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談心
“傷亡情況怎麽樣?”,方玨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四人加上貓,這幾個最強個體戰力把凝聚力最強的三大勢力的主力先行擊殺,剩下的那些小組織的人就可以交給虎穴的兄弟們了。
他不可能一直給他們當保姆,而為了能獨立在罪洲這弱肉強食的土地上生存,還需要他們自身夠硬,這種危險係數不大的練兵機會可不多。
“死了三個,都是沒注意到被人偷襲的,受傷的很多,有一百七十號人,大部分都是最近幾批的新人,第一次經曆這種大規模流血衝突,不適應,吐了不少,還有兩個被砍掉胳膊的。”,狼哥在一旁匯報著。
“死的那三個,腦袋砍了掛寨門口,沒受傷的兄弟現在去地圖上四號采集點找幾種草藥,等會兒找嶽永帶隊,我給他說需要哪些,斷胳膊的送過來,斷掉的胳膊還留著吧?我看看能不能接的上。”,方玨一道道命令發了下去。
“那個,軍師,人都死了,別……”,狼哥為難道,軍師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容易引起兵變嗎?就算不兵變,也容易讓大家膽寒,失去歸屬感。
“按我說的去做!讓所有人明白,因為自己不小心死了,沒人會為他惋惜!入土為安的機會我都不會給他!名字通報全寨!我要讓他們幾個被人嘲笑一百年!”,方玨陰沉道。
“去吧,對了,把嶽永叫過來。”,他揉了揉眉心。
貓靠了過來,伸出手輕輕的按著他的太陽穴,小聲道:
“別對你太嚴格,往常比這小好多的戰鬥都會死不少人,你做的夠好了。”,她沒用往常裝作男人的中性聲音,而是她的原聲,貓爪撓心般,讓人身心舒暢。
沒有轉頭,方玨享受著貓笨拙的按摩,沉聲道:“這件事的起因是我的疏漏,他們都是因為我的補過才受傷,而且並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我才這樣,我想在我離開後,他們的生活仍舊可以蒸蒸日上。”。
“你,會離開嗎?是我們這不好嗎?”,貓的聲音有些顫抖,手上也變形了,按的方玨太陽穴生疼。
沉默片刻,方玨才回答:“我們不屬於這裏,我們還有自己的使命,遠比這裏的重要,或許使命完成後我會回到這裏,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為收獲喜悅的生活,可現在不行。”。
“我想帶你走,離開這裏,就算知道在你眼中虎穴遠比我重要,我還是要說,在這裏你隻能淹沒在這各方勢力的角力之下,而走出去,有機會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方玨轉身握著貓的雙手,懇切道。
貓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我隻會打架,我也隻能打,其他的什麽也不會,我出去後有什麽能力去改變?你很能幹!你是大人物!你說的機會是不是就是討好你,然後你來改變?!”。
貓說著就想掙脫方玨的手,奈何方玨算力提升後對發力更加高深,同樣10%性能發揮出的力量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他強硬地把貓摟在懷中,繼續說道:
“我是覬覦你的美貌,我就是想占有你,可我同樣想做些什麽,改變這一切,不僅是為了你,更是遵從我的內心。”。
這是貓第一次從方玨口中聽到這樣直接確切的感情流露(就是感覺像個大反派),她帽兜下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羞惱道:
“你這都是哄我的!要是我不跟你走,你還會像你說的那樣,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嗎?”。
“不會,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時刻提醒我,我說不定就忙於自己的事情把這件事放一邊去了,畢竟我對這件事的態度充其量就是熱血上頭,想發泄自己一腔熱血罷了。”,方玨沒有拿謊言來哄騙她。
“而你在我身邊就不一樣了,這樣這就成了我的事,你時刻提醒我,我會把它當做自己的人生理想去做。”,方玨笑著說道。
“你無賴!你無恥!你這是威脅我!”,貓抬起頭咬牙切齒道。
“對!就是威脅!”,方玨把嘴湊到貓的耳邊,輕佻地柔聲道:“貓,你也不想我不把這當回事兒吧?”。
“你!”,貓聽到這句話更加氣憤了。
“咳咳,那個,軍師!狼哥說你要讓我帶隊去采草藥,要采哪些啊?”,嶽永硬著頭皮說道,任務又不能不領,那麽多兄弟等著呢,可這領個任務都能撞到這刺激場麵?
之前狼哥說軍師跟老大有奸情,他還不信,個個都是硬搏獅虎的猛人,哪會缺女人?沒想到還真是這樣,不過跟狼哥說的不一樣啊,這一看老大小鳥依人的樣子,分明是個受,這斯斯文文的軍師倒是攻擊性十足。
貓猛的掙開方玨的懷抱,這次方玨倒是沒有硬拉著,她恨不得鑽進地縫,自己怎麽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了?往常連老虎這種潛伏技巧高超的家夥都逃不出自己的感知!
“咳,那個,嶽永啊,你照著這幾個特征找就是了,第一種,一尺高,葉片細窄……”,方玨若無其事地開始給嶽永講解需要的療傷草藥。
還沒講完,那兩個胳膊斷了的就被抬了過來,躺在簡易擔架上不敢亂動,強忍著疼痛,也不敢暈過去。
“都躺好,現在去搞麻醉藥品來不及了,都撐著點,無麻外科手術很考驗意誌力,運氣好意誌力強才有機會接上。”,方玨事先講好,免得他們沒有心理準備給疼死過去。
“嶽永,整兩節女人手腕粗的樹枝,皮去了,記得要濕的。”,方玨吩咐道。
“哎!軍師!馬上就來!”,聽到吩咐,嶽永立馬狂奔地去最近的樹邊。
……
“軍師,你看這樣的行不?”,沒多久嶽永就拿著一根剝了皮的樹枝,樹枝光溜溜呈乳白色。
“就這個,可以,切兩節十厘米長的。”。
拿著一節樹枝,“把這個咬嘴裏,防止你們把舌頭咬斷,牙齒咬碎,甘苦的樹汁可以讓你們在劇痛中保持清醒,剩下的就看造化了。”,說著把一節塞進一個傷員的嘴裏,他們都疼的說不了話了,隻能艱難地點頭。
沒有猶豫,方玨從懷裏掏出針線來,雖然不是手術專用的,可這種時候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將一把棕褐色藥粉灑在斷口處,這是英靈殿內一位醫學大拿的得意之作,純天然中藥,可以實現刺激傷口處組織活性。
隻要懟齊斷口,就有很大幾率斷臂續接,原本這是給貓準備的,他們有納米機器人根本沒有斷肢的可能,難點就在於斷口的契合,偏一毫米都可能失效,但這對方玨沒有絲毫難度,分毫不差地接上斷臂,他開始施針。
沒有花裏胡哨的針法,方玨隻用著最基礎最紮實的方式縫合斷麵,剛一施針,傷員就疼的使勁咬牙,額頭青筋暴起,滿臉通紅,汗如雨下。
“堅持住,挺不過去就隻能殘疾,一個殘廢可沒法在罪洲這地方活下去!”,方玨鼓勵著,雖然傷員可能已經沒有精力去聽。
傷員疼的亂動,貓在一旁幫忙按著這才沒有影響到手術,方玨跟隨著傷員的細微顫抖施針,這才能保證縫合的完美。
三分鍾後,手術結束,斷口處細密紮實的針腳,又給他纏了幾圈繃帶,一節獸皮托著剛縫合的手臂掛在脖子上,傷員口中的短樹枝已經被拿出來,早就不成形狀了。
“手術成功!下一個!”,方玨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