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剖腹產子(一)
第十九章 剖腹產子（一）
“難產了，還能保？”阿力娘半天才緩過神來。
麻姑有些急了，眼下早一分鍾讓孩子出來，就少一分危險。她快步走出，將阿力一家都招呼到了一起，此事，其實隻需阿力一人同意便可。
“阿力大哥，力嫂子已經難產一事，想必接生婆都已經跟你們說了。我眼下有個法子，或許能保大人和孩子一命。”
“什麽法子？”阿力一家幾乎異口同聲。
“剖開肚子，取出孩子。”麻姑直截了當的回道。
“什麽？！……”
麻姑的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突然爆炸，讓這院子裏所有聽到此話的人，毫無準備。估婆也是一驚，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了。
剖開肚子，這是打算保孩子嗎？阿力抽抽噎噎，“那我媳婦，當真沒得救了？”七年的夫妻情分，為了他丟了性命，阿力此刻心如刀絞，難掩自責……
這是什麽跟什麽呀！搞得跟生死離別似得，“你媳婦現在難產，她和孩子都命在旦夕。我現在就是要幫她剖腹產，取出孩子，保大人和孩子周全。”
保大人和孩子周全？能保兩個？原本傷心欲絕的氣氛，驀地靜了下來，全都半圓嘴型，驚訝的模樣。
阿力隻覺得腿腳麻木，期期艾艾地道：“切……切開了肚子，大人還能活？”
說實話，她也沒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手術成功，術後無感染。自身豐富的醫學知識，臨床實戰經驗，與生俱來的天賦，外加異能在手。這些多重有利的因素下，麻姑願意大膽一試。
剖腹產是眼下唯一的辦法，為了床上奄奄一息的產婦，為了那個還有生命跡象的孩子。她必須大膽一搏！
“能！我會縫合好傷口，盡量保全大人和孩子。我必須再次跟你們確認，我現在要去給力嫂子剖腹產子，你們家人是否同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沒有時間再耽擱了。
她交代胡彩玉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工具都已經消毒，氧氣也已經放到了屋裏。
剖腹，縫合傷口，這些詞語在聽者腦中形成血淋淋的畫麵，不禁讓人打了個寒顫。
見家屬還沒回話，麻姑有些急了，“你們到底要不要救她們……？”“母女”二字麻姑咽了下去。
就算在現代，也是不能透露未出世胎兒性別的，更何況在重男輕女的古代。
“救救救。”阿力總算反應了過來，他不知道剖腹產子意味著什麽，但他聽到了麻姑說，她能救回大人和孩子。隻要能救回大人和孩子，怎麽著都行。
既然家屬同意，那就要馬上手術了，“沒有我的允許，隨都不許進來。”說完，麻姑關上房門，開始做手術前的自身消毒準備。
抬眸掃到一旁神情頗為複雜的估婆，“我要給產婦做手術了，也麻煩您先離開。”方才估婆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全被麻姑盡收眼底，這一刻，對她也沒了客氣。
手術？……估婆忙笑嘻嘻的迎了過去，“我，我也是接生婆，你這做法我聽是聽過，可卻沒見過。要不，也讓我留下，說不定還能幫你些忙。”
她竟然還聽過剖腹生產？難道古代就有剖腹產手術了？麻姑沒空細問，點頭答應了估婆的請求。
也讓胡彩玉幫著估婆做了一些消毒。麻姑隻是口頭傳教了好多遍，沒想到胡彩玉這般聰慧，竟然做的這樣好。
針對人體消毒，麻姑用的是鹽水。鹽水不但能消毒，還起到一些消炎殺菌的作用。在她所在的年代裏，鹽被廣泛應用在牙膏中，其中，竹鹽和鹽白最為多見。
醫學中，生理鹽水更是常見。
而麻姑的這種鹽，與現代的竹鹽類似。或許鹽中的成分有些不同，但消炎殺菌的作用是一樣的。這並不是麻姑自己去提煉的，胡彩玉說，這種鹽他們叫它浠鹽，在西川國中並不稀奇，每家每戶都有。
早上起來漱口，摔傷了，就拿它來消腫，甚至做菜時撒一些。當然，都不會直接就這麽使用，大部分還是撒在水裏使用，除了做菜時直接撒些鹽花。
為了爭分奪秒，麻姑無暇顧及其它，這裏沒有無菌手術室，所以，能清潔的就必須要清潔。麻姑以最快的速度為孕婦備皮，清潔外.陰後，為產婦留置導尿管。
一切準備就緒，麻姑戴著口罩，戴上胡阿財幫她找來的手套，這些都已經過胡彩玉消毒。
阿力家的眼下意識清醒，隻是生孩子時用盡了力氣。
“力嫂子，我眼下要幫你把孩子拿出來，你不要害怕，就一會兒功夫，你就能見著你的孩子了。”麻姑在阿力家的耳邊，似在給她鼓勵。
阿力家的微微頷首，似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你，你有女媧娘娘庇護，你身上有仙氣，一定能救我和孩子的。”眼中僅存在一絲希望。
麻姑隔著口罩抿嘴一笑，示意胡彩玉端上煎好的麻醉湯，待阿力家的喝完，麻姑再次為腹中的胎兒做了一遍檢查，也為產婦做了些檢查。目前大人和孩子還算安好，大人有些虛脫，孩子有些呼吸不暢。
麻醉湯喝下後沒有多久，便起了藥效。胡彩玉將一個類似於鼻塞的東西塞進產婦右鼻前庭內，這是麻姑後來改進的一個吸氧法。因為胡阿財幫她找到了這樣的一種代替導管的管子，她再經過改良，變成了一個新的吸氧管。
手術正式開始了，一塊裁剪過的手術布，蓋在產婦的肚子上，隻露出了一個圓圓的肚子。看著已經消過毒的肚子，麻姑仿佛回到了現代的手術室中一般，那樣熟稔的感覺又回來了。
確定施術部位，麻姑拿起手術刀，在產婦肚子上劃開一道弧形切口……
真的下刀了，在活人肚子上下刀，估婆還是頭一回見，她隻見過在死人身上劃刀子。
意外死掉的產婦，就會被剖開肚子，取出孩子。或者，產婦難產，有些可惡的家人，就會選擇保孩子棄大人。方法也是一樣，要麽剪開陰.道取出孩子，要麽剖開肚子，取出孩子。
不管哪一種，就沒一個大人能活的。
眼下，麻姑這樣做，大人真的還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