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戰

走廊坍塌處,巨屍嘶吼連連,“咚咚咚”的撞擊坍塌的水泥,王河彎腰撿起長刀,大喊一聲:“快走!”就加入了無皮屍的混戰中。

幾人邊走邊戰,士兵們已經退到樓下,推開門,是商場側麵的一條小巷,地麵上20多具喪屍屍體,鄧剛渾身是血,揮舞著短矛,正在和10來隻喪屍近身肉搏。

陳虎急令開槍射殺了喪屍,許是商場周圍的喪屍都被巨屍叫上了樓,周圍再沒一隻喪屍被槍聲吸引過來。

鄧剛渾身上下滿是傷口,有咬傷,有抓傷,全身脫力的躺在地下,步槍手槍都扔在一旁,早就沒了子彈。

陳虎滿眼含淚,鄧剛鐵定是沒救了,自己小隊一共九個人,信心滿滿的出來執行任務,任務沒有完成,現在連上自己就剩下4個人了。

“哐……”一聲巨響,士兵們抬頭,隻見2樓玻璃如滿天星雨般落下,一隻三米高的巨屍從二樓跌下。

渾身浴血的王河像戰神一般,腳踏巨屍胸口,雙手緊握長刀,狠狠的劈向巨屍頭顱。

“咚……”地麵被喪屍砸的微微顫抖,長刀嵌在巨屍腦門上,王河剛要拔刀,就聽空中一聲嬌喝。

“接住!”

一個黑影被扔出窗口,王河急忙上前接住,卻是胸口和腹部都嚴重受創的李金鉤,看那傷口的形狀,便知道是無皮屍得巨爪抓傷的。

緊隨其後又一個身影躍出窗口,“撲通”一下落在巨屍身上。

剛一落地,吳婷捂著腹部,單手持槍向樓上射擊,缺口處,無數喪屍一湧而出,大門處也湧出大批喪屍。

一名士兵舉槍開火,沒打幾槍就沒了子彈,甩掉步槍,背後抽出短矛就要上前肉搏,卻被一隻大手拽了回來。

王河把李金鉤放在士兵背上,大喝一聲:“快跑!”便抽出大劍一刀斬去。

“噗噗”兩隻喪屍腦袋落地,王河揮舞大劍斷後,眾人恨不得多長幾條腿,玩命狂奔。

陳虎跑到鄧剛身邊,準備拉起他時,卻發現,鄧剛已經開始屍變,無奈之下隻好放棄,向前跑了幾步回頭望去,卻見鄧剛最後一刻,拉響了懷中手雷。

“轟~”

爆炸阻了一下喪屍的步伐,王河也轉身奪路狂奔起來,突然腦後一陣勁風,王河忙向一邊閃去,一個黑影就跳在了他的前方,那隻無皮屍擋住了去路。

“去死!”王河一聲大喝,大劍劈頭就砸了下來。無皮屍速度奇快,沉重的大劍根本碰不著它半根毫毛,不僅靈活的閃過,反而直奔王河麵門。

後有無數嗜血喪屍瘋狂的追趕,王河哪有時間停下來和這無皮屍纏鬥,拚著以傷換傷的想法,不退反進,一拳砸向無皮屍。

“嘭~”無皮屍反應極快,王河拳峰剛到,它就舉起雙爪護住全身,拳頭砸在巨爪之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好在無皮屍也被一拳打飛,前路沒了阻礙王河把劍插回背後,捂著手大步流星的追趕著眾人。

“吼~吼~”

後方傳來一陣聲若雷霆的巨吼,那隻巨屍居然沒死,看似臃腫的體型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那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王河,腦門上還插著王河的繡春長刀。

王河隻是回頭一瞥的功夫,雙肩傳來一陣劇痛,原來那無皮屍如附骨之疽,又粘了上來,跳在王河的背上,雙爪摳住他的雙肩,對著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豈料一口咬在劍柄上,王河忍著肩膀的疼痛,向後捶了一拳,卻捶了個空,無皮屍吐出劍柄,換了個方向,朝左邊脖子就咬。

王河早有防備,一把抓住屍頭,向前一拽,卻沒把無皮屍拽下來,反而雙爪插進肉裏更深,疼的王河直吸涼氣。

無皮屍大嘴一張一合,牙齒撞得“哢哢”作響,險些把王河的耳朵給咬下來,王河眼神一狠,腳下不停,雙手抓住屍頭用力一搓。

“喀嚓”

無皮屍頸骨竟被王河一搓擰斷,那屍體掛在他背上甩也甩不掉,拔又太疼,隻得由它先掛著,索性也不重,避過這屍群再說。

士兵背著毛毛本就跑不了太快,王河玩命狂奔很快就追了上來。

隻是他這造型太慘了點,幾人隻是詫異的看了幾眼,也沒空細問,在吳婷的指揮下,向街對麵的一條小巷跑去。

“煙霧彈……煙霧彈……”

