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六道輪回，畜生道、地獄道
意識，漸漸蘇醒。
白夜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手腳被捆綁，動彈不得，躺在冰冷的鐵板上。
“這是怎麽回事？”
還沒從現實中輪回重生的震撼中反應過來，白夜就不得不再次麵對生存的考驗。
“這裏……是哪裏？”
白夜用有限的角度，盡力觀察著四周。
這是一個冰冷的廠房，空氣中彌漫著腥臭的氣味。
那是血液，混合著牲畜、排泄物的臭味。
如此不對勁的地方，空氣中卻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這究竟是哪裏，殺人狂的殺人廠房嗎!”
白夜心中想著。他決定先想辦法將自己的束縛解開，從這冰冷的鐵板上下去。
他想要用自己的手指，摸索困住手的繩子。
卻感覺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
“我的……手指呢！！！”
白夜心中震撼無比。他想要抬起脖子，可自己的脖子似乎變短了，隻能貼在冰冷的鐵板上。
他隻能盡力彎曲身體，看看自己被捆綁在一起的手腳是什麽樣子。
沒有手腳。
此時的白夜，震駭的發現，他沒有手腳，有的隻是四隻蹄子！
和四肢一同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皮膚，白色毛發，和髒汙的身體。
“我……變成了一隻豬？”
白夜心中震驚無比，從來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變成了一隻豬！
一隻在屠宰場上，被捆住手腳等死的肉豬！
“怎麽會有這樣事情發生的！”
白夜心中大喊。
他想要發出聲音，但喉嚨中出來的隻能是豬的“哼哼”聲。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遊戲中，自己在夜之城的【輪回】，都是變成同一個人的！
可此時，自己為什麽變成了一隻動物？
如果是自由自在的野生動物還好，偏偏是一隻豬。
是【輪回】出了什麽問題嗎？
還是“法明大師”做的手腳？
白夜心中閃過無數的疑惑，但此時他的狀態，不容他想這麽多。
當務之急，是怎麽從這個即將被屠宰的必死境地中，逃離出去！
白夜奮力扭動自己的頭，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
自己的前麵和後麵不遠處，也是被捆住手腳的肉豬。隻不過，這些“同類”並不知道他們即將麵臨生命的終結，隻是躺在鐵板上，跟著音樂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白夜很想喊出來“我是人！”
努力了半天，隻不過和同類一樣的哼哼。
最多是音調不同罷了。
屠宰場中，也沒有人類的存在。
隻有遠處一個巨大的玻璃，玻璃後麵，是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帶著百無聊賴的表情操作流水線。
“下一個！”
白夜隱隱聽到這樣的聲音。
機器轟鳴聲響起，白夜身下的流水線，開始轟隆隆轉動起來。
運送著無知的肉豬，進入死亡的屠刀之下。
白夜驚恐的掙紮起來！
他瘋狂的擺動著自己的四肢，可惜繩子捆的嚴嚴實實，摩擦了半天，隻是將繩子磨開了一點點而已。
而屠宰程序，此時已經輪到自己了！
白夜絕望的看著頭頂上的鐵棒落下。
滋拉！
高強度的電流流過他的身體，洞穿他的心髒，肌體停止工作。
白夜眼前一黑，意識再度陷入黑暗。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一行小小的提示。
【六道輪回】
【畜生道】
【進度1％】
……
白夜再次蘇醒過來。
他馬上查看身體和周圍的一切。
不妙的是，自己依然是一隻肉豬，周圍也還是那家無情的屠宰場。
“畜生道，百分之一？”
白夜思考著上次輪回時，最後看到的東西。
“難道說，死一次增長百分之一的進度條……那我想要脫離畜生道，豈不是會被當成肉豬屠宰百次！”
白夜驚駭的想著。
被高強度電流電擊致死，可不是什麽友好的感覺！
的確比放血而死人道一點，不過人道的有限。
自己一定要擺脫這種處境！
白夜心中想著。哪怕逃出去成為一隻野豬，也比在這裏接受必定的死亡命運要強的多。
還沒等他想出下一步的對策，流水線就已經到了自己這邊。
意識，再度陷入黑暗。
【六道輪回】
