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探索

迅速將摩托駛進地下停車場,趁喪屍還沒有追來,王河停好摩托就鑽進自己的汽車裏,趴到後座位下麵,大氣都不敢出。

“嗷~”幾隻喪屍追了下來,卻沒有看到獵物,便在原地呆呆地傻站著,偶爾的**和搖晃的身體,時刻提醒著危險並沒有解除。

王河原本想靜靜的等待喪屍們離去,可現在的情況明顯和他期望的不同,身上越來越痛,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望了望不遠處的電梯口,王河一咬牙,從後座輕輕的翻到後備箱,從隨車工具箱裏找出一把錘子和一柄工兵鏟。

喝了點車裏存放的礦泉水,點了根煙,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便翻回後座,輕輕的打開後門,悄悄的滑了出去。

王河把工兵鏟稍微折疊,握住中間當作一個麵手盾,右手攥緊錘子,躡手躡腳的向電梯靠近。幾個喪屍沒聽到任何聲音,依然站在原地。

好不容易靠近電梯後,王河卻沒有立即按下電梯按鈕,他猶豫了。

電梯裏會不會有喪屍?

如果電梯打開的時候,躥出來哪怕一隻喪屍,一定會驚醒停車場的幾隻喪屍,到時候腹背受敵,以王河現在的傷勢,一定不是對手。

還是走樓梯吧,五樓沒有多高,而且他家這裏的樓梯有兩條,一條是通往單數樓層,一條是通往雙數樓層。

也就是說,王河隻需要爬兩層樓梯就到家了,況且平時根本沒有人走樓梯。

不再猶豫,王河輕輕地打開樓道門,先觀察了好一會,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閃身走了進去。

樓道裏,寫著安全通道幾個字得標識牌透著慘淡的綠光,雖然有聲控燈,王河可不敢發出聲音。

他盡量保持安靜,傷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每一步都耗費著王河大量的體力,許久才走到了三樓。

三樓的樓道門緊閉著,透過玻璃並沒有發現喪屍,王河稍微休息了一下,繼續往上走。

剛剛拐過彎,一個黑影站在五樓的樓道門前,王河不敢確定那是人還是喪屍。

向後退了幾步,躲在拐彎處,王河猶豫了半天,還是用錘子輕輕敲擊了一下工兵鏟。

“叮~”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聲控燈突然亮起,同時也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有人從上麵走下來了。

王河的一顆心沉到了底,這聲音多半是喪屍那搖搖晃晃的步伐才走的出來,可以確定那個黑影就是喪屍。

靜靜的躲在拐角處,高高地舉起鐵錘,等著聲音的主人走下來,喪屍走的並不快,良久才走下樓梯,慢慢的拐過彎來。

一張皮膚潰爛的臉,剛剛出現,聲控燈就突然滅了,慘綠色的光照在喪屍的臉上,憑添了一絲恐怖片才有的氣氛。

“去你的吧!”

王河鐵錘猛地掄了下來,他對黑暗打心眼裏就滲得慌,加上這烘托到位的氣氛,使得他根本顧不得傷痛,用盡了全力。

“撲通”

有了聲音,燈光又亮起,王河看清位置連著又是幾錘,直到喪屍停止了抽搐,他才停下錘擊。

抹了把臉,擦去混合著汗水的汙血,王河扶著牆慢慢向五樓走去。

輕輕打開樓道門,手在樓道牆上摸索聲控燈的感應開關,用指頭輕輕敲擊了一下,樓道頓時被照亮。

鄰居家門緊閉,自己家卻大門敞開。

借著燈光,王河向家裏望去,什麽都沒有,沒有血跡,沒有搏鬥的痕跡,一如往常的幹幹淨淨。

他舉起錘子,工兵鏟舉在胸前,慢慢的走進家門,打開大廳的燈,沒有人,挨個房間尋找,依然一無所獲,王河輕輕關上房門,用座機撥打了父親的電話,無人接聽。

父親和孩子的房間什麽都沒有少,但是關著的電燈,和敞開的房門,大概能判斷出他們剛剛到家,就被什麽人給帶走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對麵的鄰居,家中保姆郝姨和鄰居老太太關係賊好,聽說,老太太的丈夫是某個神秘公司的高管,有權有勢,會不會是去鄰居家避難了?

王河又去鄰居家敲門,卻發現大門並沒有鎖。裏麵同樣沒人,和自己家一樣,沒有任何慌亂離開的跡象。

同時王河注意到,牆上的老舊軍人照片,還有玻璃櫃的擺放的各種軍功章和證書,足以表明,這鄰居不僅僅是公司職員這麽簡單。

同樣沒有鎖的大門,會不會是鄰居因為特殊身份被人救走,離開時遇到剛剛逃回來的自己的家人,然後一起離開了?

