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補給

之前的弓由於保養不當,加上過度使用,接連損壞,王河現在這一張弓是當初出發時就戴在身上的黑寡婦獵弓,中間一直丟在東山軍營,直到後來回去才重新找到。

吳婷早就被驚醒,軍弩上弦,也瞄準了門口。

對於王河的箭術,隊伍裏所有人都是無條件的信任,用箭無虛發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所以當王河示意他們躲進裏屋的時候,沒一點遲疑,三個人慢慢的退進了裏屋。

聽聲辨位,王河聽著木門“哢哢”的聲音,突然一箭射出,木箭穿透木門一半多,狠狠的紮了上去,門外一陣“吱吱吱”的慘叫,連著又是兩箭,門外恢複了平靜。

等了半天也再沒什麽動靜,出去探查又不太安全,王河幹催把火架旺一點,在原地蹲守起來。

天還沒亮,看時間半夜三點,讓李金鉤和石衝休息一會,王河和吳婷代替他們輪值後半夜。

這倆人確實也沒休息夠,一個人睡了不過四個多小時,王河和吳婷可是睡足了,精神頭正足。

門外遲遲沒有動靜,大概6點左右,王河也漸漸鬆弛了下來,緊繃的神經剛剛放鬆,就聽到頭頂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本來極小,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冬夜,對高度緊張的王河來說,無異於炸雷一般響亮,翻身仰頭就是一箭。

“吱吱……”一個貓一樣大小的黑影掉了下來,王河借著火光連射幾箭,接連掉下來四五個黑影。

“那有個洞,毛毛……”

李金鉤聞言,撿起一塊粗大的木材,一躍而起,狠狠的捅進洞裏,還不放心,跳起來連砸了幾下,把木頭塞的緊緊的才罷休。

“是田鼠。”李金鉤踢了地下的屍體一腳,撥弄了幾下說道:“貌似沒有變異。”

“沒變異?沒變異這麽大膽敢襲擊人類?”

“確實很奇怪……”李金鉤反複查看了屍體,甚至解剖檢查了下胃裏,發現都是草籽、稻穀之類的植物。

“田鼠不可能主動襲擊我們……”王河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操起水桶將爐子的木材澆滅,對著李金鉤耳語了一番。

李金鉤點點頭,王河猛地一把拉開門,李金鉤化作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王河又把門緊緊的閉上。

重新點燃木柴,隻不過爐子裏濕透了,王河直接在屋子裏點起了火堆,煙霧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再次拉開大門,王河一腳把火堆踢出了屋子,燃燒的枯柴並沒有熄滅,反而引燃了院子裏的雜草,

借著火光,院子裏躥來躥去的好多田鼠,王河也不用弓箭,抽出橫刀堵在門口,不一會就砍死數十隻大田鼠。

僵持了有半個小時,蜂擁而上的田鼠越來越多,王河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11點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隨著這聲慘叫,田鼠的攻勢一滯,忽然四散而去,轉眼就再也看不見一隻了。

這時候,天也亮了。

李金鉤拖著一個農民打扮的人走了回來,人還沒死,隻是腹部被捅了一刀,被李金鉤打暈了過去。

這人年紀四十上下,皮膚粗糙,滿手是繭子,一看就是個常年幸苦勞作的人,打了桶井水將他潑醒,交給了石衝去審問。

石衝的長相本就凶神惡煞,加上恐怖的燒傷,少有人看見他能不害怕的,隻是沉默的凝視了一陣,還沒等他張口,對方就嚇得竹筒倒豆子般全部交待了。

這人本就是吳店村的村民,這裏要開發成旅遊景點,全村搬遷到了附近的鎮子,災變發生後躲回了村子裏,就住在蔬菜大棚附近的菜窖裏。

至於馭鼠之術,是他種的菜總被田鼠偷吃,他一氣之下四處追打田鼠,偶然發現這些田鼠竟然能由他指揮,幹脆就飼養起來,平時當狗一樣給他看家護院,有時候還能當肉食……

“你們今天帶著一群烏鴉來了俺村,俺嚇得躲進菜窖沒敢出來,你們還偷俺滴菜,俺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讓你們趕緊走,俺怕你們賴著不走了……”

四人頓時無語,當著他的麵又吃了一頓蔬菜肉湯,權當是報複,這才收拾行囊再次踏上路途。

至於這個會馭鼠的家夥,他們倒是沒打算趕盡殺絕,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放掉了,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有比普通人超強的愈合能力,完全不需要擔心他。

六十多公裏的路程,說遠並不遠,但是這裏奇特的地貌多少帶來一些麻煩,為了不再迷路,隻好放慢速度,走走停停。盡量繞過樹林,從戈壁和草原行走相對要安全的多。

馭鼠人說的小鎮,他們沒有打算去,小鎮上並沒有加油站,也沒有什麽可收集的物資,路途本就不好走,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

