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騙不過的內心
“可靠性可以保證嗎？”，方玨把一堆零件又裝了起來，拉了拉槍栓，隨口問道。
“現在還沒有那麽多子彈去實際測試，可是理論推演，這個方案可靠性沒問題。”，方銘嚴肅道。
“那就決定是它了，暫時我們隻需要能撐過幾天高強度作戰就足夠了！”，說完方玨又接著往後麵走去。
……
“怎麽樣？鋼製子彈的性能如何？”，他們的金屬幾乎全部來自港口的大型構件，所以沒有更適合的黃銅來製作子彈。
抬頭看了他一眼，柳瑾一臉輕鬆道：“這能有什麽問題？鋼製子彈隻是延展性不如黃銅的，對於槍械的磨損比較大罷了，咱們又不是需要打個十年八年，這點時間內不可能會出現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
其實虎穴暫時也就隻需要生產槍械，火藥，子彈，二戰水平的戰爭無非就是這些東西。
整個檢查下來，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由於胖子帶來的設備遠比自己清單上的要好的多，自然讓進度加快了不少，原本預計今天天黑之前才能實現成品下生產線，如今午飯之前就能完成敲定。
逛了一圈發現加藤建悟他們在加工冷兵器，精度不錯的工業母機車幾把刀還是很輕鬆的，不過他沒想到加藤建悟居然用鐵木當材料。
“方玨君！你看！”，加藤建悟把剛剛加工好的鐵木太刀遞給方玨，他有些興奮地感歎道：
“這種鐵木太適合做冷兵器了！雖然硬度差了鋼鐵一絲，可比起鋼鐵更加輕盈，而且它不反光，最重要的是它的韌性，能讓持刀者感覺刀在配合自己！”。
拿著加藤建悟遞過來的太刀，方玨先是搓了搓刀柄，這是剛加工出來的，他確定還未拋光打蠟，可這刀柄並不剌手，輕盈而圓潤，好似少女的手腕一般。
再並指從刀柄貼著刀麵劃到刀尖，還是沒有一絲毛剌，光滑！幹淨！利落！
耍了兩個刀花，體會刀身與空氣摩擦帶來的反饋，確實舒適無比，輕盈的重量讓刀使用起來變向更加省力，雖然對他們來說這點重量無關緊要，它與空氣良好的互動性才是加藤建悟如此稱讚它的原因。
眾所周知，速度越快空氣阻力越大，而快劍快刀的手法，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克服或者削減空氣阻力帶來的影響。
這鐵木刀竟然在使用中配合地變形，以最佳的姿態在削減空氣阻力帶來的影響！
方玨可以清晰地看見，隨著自己的揮刀，薄薄的刀刃在順著空氣阻力小弧度地彎曲，相對於刀身的高速空氣從它形成的弧麵滑走了相當大一部分！
“方玨君你也體會到了吧！”，加藤建悟激動地看著方玨，他相信同樣使用太刀的方玨能感受到這難以置信的微妙。
“它的劈砍能力呢？”，雖然說鐵木硬度方麵隻比鋼鐵差一絲，可沒有實際測試之前他還是很難相信它能代替鋼鐵。
加藤建悟拿起一把鋼製太刀，他一臉神秘地說到：“方玨君，你可以試一試！兩把刀對砍，看看效果！”。
也對，直接對砍一下自然就能知道性能如何，方玨和加藤建悟用著同樣的出刀方式，刀刃相接！
沒有兩把鋼鐵刀劍相撞的清脆聲，也沒有木劍相擊的輕響，兩把刀相擊幾乎沒有聲音，仔細一看，相擊處木刀的刀刃側向了一邊，拿刀麵的三分之一接觸了鋼刀的刀刃。
硬度差不多，鋼刀也沒辦法切開木刀的刀麵，木刀輕鬆格擋下鋼刀的攻擊！
“這玩意兒不會什麽都切不開吧？”，方玨驚異地抽回木刀，看了看它被鋼刀擊中的地方，結果發現沒有任何損傷，刀刃恐怕隻跟鋼刀刀刃接觸了千分之一秒，一丁點兒豁口都沒有！
方玨拿木刀刀刃劃了一下手指，沒想到一點感覺都沒有，然後就滲出血珠了。
他有些不信邪，找了根大腿粗的紅木枝，手起刀落，沒有太用力，直接切開了，斷麵光滑。
然後他照著旁邊機械的金屬蓋劈了一下，刀刃一偏，機械沒有損傷，刀刃也完好如初。
這給方玨氣笑了，沒好氣道：“這還叫什麽鐵木！直接叫‘欺軟怕硬木’算了！”，他覺得自己給這玩意兒起的名字再契合不過了，比它強的它就腦袋一偏躲開，比它弱的它毫不含糊一刀兩斷！
加藤建悟也麵色古怪，覺得這名字確實貼切，笑了笑說到：“方玨君，這個東西的性質對於冷兵器太好了！我覺得可以全麵實裝給虎穴的兄弟們，他們手裏的開山刀單論硬度還真沒它強。”。
他說的也沒錯，虎穴的冷兵器硬度可比不上港口構件的，而鐵木的硬度隻差港口構件一絲，所以鐵木製冷兵器比虎穴的開山刀強也沒毛病。
鐵木兵器的輕盈特性在方玨他們手中體現不出來，對於虎穴的兄弟卻不一樣了，這對於他們的使用是很大程度上的幫助，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貓那樣非人般的力量。