【畜生道】
【進度2％】
……
白夜再次蘇醒過來。
這種痛苦的死去，是一種不折不扣的折磨。
自己必定要掙脫這種環境！
白夜這次感覺自己稍微幸運了一點。
距離電擊裝備的距離，比較遠。
他看著玻璃後麵的工作人員。自己這個 狀態，想要停止流水線工作，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可以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攻擊身下的流水線設備！
將鐵板下的傳動裝置破壞，流水線就會停止運作。
屠宰程序就會不得不停止。
等工作人員來維修，自己就能進行下一步的操作了。
白夜心中製定好了計劃，開始瘋狂的舞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將鐵板和傳動裝置分離開。
“喂，那隻豬在幹什麽？”
遠處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不知道，別把流水線弄壞了吧？趕快去解決了他。”
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來。
隨後就跑來四五個穿著工作服的壯年男子，手中還拿著鐵棍等東西。
“哼哼哼！（救救我！我是一個人！）”
白夜看到這些人來，知道破壞流水線的計劃不會成功，瘋狂的扭動起來，並試圖發出語言。
完全失敗。
他無法讓一群人相信，自己是一個被困在豬腦中的人類靈魂。
鐵棍砸了下來。
……
白夜接下來，嚐試過很多種“越獄”的手段。
比如強行跳出流水線。
可惜，沉重的體重和被困住的手腳，不允許他做出這麽高難度的動作。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又比如，他曾經想要聯合其他肉豬，進行暴動。
逃出流水線。
可惜，同是被捆綁住的肉豬，誰也幫不了誰。
更何況，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語言”，能夠翻譯出那麽複雜的意思。
一次死亡，接著又一次死亡，再死亡……
多次的死亡，讓白夜甚至都開始有些麻木起來。
終於，在他將要精神崩潰的時候。
進度條滿了。
【六道輪回】
【畜生道】
【進度100％】
白光一閃，白夜脫離了畜生道的輪回。
……
白夜原以為，脫離了畜生道，就會重回人間。
到時候，哪怕不是回歸自己的身份也好，至少能夠作為一個人，正常的生活了。
經曆過這麽多的折磨，他的要求並不多。
可惜，畜生道之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真正的修羅地獄。
灼熱。
無邊無際的灼熱，連靈魂都要被烤熟了。
白夜此時正身處無邊無盡的岩漿煉獄當中。
他極目望去，到處都是猛鬼，和被折磨的人……都是一些被束縛的罪人。
有猛鬼手持長槍，狠狠刺穿人體。有猛鬼手持刀劍利刃，淩遲割肉，一片一片的放入旁邊的油鍋當中。
到處，都是被折磨的罪人哀嚎。
無窮無盡的折磨，無窮無盡的苦痛，無窮無盡的噪音。
白夜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這比畜生道還要可怕多了！
他這次倒是人身了，可是雙手雙腳都被釘在架子之上，動彈不得。
琵琶骨上，穿著鎖鏈，稍微一動就發出鑽心的刺痛。
相比之下，斯安威斯坦帶來的苦痛不值一提。屠宰場的行刑，也不過是情人溫柔的撫摸。
看著那些恐怖之極的刑罰，白夜知道，馬上就會輪到自己！
他可不想接受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
白夜忍住劇痛，硬生生的將自己身體從架子上拔了出來。
無數鮮血灑落在地上，鑽心剜骨的痛苦讓他差點昏迷過去。
這樣也比遭受折磨要好！
白夜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
忽然身體一輕，自己被提到了半空之中。
他回頭看去，抓住自己的，是一個幹瘦的小鬼。
那小鬼，肋骨根根分明幹瘦無比，力量卻大道不可思議。
“這裏有個想逃的！”
小鬼臉上露出殘忍嗜血的嘲諷笑容，將他重新掛在鐵架子上。
“哈哈哈哈！還有癡心妄想的家夥！”
更多的小鬼，紛紛聚集而來，帶著好奇的笑容看著白夜被血汙蒙住的臉。
“怎麽說？怎麽懲罰他比較痛快？”
“罪人，炮烙之刑就不錯。”
“太便宜他了！”小鬼們喊道：“萬箭穿心！ 萬箭穿心！！！！”