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足足走了四個小時,才進入揚德市的範圍,這裏已經能看到久違的公路,讓王河提起來的心放下不少。

行駛了一段距離後,終於看到了一個加油站。石衝找到深埋在地底的油罐區,王河將覆蓋在上麵的水泥撬開,露出了下麵巨大的油罐,想辦法將汽油一點點的舀了出來。

給摩托車和汽車加滿了油,灌滿幾個汽油桶,又在加油站的便利店裏補充了一些食物,收集了不少物資以後,按照原計劃,沿著揚德市外環快速路繞行。

繞過半個揚德市,就可以離開這個城市的範圍,前往下一個城市,吳婷已經規劃好了路線,擦過沿途的每一座城市的邊緣而不進城,以保證物資補給的同時不會再迷路。

畢竟直接穿越市中心,難免會遇到許多喪屍,這樣就能保證物資的補給,還能規避與大規模屍群的相遇,雖然相對繞遠一點。

“那是什麽?”

前方即將離開揚德,無線電裏,王河突然說道:“看左麵……”

摩托車和汽車同時停了下來,路的左麵,在一片戈壁上,一棟大樓的樓頂坍塌了一半,一架直升機的殘骸,躺在廢墟中。

大樓被高高的圍牆包圍著,圍牆的頂端,還纏繞著一圈圈的鐵絲網。

“那好像是個監獄……看看地圖。”

王河跳下摩托,爬上車頂,越看越覺得那直升機非常的眼熟,衝著車裏大喊道:“石衝,那直升機是不是河東省司令部的?”

“好像……是,確實是,機身上有編號。”

“王哥,這是河東省第四監獄,全是重刑犯。”吳婷放下手機,對王河說道。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王河臉色鐵青,手指勾住衣領拽了拽,似乎影響了他的呼吸似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仰。

吳婷還沒見過他如此的緊張,尤其是因為莫須有的預感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也跟著呼吸急促起來,還沒等她說話,王河猛地跳下車頂,從摩托車上抄起苗.刀就向監獄走去。

“我去看看,總覺得有什麽東西……”

吳婷沒有阻攔,反而對著李金鉤擺了一下頭,後者輕輕一點頭就跟了上去。

石衝默不作聲的爬上車頂,手持狙擊槍,擔任起警戒的職責。

五米高的牆,對王河來說形同虛設,一個助跑,在牆上連續蹬踏幾步就夠到了牆頭,原本通電的電網早就因為停電而失去作用,被他一把扯掉。

監獄裏還是有不少喪屍的,不過對王河兩人造不成什麽威脅,直接跳下牆,近身肉搏。

李金鉤背著兩柄一米五左右的長矛,是影屍王的手臂改造的,王河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用橫刀給他削製好,用起來十分順手,鋒利度比無皮屍的屍爪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矛每次刺擊都能取走一隻喪屍的性命,不同於王河長刀的大開大合,李金鉤更擅長輕巧靈敏,借力省力的技巧,尤其是王河給他使用了一次銀色**之後。

路途中,多次遇險,而李金鉤每次全力發揮後,都要陷入崩潰邊緣,休養兩三天才能好轉,王河想起自己似乎也有過一次細胞崩潰,然而隻是一會就恢複了。

而且自那之後再受傷,雖然愈合時間沒有加快多少,但是卻不再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養分,於是在征得李金鉤同意後,取了幾滴銀色**滴在他的皮膚上。

同樣是發燒昏迷,一天之後,李金鉤明顯能力提升,身體崩潰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但由於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再沒有對人使用過,隻是給兩口橫刀滴了一點。

其他武器試過,但似乎隻有這兩口不知名材料的橫刀對**有反應,越來越堅硬,越來越鋒利,也越來越重,伴隨著就連刀柄和護手也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似乎材料也在和刀身靠近。

王河揮舞著苗.刀,每次揮刀都能斬殺三五隻喪屍,上百隻喪屍不經意間就被清理一空。

甩甩刀上的汙漬,王河收起刀,向樓上跑去,路上遇到喪屍,連刀都沒拔,一拳一腳就輕鬆解決,直到翻過一片搖搖欲墜的廢墟,才來到直升機殘骸處。

機頭已毀,裏麵有一具殘破的屍體,機艙內七八具屍體,都是人類,還沒有腐爛,直升機另一邊變形的機艙門前還趴著一具屍體。

當王河看到屍體後,身體不禁顫抖起來,那身影太熟悉了,將屍體反過來,赫然正是早應該撤回河東省司令部的周佳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