王河把身上能炸的能冒煙的都扔了出去,吳婷聞訊連扔了幾顆煙霧彈,又朝屍群甩了幾顆手雷,喪屍的速度太快了,隻能靠爆炸物稍微阻擋一下。

靠著煙霧的掩護,眾人拐進小巷,身後緊追不舍得喪屍在煙霧裏錯過巷口,呼嘯而過。

不過,50多米長的小巷裏,沒有一個可以隱藏躲避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喪屍又會追上來,喪屍的聽覺簡直太靈敏了。

巷子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喪屍,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眾人急需一個庇護所,受傷嚴重的王河,因為不停的劇烈運動,傷口不斷在流血。

其他人都不敢把無皮屍從他身上取下來,怕長爪一旦拔出會失血過多,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大巴……”快要跑出巷子口,一名士兵忽然指著前方喊道。

巷子外,路中間斜斜的停著一輛大巴,眾人眼睛一亮,手忙腳亂的爬上車,一名士兵發動車輛,大巴車“突突突”的顫抖了幾下,對著衝過來的喪屍就碾壓了過去。

“往南……”此時的王河早已臉色慘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一上車就趴倒在地上,隻說了兩個字,就昏死了過去。

吳婷手持短矛,把一隻爬上車窗的喪屍捅了下去,聞言拿出手機看了一點地圖,對駕駛大巴車的士兵喊道:“前麵第二個路口右拐。”

前麵喪屍越來越多,追擊他們的屍群也圍了過來,大巴車連續撞擊之下,已經冒起了白眼,此時大巴車就像是屍海裏的一艘小船,隨著屍潮,搖搖晃晃。

車裏的人手中槍已經打完了子彈,手雷為了給車輛開道也所剩不多,隻能靠冷兵器,把爬上車窗的喪屍殺死或者趕下車去。

終於,在大巴就要撂挑子罷工的時候,士兵一打方向盤,躲過路中間的廢棄車輛,把車駛上馬路牙子。

撞倒幾隻喪屍拐過了第二路口,衝破一排綠色的簡易鐵皮圍擋,前方道路一下豁然開朗,相比之下,這條路喪屍簡直少得可憐,隻有零零散散的幾隻。

解決掉爬上車的幾隻喪屍,眾人癱倒在地,扔掉手裏沒有子彈的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吳婷先是檢查了一下王河的傷勢,也不敢隨意拔出爪子,從包裏取出一柄黑屍槍,小心翼翼的砍斷無皮屍的手臂,簡單處理了一下其他傷口,這才走到李金鉤身邊。

李金鉤從昏迷就被人背著跑,胸前腹部的傷口也一直在流血,吳婷給他撒上止血藥,簡單包紮了一下,這個倔強的男孩才鬆開緊握短槍的雙手。

原來這個家夥昏迷了還緊緊攥著兩把短槍,背他的人提心吊膽了一路,深怕他胳膊亂晃給捅上一下。

“接下來怎麽辦?”陳虎問道,他算看出來了,沒這三個平民,他們小隊今天必定全軍覆沒,這時候主動求教起來。

“這條路是新修的,還沒開始通車,前麵快到盡頭的地方有個城中村,因為拆遷,已經搬走不少人家,可以去那碰碰運氣。”

說完,還低頭看了一眼王河,真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怎麽長的,都快昏迷了,還能想到這麽一條逃命的路線。

“好。”陳虎一拍大腿,說道:“聽你的”

大巴車行駛了差不多兩公裏,後麵的喪屍已經放棄追趕。

冒著白煙,抖得和一個九十歲高齡的老大爺一樣的大巴,最後咳了兩下,就徹底熄火了。

發動不著車輛,隻好由四名士兵輪流背著王河和李金鉤,吳婷在前麵帶路,步行前往城中村。

臨行前,吳婷想起王河擰下黑鬼頭的畫麵,便用短槍把無皮屍的頭砍下來,拎在手裏。

“你要這玩意幹嗎?”陳虎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看上去清新脫俗的女孩,拎著一個血淋林,麵目猙獰的屍頭。

“這家夥醒來肯定對它的牙感興趣。”吳婷指指昏迷的王河,笑了一笑。

一個麵容清純美麗的女孩,白皙輕柔,一雙晶亮的眸子澄澈空靈,燦若繁星。

烏黑如墨的短發,在陽光下亂起幾根發絲,她攏了攏耳邊的秀發,麵帶笑容,露出兩派雪白而整齊的牙齒。

沾滿血汙的黑色作戰服,將她高挑秀美的身材襯托出幾分英姿颯爽。

拎著一顆猙獰帶血的屍頭,漫步在寬闊無人的街道,道路兩邊的高樓上不時的有喪屍嘶吼哀嚎,這一刻,這副畫麵深深的刻印在陳虎等人的腦海裏。

……

“就這家吧。”

陳虎指著一家一看就是私搭私建的民宅裝修的證所,從透明的落地窗能看到裏麵有一隻穿著白大褂的喪屍,在來回的遊**。

選擇這家,就是因為看上去這是一家沒有歇業搬離的診所,很可能有他們需要的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