……
把鐵木製冷兵器的事交給加藤建悟，方玨就沒管了，其實主要是方玨認為他在白費功夫，大家都不是什麽冷兵器高手，殺人全靠劈砍，這鐵木輕盈的特性對習慣於大力劈砍的糙漢子們來說反而是缺點，沒有重量砍刀哪來的力道？
感覺沒有什麽需要自己盯著的了，方玨靠到柱子上就這麽看著大家忙碌，雖然都是忙碌，可早上和現在完全不同。
在方玨給他們打氣之前，大家隻是機械性地服從，隨波逐流，隻是盼望著自己這個軍師不要把大家帶向無盡的深淵，可現在大家都在高興，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打敗獵牙的資本，取代獵牙在這一片區域的地位，暢想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這時候貓悄悄地湊到他身邊，語氣中帶著抱歉，委屈中帶著迷茫，“我好沒用啊，原本我想著自己這麽能打，一定可以在這裏給大家打出好生活，可現在才發現真正要前往好生活的路上，我什麽也做不了，幫不上。”。
方玨探出手，揉了揉她帽兜下的腦袋，他總會想著，要是貓的腦袋上長出一對貓耳多好啊～，不過頭頂有貓耳，兩側還有人耳會不會很奇怪？可沒有人耳感覺會更奇怪，算了，動漫裏的貓娘果然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當中。
“一個勢力的成長不是隻要有一個戰力無匹的領袖就足夠的。”，方玨琢磨著措辭，緩緩地說道。
“看，他們都很開心，開心的原因有很多，他們想著勝利後自己能吃更多好吃的，能有更多的奴隸供他們使喚，能有更多的女人……”，方玨說一半發現這是貓的禁忌，就停頓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說能有更多的女人供他們玩樂，不過我不會讓他們這樣的，女人在這裏活下去很艱難，她們可以是附庸，但不能是玩物。”，貓好似沒有在意這件事似的。
看到貓的臉上沒有什麽不妥，方玨才繼續說：“對啊，有更多女人，他們就可以選擇追求更漂亮賢惠的女人，組成一個家庭，當自己勞累一天回來後，負責夥食的人裏有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悄悄給他多打一塊肉，他給妻子打一塊皮毛，做更舒適漂亮的衣服，看，是不是就感覺幸福多了？”。
“漂亮跟給不給他肉有什麽關係？”，貓不能理解。
“額？漂亮跟肉沒有關係，可是跟他打來的皮毛有關係啊，他漂亮的妻子穿著漂亮的衣服，他看著也舒心是不是？”，方玨強行解釋道。
貓將信將疑，又疑惑道：“這裏的人都不能生孩子，為什麽要組成家庭？”。
“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隻為了生孩子……”，方玨意外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光為了做那種事？”，貓的臉上帶著厭惡。
方玨有點兒尷尬，現在細細想來，自己對貓的感覺就是見色起意，她好看，自己喜歡，了解推測她的過往，覺得這麽可愛的女孩子遭受那些經曆，是不應該的。
她本應該過著如他們一般平淡而又溫馨的生活，慢慢長大，上學，交朋友，談一段甜美而又純潔的戀愛，她如果出生在兔子，想必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般的人兒吧？
“我不知道，如果我說不是為了那種事，那是自欺欺人，可如果說全是為了那種事，我感覺也並非如此。”，方玨模棱兩可地答到。
貓看了半天，或許是在思考，半餉才困惑地搖了搖頭，“我聽不懂。”。
“你不需要聽懂，因為我也沒搞明白。不過……”，方玨突然想起什麽，把貓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你的本能可分善惡，你仔細感受一下，我對你是不是滿腦子就隻想著那種事？”，他的眼神是那麽真摯而認真，貓眼中的光在閃爍，撇過頭不敢再看他。
“你可以騙過我的本能的。”，貓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交手時方玨僅僅是用氣勢就能欺騙她的本能。
“可是我騙不過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