就什麽都不管地衝進敵陣，那是不要命的賽博瘋子，根本活不了幾場戰鬥。
所以街頭雇傭兵這門職業，幹的就是膽大心細，團隊配合。
白夜玩了這麽多天遊戲，也明白道理，開始在列表裏慢慢尋找合適的對象。
這個要價太貴，這個又太廢物，排除排除。
這個妹子顏值很高啊......男的？那沒事了。
這個人倒是很劃算......發消息過去，已經變成賽博精神病，被暴恐機動隊打死了，艸。
經過一番挑挑揀揀，白夜最終選定了一個名為“傑克·威爾斯”的雇傭兵。
這個大兄弟身體壯實，混跡夜之城街頭多年，曾經加入過瓦倫迪諾幫，各方各麵都有關係。
綜合各方麵來看，傑克是他了解夜之城，最方便的一塊跳板。
【你已選擇傑克·威爾斯作為你的同伴】
【“兄弟，你的眼光真不賴！”剛一見麵，傑克就熱情地錘了錘你的肩膀】
【“在夜之城，沒個朋友那可不行啊。”】
【“咱們兄弟一起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