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招來嫉恨

第二十七章 招來嫉恨

麻姑用剖腹取子法,已經成功為兩位難產的孕婦產子,而且人還活著,大人孩子全部安好。

這一事,已經不止是在胡家村內傳遍,如今已是整個齊縣家喻戶曉,人人口中議論之事。

天氣變化莫測,晌午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一片烏雲從北邊急湧而來,伴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刹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落在青石磚麵上啪啪直響。

雨勢來得凶猛,街上的行人紛紛找地兒避雨。

衙門內,忙綠照常。

“您還是等雨小點再走吧。”

掀開門簾,大風吹的從裏屋跨出的裙角直擺。

麻姑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油紙傘,笑著對管事媽媽道:“不了,眼下天色也不早了,說好了今日走,那就今日走吧。”

知縣夫人已經是手術過後第十日,麻姑已經全麵檢查過了,並無大礙。而且知縣大人府上還是能請來好的大夫,隻需稍加注意,按時服藥,注意傷口,不會再出現感染的事情。

這裏沒有西藥,她留下來也無大用處,自然是將地留給正經兒的大夫了。

麻姑這幾日突然發現,自個在這裏,若是想當一名婦產科大夫,還是有些困難的。中藥她雖然略懂一些,卻還不夠資格開方下藥。

管事媽媽笑了笑,沒再挽留,“大人和夫人給的賞賜,已經放車上了,我送您出去。”

麻姑抿嘴一笑,“有勞。”

這回給知縣夫人接生,麻姑收獲頗多。五錠銀子,五匹綢緞,還有一些其它的小玩意兒。

滂沱大雨已經淋濕了路人的鞋襪,知縣衙門前,一位畏縮在石獅子旁,渾身淋透的瘦弱男子,麻姑甚是眼熟。

“二哥。”胡彩玉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趕忙上前,將油紙傘遞了過去,“二哥,你怎來了?”

胡阿財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彩玉,示意讓她給自己打傘,“二哥都已經淋濕了,你趕緊打好,別著涼。”說完,打了個噴嚏。

衝著麻姑訕訕一笑,“我……我這是路過,來瞧瞧你們回家沒。”

管事媽媽精明老練,這彩玉口中二哥二嫂的喊,明眼人自然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原來是家裏人來接了,正巧,馬車已經備上,一塊坐車回去吧。”風大雨大,管事媽媽拔高了嗓音道。

一塊坐車?想到胡阿財瞧著她那熾熱的眼神,麻姑就對這提議不大樂意。

胡阿財自然是瞧出了麻姑的不樂意,笑著道:“麻煩給我件蓑衣便可。”能一塊坐著車子回去就成,坐外頭幫著趕馬車也是一樣的。這樣奢華的車子,他是連摸都沒摸過,別說是坐了。

“算了,一塊進去坐吧。”麻姑說完,便轉身準備上馬車。

下人們在旁扶著,他們一塊坐進馬車。

而齊縣西邊的一處院子裏正熱火朝天,院子的正廳內擠滿了人,站著的,坐著的,年齡有大有小,清一色的女性。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卻也蓋不住院裏的吵雜聲。

“估婆,您說這可怎麽辦好?”

“是啊,這人不是在壞規矩嘛!”

“就沒見過這樣接生的!”

“就是,這讓咱們日後如何接生?現如今都在傳咱們技術不行,人家連難產都能順利接生……”

“接生個屁,她這是接生呐!剖開人的肚子,她這是要殺人!”

“殺人?你說殺人就殺人啦,人不都活著好好的?”

“肚子都剖開了還不是殺人,我說這就是殺人!”

“你說,切,你哪根蔥哪盤蒜?還你說殺人就殺人!有本事,你去衙門告她去啊!”

“我去,我憑什麽去,你咋不去!”

“你去……”

“你去……”

正廳內眾說紛紜,群情鼎沸。

“好啦!”估婆被吵吵的腦袋發脹,啪啪啪的拍打著桌子,示意大夥安靜。

頃刻間,廳內鴉雀無聲,個個將目光瞧向正座上的估婆。

估婆見大夥都安靜了下來,方開口道:“今兒叫大夥來,就是來商議個對策的。按理說,個人有個人的做法,她那樣,咱們也管不著。隻是,這畢竟是壞了規矩的。老一輩就說,這剖開肚子,不到大人斷氣的那一刻,是萬萬不可的。或是些狠心的人家,在難產之際,為了保孩子,才會選擇剖開肚子,但這大人,是定不能留的。那是要遭報應的呀!”

“就是……”

“就是……”

大夥聽到報應二字,吩咐露出擔憂之色。

“我聽老一輩說過,這剖腹取子,是用在死人身上的,如今,怎能用在活人身上!”

“我說估婆,胡家村那戶人家,聽說您當時也在場,您看她是怎麽給人剖開,就給縫上的?”

“縫上?你當是縫補衣服呐,破了個洞,補補就好了……”

上回在胡家村阿力家,估婆是被嚇暈過去的,血淋淋的場麵,那雙伸進肚子的手,估婆再次想起,不禁打了個寒顫。

“行了,縫什麽縫,縫上又如何?那可是肚子,哪那麽容易呀!”估婆嗬斥道。

另一位年約四十的仆婦笑著道:“那估婆您說,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哪知道!”估婆白了她一眼。

其他接生婆疑惑的問:“當時您不是在場?怎沒看到她如何做到的?”

真是越不想提什麽,這幫人偏要問什麽。這是要揭人傷疤呐!

估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我是想看來著,也不知她用什麽妖術將我迷暈,我最終還是沒瞧到。”

迷暈?眾人麵麵相覷。

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原來估婆是被迷暈的,那會兒還有人跟我說,您是嚇死過去的,我當時就不信。”

真是個蠢貨,眾人尋聲望去,在靠後的一個角落,一位大約三十餘歲的婦人,一臉無辜的垂下了頭。

估婆汗顏無地,怫然不悅,勃然變色。此人她已經記住了,這蠢貨她也已經認得,日後,此人在齊縣當接生婆,定不會有出頭之日。估婆想著,心裏舒坦了許多。

“好了,咱們還是來說說這麻姑的事。”估婆再次轉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