這樣的刑罰，好像是小鬼的狂歡一般。
他們狂笑著，對白夜施行了萬箭穿心之刑。
白夜遭受折磨之後，終於承受不住，再入輪回。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1％】
……
白夜再次複蘇。
他睜開眼，歎了口氣。
不出意外，還是無盡苦痛的地獄之中。
不過，有了之前畜生道的經驗，白夜心中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不做掙紮，盡快進入輪回！
百次之後，自己就能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了。
雖然不甘心，可這大概是最快脫離這裏的辦法。
“喂，快點過來！殺了我！”白夜鼓足勇氣，對小鬼們喊道。
小鬼們帶著獰笑，慢慢走向他……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2％】
……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10％】
第十次輪回結束。
白夜再次醒來，還沒有收到任何折磨的他，就已經眼神渙散。
這樣不行！
和畜生道不同……畜生道的死亡幹脆利落，這裏的小鬼，在殺掉他之前，還要進行長時間的折磨！
白夜想要適應，但完全適應不了！十次之後，他已經接近崩潰。地獄道太過痛苦了。肉體的折磨，遠超他的想象。
這次輪回，必須做點改變！
白夜努力集中自己的意誌，將雙手從架子上扯了出來。手掌都幾乎扯爛。
這樣的痛苦，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算不了什麽大事。
當幹瘦的小鬼獰笑著走向他的時候，白夜趁其不備，奮力搶走了小鬼的刀子！
小鬼還沒能反應過來，刀子就卸下了他的頭顱。
“哈哈……哈哈哈哈！”
白夜手持長刀，放生大笑起來！
“到底是哪個蠢貨，設計了這六道輪回？是造物主嗎？那一定是個沒腦子的造物主！”
白夜一邊笑，一邊放聲咒罵道：“誰指掌的六道輪回？你也配叫做神明嗎？簡直就是傻×！”
白夜瘋狂放飛自我的時候，更多的小鬼，手持各種武器衝了上來。
鐮刀、長矛、斧頭、電鋸、剪刀……
各種各樣的 武器，都向白夜招呼過來。
白夜用長刀抵抗了一會，最終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力竭而亡。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12％】
……
再度蘇醒過來的時候，白夜雙眼恢複了一些神采。
他看著遠處囂張的小鬼們，心中冷笑。
這些小鬼，折磨別人很爽是嗎？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反殺吧？
上次的反殺，讓白夜心情振奮了許多。雖然肉體的折磨並沒有減少，士氣確確實實的增加了。
另外，他還發現重要的一點。
上次輪回的時候，提示進度是【百分之十二！】
明明是第十一次輪回才對！
白夜想起了一種可能。
自己還殺了一隻小鬼！莫非那小鬼的死亡，也算在內了？
想到這裏，白夜眼前一亮。
這或許是自己提前逃離這裏的機會！
隨後，白夜故技重施，幹掉了一隻來折磨他的小鬼。
“第一個。”白夜心中算著數字。
……
十分鍾之後。
白夜再次陷入輪回。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20％】
……
事實證明，殺掉的小鬼，也算在進度條之內。
再次複蘇之後，白夜不再猶豫，想盡一切辦法，奪取武器、偷襲、甚至放出其他架子上的罪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戮更多的小鬼。
殺戮，更加瘋狂的殺戮。
為了脫離這個地獄，白夜用盡了一切辦法。
終於，在第二十幾次死亡之後。
【六道輪回】
【地獄道】
【進度100％】
白夜看著這樣的提示，心中激動無比。
終於逃離了這裏！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信息提示出來。
【六道輪回】
【餓鬼道】、【阿修羅道】
【進度100％】
三個六道輪回同時結束，白夜長舒一口氣。足足少了兩個輪回的經曆，一定能讓自己少受一些折磨。
白光閃過。白夜終於結束了地獄道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