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篩選
燕京。
唐家大院。
唐國忠一夜沒睡，還在處理資料文件。
他看著很年輕，但兩鬢夾著的白發說明他已經不年輕了。
正寫著文件，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唐國忠沒有抬頭，隻是聞到一股湯藥味，還以為是家裏的阿姨來送湯了，“梁姨，湯藥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喝。”
“你最好現在喝。”
清冷的聲音響起，唐國忠愣了一下，抬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清冷的女生站在他麵前，不由詫異的道：“小九，你怎麽醒了，難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說著，他還看了眼手機，發現這會兒還是早上剛過六點。
早上六點，應該是自己閨女睡得正香的時候啊。
難道是……有敵人潛入？
唐國忠瞬間警惕了一下，卻聽麵前的小九開口說道：“別亂想，我就是單純的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唐九夏看著自己的手，神情帶著茫然。
她有個毛病，每天隻會在晚上7點到淩晨4點是清醒的，其他時候都是沉睡狀態，怎麽喊都喊不醒。
這個病在她五歲時出現，糾纏了她十八年。
然而，就在今天，唐九夏隻覺得身體一陣輕鬆，然後，她就醒了。
唐國忠愣了半晌，趕緊打了個電話，一邊說道：“你等下，爸爸打個電話讓人給你檢查一下。”
“嗯。”唐九夏點點頭，神情有些清冷。
伸手撩了撩頭發，原本還有些夾黑的頭發竟然徹底成了白色。
半個小時後。
頭發灰白的老人看著唐九夏，身影慈和的道：“小妹妹，你能說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夢嘛？”
聞言，唐九夏卻是搖搖頭，輕聲道：“並沒有做什麽夢，每次看到的都是一片黑，然後就醒了。”
說到這兒，她猶豫了一下，話鋒一轉：“不過今天我的確做了個夢。”
“哦？說說看。”老人似乎來了興趣。
唐九夏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繼續說道：“就是，我看到了一片光影，看到有人在攻擊我，之後，束縛我的某個牢籠被打破了，然後，我就被那個人殺了。”
“然後你就醒了？”老人問道，唐九夏點頭回應。
老人想了想，換了個問題：“那，你有看到那個殺你的人是誰嘛？”
唐九夏搖頭，“看不清，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形的東西。”
之後老人繼續問了一些問題，唐九夏都很配合的做出了回答，老人提出要抽血檢查，她也很配合的讓老人抽血了。
接著，老人和唐國忠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唐國忠出門送老人。
房間裏隻剩下唐九夏一個人。
目光在房間中梭巡，唐九夏眼簾微微低垂，下一刻，房間裏所有的家具竟是齊齊漂浮在空中。
唐九夏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無比驚豔。
……
洛孑不清楚唐乾有沒有讓他爸開小號。
但他很清楚，他現在的生活進入了模式化。
上午聽聽陶哲罵娘、切臊子，聽林思雨講恐怖故事和異人的各種無奈，下午在泥坑裏和人打架淋臊子雨，然後回宿舍在內網論壇上水帖。
要說有什麽變化。
洛孑的夢倒是出現新的變化。
山塌了，石林也沒了，洛孑站在廣袤的大地上，在他周圍是差不多一百個黑袍人。
就在洛孑愣神的時候，一個黑袍人跳出來和他廝殺。
洛孑以為這一關就是簡單的廝殺呢，結果又一個黑袍人加入戰團。
一打多？還行還行。
洛孑這麽想著，然後就見兩個黑袍人突然一掀黑袍，瞬間變成了兩個造型不同的獸人，然後唰唰幾爪子把他給切割了。
我尼瑪！！
這還帶變身的？！
洛孑當時就想罵一句，你這特喵的已經脫離黑袍人設定了吧！
但不管他怎麽不爽一到晚上他還是得和這些能變身的黑袍人廝殺。
總之，生活很規律。
然後，一個禮拜的時間就這麽過了
今天也是林思雨林老師說的，最後一次能提出離開訓練基地的時候。
訓練場上。
陶哲站在前方，看著麵前這些還顯稚嫩，但身姿挺拔的孩子們，想著他們這幾天遭受的折磨，他心中不由有些……發愁。
TNND，上頭下了指標，要他們這些當老師的要盡可能的勸退學生，最好隻留下個一兩百人。
但實際情況是，隻走了一兩百個人！
你說你們韌性這麽好幹嘛呀……
陶哲內心惆悵了一會兒，然後他打算再努力一把。
看著麵前的300多人，他不由的大聲開口道：“這七天的訓練你們都深切感受過了，我必須得說，之後的訓練隻會更加殘酷，更加沒有尊嚴，現在，要退出的，站出來！”
300多人，鴉雀無聲。
臥槽，你們倒是給點反應啊！
陶哲眼角抽了抽，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有人嘲笑你們，有時候退縮也是一種勇氣，逞強的人反而是愚蠢的。”
這一番話效果似乎還可以，下麵開始有學生交頭接耳了。
陶哲心中一喜，覺得自己把這群兔崽子說動了，卻見一個學生突然舉起了手。
“這位同學，你是打算退出嗎？”陶哲臉上都快笑出來了。
隻要有一個人帶頭，那就很容易帶著一大片人。
“不是，我沒打算退出。”洛孑搖搖頭說道：“我就是想問問，您之前說的，完成所有訓練，可以隨便揍你，是不是真的啊？”
陶哲一愣，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因為他看到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學生們突然齊齊看著他，眼裏燃起熊熊烈火。
一群人臉上就三個字：你等著！
陶哲心裏當即就臥了個大槽，合著你們一群人賴著不走就是揍我是吧？！
眾人：是的。
洛孑笑嘻嘻的收回了手，啊，這就是拱火的快樂！
陶哲宣布解散，說今天另有其他事情，讓大夥待在寢室裏等通知，然後一臉惆悵的去和領導匯報情況了。
回宿舍的路上，洛孑一本正經的和唐乾說道：“我現在敢肯定，陶哲這些老師就是在搞勸退，想把我們都勸離。”
對此，唐乾表達異議：“如果要把我們勸退，那他們又把咱們聚集到一塊兒幹嘛？”
“……看看新時代青少年的風采？”洛孑咂咂嘴，接著說道：“你問我幹嘛，我又不是什麽智多近妖的公子，也沒有啥遍布全國的情報係統，我上哪兒知道這事兒去，我就是單純的覺得有大事。”
……
一間教室裏，一名雙鬢斑白的老者看著陶哲離開，然後對著身旁的幾人說道：“327人，沒法少了，時間緊任務重，趕緊開始吧。”
一群人鄭重的點點頭。
這些人中，有唐國忠，也有……唐九夏。
老者一邊看著眾人搭台子，一邊拿出個對講機，認真的說道：
“噩夢因子篩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