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墜落
臨危之際,重傷的副駕駛一把拉住操縱杆,才避免直升機直直撞向大樓,王河趁這短暫的平穩,一腳將高階喪屍踹出機艙。
直升機滑向地麵,副駕駛已無力操縱直升機,隊長陳虎一把搶過操縱杆,但已為時已晚。
直升機單腳落地,便翻滾起來,飛機裏的人立刻被甩的頭暈眼花,如同甩幹機裏一般,除了抓緊能觸碰到的東西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螺旋槳捅向地麵被“哢哢”折斷,直升機滾出百米撞死無數喪屍,直到滾進一座大樓才停止翻滾。
“唔……”醒來的王河暈暈沉沉的晃著腦袋,旁邊有人又喊又叫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一隻手伸向他的麵前。
王河無意識的拉住對方的手,被一把拽了起來,這才意識到,拉他起身的是李金鉤。
隻見李金鉤對著他的耳朵又喊又叫的,卻被一陣陣槍炮聲掩蓋,王河甩了甩頭,逐漸回過神來。
機艙外湧過來一片片喪屍,把大樓內的外擠得水泄不通,吳婷和幾個士兵正對著屍群不停的掃射,毛毛則幫助幾人把傷員向機外拖拽。
王河撿起一把步槍,完全不需要瞄準的掃射起來。可這些子彈根本阻擋不住屍群,喪屍像潮水一般,滾滾而來。
就在重機槍子彈打完,需要換彈時。驟然停止的射擊,讓喪屍猛然衝到近前,一把將機槍手拖入屍群,機槍手都沒來得及呼救,就被喪屍淹沒。
“轟”不知是誰扔出一個手雷,喪屍的攻勢頓時一滯,眾人背上傷員棄機而逃。
樓內樓梯被毀,隻能向樓外撤退,可樓外屍海茫茫,哪裏有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直升機機炮的轟鳴聲,20mm的子彈每一顆都能穿過無數隻喪屍,大量喪屍如被收割的麥子一般,倒下一大片。
士兵們歡呼雀躍,以為有直升機前來救援,正在納悶為什麽天上找不直升機時,射擊聲戛然而止,隻聽見有人大喊:“快跑啊,我來掩護。”
眾人回頭,不知何時,王河把直升機上的機炮給扯了下來,就那麽平端著還連著電線的機炮站在大樓外.
他衝著直升機一聲大喊:“開槍!”直升機內,李金鉤按下紅色射擊按鈕。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旋轉機炮再次開始射擊迅速把一側喪屍較少的街道清理幹淨,扭過頭去,向另一側開始射擊,生生把屍潮阻隔在20米以外。
所有人目瞪口呆,這是哪來的怪物?不等士兵們解開疑惑,吳婷大喊道:“快走!”這才如夢方醒,拿起武器,背起傷兵一路逃竄。
“咚咚咚……哢哢哢……”機炮沒子彈了。王河丟下機炮,和直升機裏跳出來的李金鉤扭頭就跑,臨走時,還掏出兩個手雷丟向直升機。
“轟……”手雷引炸了直升機,巨大的爆炸,讓這個飽受摧殘的10層大樓搖搖欲墜。
終於,大樓在一係列殉爆中轟然倒地,將一大群喪屍埋在下麵,一隻五米高的巨屍循聲而來,連食物什麽樣都沒看到,就被大樓活埋。
“呼哧……呼哧……”一行人跑了20多分鍾,在吳婷的指引下跑進一條小胡同。
望著後麵緊追不舍的五六隻喪屍,幾名戰士就要開槍,吳婷連忙告訴他們槍聲會引來大量喪屍,這才阻止了他們開槍。
“不用槍,難道用刀麽?”隊副鄧剛不解的詢問道,或許他對剛才王河的表現頗為佩服,但依然不屑吳婷一個女流之輩。
“等著。”吳婷瞥了他一眼,抽出一支短矛,迎著喪屍就衝了過去,隻見她一個標準刺殺,捅死一隻喪屍,抽矛急退,又是一刺又放倒一個。
來不及拔出矛,兩隻喪屍就衝到近前,抬腳踹倒一隻,抽出另一支短矛,橫劈過去砸倒另一隻,倒提短矛向下一戳,一提,被踹倒的喪屍就一命嗚呼。
隨後又一個標準刺殺動作,殺掉最後跑來的那隻喪屍,這才慢慢走向那隻被短矛砸掉下巴剛剛起身的喪屍,隨手將它捅死,回收了兩隻短矛,走回了小胡同。
“走吧。”吳婷一句輕描淡寫,激的鄧剛臉上一會青一會白。
吳婷一邊往巷子裏麵走,一邊拿出記號筆在牆上畫了一個圓形和一個箭頭。
胡同不長,有幾個鐵皮門,不一會幾人就打開其中一個鐵皮門,進去殺了幾隻零散喪屍,才發現這是一家酒吧。
幾人放下傷員,用家具堵住正門,正要去堵他們進來的後門時,吳婷卻不讓,幾名士兵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性命都是人家救得。
“咯吱”後門猛地被推開,李金鉤和王河一前一後跑了進來。王河氣喘籲籲,李金鉤卻呼吸平穩,一臉嘲弄的看著王河。