疲憊的回到自己家中,自我安慰得猜測了一番,王河卻因為疼痛跌坐在沙發上。

“看來必須要處理一下自己的傷了。”

當脫下鞋子和外套後,巨大的疼痛襲來,還沒來得及上藥,王河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客廳。

黎明,陽光像往常一樣驅趕開清晨的濃霧,不同以往,熱鬧繁華的城市,如今滿目瘡痍,安靜的讓人窒息。

鍾樓街,城市的中心,此時濃煙滾滾,沒有消防員的撲救,大火肆意的燒了一整晚,幾乎毀掉了半個街區。

災難爆發時,整個城市到處都是呼喊聲,奔跑聲,撞擊聲,爆炸聲,一夜之後城市就像死去了一般安靜,隨處可見的廢棄車輛,破碎的建築,觸目驚心的血跡揭示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偶爾間,突然出現的幸存者,駕駛著車輛打破了這平靜,轉瞬間周圍便沸騰了,宛如一滴水丟進了燒開的油鍋,到處忽然冒出無數的喪屍。

它們皮膚青灰,臉孔扭曲而猙獰,如同被鮮血吸引而來的鯊魚,咆哮著嘶吼幾聲後,便不約而同地對著疾駛而過的汽車追逐了起來。

雙臂沒有規律的擺動,雙腿深一腳淺一腳的邁步,如此怪異的奔跑姿勢,又是如此的迅捷,那快速集結的喪屍,如匯入江河的溪水,短短地時間內,就在車輛的背後,匯成了一條灰黑色的河流。

那條河流如巨蛇一般蜿蜒翻滾,緊緊的迫了過來,不過片刻的時間,就纏繞上了汽車,將它絞碎,吞噬……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些光球,還在昨夜的位置漂浮著,隻是沒有了強光,顯露出它們的本來麵目。

這是一個個銀色扁圓形物體,看上去像兩個扣在一起的圓盤,從上到下沒有一絲縫隙。

它們寂靜無聲,隻是默默的漂浮在那裏,僅僅這個城市就有上百個這樣的圓盤,不知道是什麽人,又為什麽放置在這裏。

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王河猛地被驚醒,“騰”的坐起身來,纏繞在腦袋上的布條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和地板上沾染著鮮血的破爛外套,讓他回到了比噩夢還可怕的現實。

看看表,已經睡了八九個小時,他第一時間尋找手機,想給父親打個電話,卻忽然想起來手機昨晚丟在了高架橋上,抄起座機撥通了父親的手機,依舊還是無人接聽。

站立在玻璃窗前,王河凝望著這個曾經熟悉的城市,窗外沒有以往熙熙攘攘的車輛和行人,像是一張定格了的超大畫麵,一切都按了暫停鍵。

隻有偶爾劃過天空的飛鳥,遠處不知哪裏冒起的滾滾黑煙,和天空中巨大的神秘銀盤,才讓他恍然驚醒,這原來不是一幅巨大的超寫實畫卷。

窗外的景色不再熟悉,充斥著荒誕的陌生感,銀色圓盤的陰影籠罩在王河的上空,本是陽光明媚的冬日暖陽,此時對他來說,卻是遙不可及。

溫熱的水不僅帶走王河滿身的血汙,也驅走了盤旋在他心頭的寒意,一個熱水澡恢複了些許疲勞,讓王河的精神也亢奮了起來。

振奮情緒,把那份低沉壓在心底,簡單做了份早餐,王河拿著叉子一邊吃,一邊打開了電視機。

他決定還是應該先收集情報,再做下一步的計劃,一無所知的行動,是帶不來理想的結果。

連換了幾個頻道,都是沒有信號,翻找出備用手機打開各大短視頻app,都是相關的世界各地喪屍傷人事件。

一家新聞平台的錄播中,現場記者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喪屍分屍蠶食,緊跟著主播室的主播和工作人員也被突然衝進來的喪屍殺死。

各大新聞頻道都在反複播放當晚的錄播,再沒有了之後的後續報道,隻有各個視頻網站還有人上傳關於全國,甚至世界各地發生著同樣災難的視頻。

但無一例外,上傳者之後都沒有了音信,不知是否遇害,唯一可以肯定的,這是世界級的災難,短時間內救援是不可能有的。

也有一些博主記錄了在災變來臨時拚命求生的視頻,甚至總結出了許多有用的信息,王河對比參考自己的經曆,受益匪淺。

首先,世界各地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是肯定在同一時間被突如其來的銀色圓盤發出的光線與聲波攻擊。

其次,所有第一時間慘死當場的,幾乎都是體弱多病者,他們像是承受不住某種來自體內的壓力,從內而外的爆裂開來,化為齏粉,而屍首保全的人則變異為了喪屍。

第三,喪屍目前分兩種,一種是普通喪屍,速度快,力量大,明顯沒有智商,聽力超群,索性視覺和嗅覺與普通人相差無幾,甚至還略有不如。

第二種王河稱之為進化喪失,變異時間較晚,與普通喪屍相比,力量更強,速度也更快,除了超強的聽力,視力和嗅覺也相對較高,有極強的愈合能力,斷肢重生都不是難題,也有一定的智商。

除此之外就是人類感染變異的時間,王河發現所有的信息裏,給出的變異時間都不一樣,有人受傷後十多秒就變異成了喪屍,有的需要半個多小時,更是有位博主被喪屍咬傷後,竟錄製了將近50分鍾才中斷了視頻。

但有一個共同點,身體健康,體格強壯的,毫無例外的都變異成了進化喪屍,貌似這也是一種優勝劣汰,要知道進化喪屍可是能夠指揮普通喪屍的。

視頻裏也有不乏許多對喪屍主動進攻的人,不過在災變時,還有心情拍攝視頻發布的人,膽子基本都不會小,這些視頻也給王河帶來許多啟發,有一些手段值得去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