“你端兩下機炮試試……”王河不服氣的說道,那機炮別說端起來射擊,單單那重量就不是一般人拿的起來的。
更何況那恐怖的後座力,別說是人,好多飛機無法安裝,就是因為恐怖的後座力能把飛機給廢了。
王河現在兩條胳膊就像骨頭都碎成渣一樣疼,雙臂都黑了,抬都抬不起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盡量裝作很自然的樣子,喘勻一口氣,慢慢的走進酒吧大廳,所有人紛紛給他讓路,就連鄧剛都挪開雙腿給他讓開一條道來。
王河慢悠悠的走到角落裏的卡座,倒頭就睡。李金鉤跟在他的後麵,見他睡下,便坐在一旁,掏出軍刺,一臉的生人勿進。
吳婷知道王河一定是受傷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傷的還不輕。櫃台裏找了瓶水,偷偷的包裏掏出幾片止疼藥,身體擋住其他的人的視線給王河服下。
這些都是士兵,如果讓他們看到手臂被震骨折,第二天卻啥事都沒有,保不齊一上報,他王河就得被解剖研究了。
傷兵有三個,一個傷的比較重,斷的螺旋槳飛進機艙,捅進了他的肚子裏,很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兩個相對傷比較輕,一個傷員腳不翼而飛,剛剛用止血帶止住血,如果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因為感染而截肢,甚至死亡。
另一個傷員就幸運的多,隻是小腿骨骨折,接好骨頭後,夾板固定了一下,反正夾板的替代品很多。
其餘的士兵,多多少少帶點傷,但基本上不影響活動和戰鬥。
留下一人站崗放哨,陳虎把所有人召集到傷兵處商討起下一步,王河三人隻有吳婷走了過來。
“我能代表他們。”吳婷看了看陳虎不滿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你也能替他們做決定?”鄧剛接過話,不屑的說道:“別在這商量好了,他倆不同意,到時候我們可顧不上管你們。”
說完還拍拍自己手中的步槍,在他的眼裏,三個隻有幾把冷兵器的平民,麵對屍群,還是得依靠他們手裏的重火力,反而把之前誰救了他們早忘的一幹二淨。
“能。”吳婷依然淡淡回答
陳虎注視著麵前這個清雅的女子,對她不鹹不淡的回答略有些意外,他更希望和王河談談,很明顯,那個“怪物”才是這三人的頭。
“我們決定撤退,沒有直升機就無法救援,我們火力也不夠,無線電也無法使用,隻有回到東山軍營再次組織才有希望完成救援。”陳虎麵無表情的對吳婷說道。
“嗯,行。”
吳婷的回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在陳虎的眼裏這些平民可能是有也過人之處,不過也是逞個血氣之勇,現在巴不得抽身而退了。
“沒有其他事了吧?祝你們好運,再見。”吳婷說完,優雅的一個轉身,就往回走。
“等等……”陳虎詫異的喊住吳婷:“你什麽意思?”
吳婷一回頭,居然也是一臉的驚訝:“既然你們要撤退就撤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你們……你們要去哨兵連?”陳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瘋了麽?那密集的屍群和山一樣的怪物,她盡然還要去。
“王河!”陳虎大吼道:“你的人瘋了吧?”
“她的話就是我的話……”王河慢慢坐起身,冷冰冰的說道:“而且我建議你們也最好撤退。”
“開什麽玩笑,你們是要去送死麽?”陳虎沒想到王河也這麽瘋,大喊道:“我命令你跟我們一起撤退。”
“我們不是兵。”王河重新又躺了下去,嘴裏說道:“憑什麽命令我。”
“你……”陳虎一滯,對呀……對方又不是自己的兵,憑什麽命令他們。
“陳隊,管他們死活,一幫沒見過世麵的平民。”
隊副鄧剛懶洋洋的躺在卡座裏,一臉的幸災樂禍:“帶上他們也是拖後腿,讓他們自由行動吧,說不定還能把喪屍群給引走呢。”
“哼!”陳虎,氣哼哼的帶上頭盔,一屁股坐在卡座上,雙手抱胸,狠狠的說道:“睡覺!”
……
“那裏有運送酒水的推車,你們可以拿來運輸傷員,盡量別開槍,喪屍耳朵很靈敏,走小路,別走大路,對了,最好多找幾台車……”
天剛剛亮,士兵就開始準備撤離,吳婷雖然冰冷,但心底非常善良,不管對方聽不聽,還是把一些經驗說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