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天生的屠夫啊
蔣師傅在抽煙。
在廠裏幹了這麽多年，他頭一次抽得這麽厲害。
然後就被劉主管逮著了。
接著就是一通訓斥。
“老蔣，說了多少次了，別在廠裏抽煙，怎麽就是不聽。”
“劉主管，我也不想抽，隻是……我有些嚇著了啊。”蔣師傅掐滅煙，然後指著一個方向，一臉茫然的看著劉主管：“咱們多久沒見過這種來實習的學生了？！”
劉主管順著蔣師傅指的看去，然後，他愣住了。
隻見洛孑熟練的將一塊尚在淌血的詭獸肉掛在了倒鉤上，接著唰唰三刀，詭獸肉斷成了四塊，下手幹淨利落，絲毫沒有一點畏懼嫌棄的意思。
劉主管忽然就有一種回到三十年前的感覺。
然後他轉頭看著蔣師傅道：“那這也不是你在廠裏偷偷抽煙的理由。”
蔣師傅：“……”
詭獸肉，該怎麽形容呢，手按在上麵黏糊糊的，莫名有一種要陷進去的錯覺，而且這肉也十分腥臭，大概有些人聞過一次後，以後想起來都會忍不住想吐。
某種意義上，這是一款生化武器。
但洛孑覺得還行。
反正他習慣的挺快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洛孑還發現，這詭獸屍體有驚喜啊。
屍體裏蘊含些微的能量，那些能量影子可以吞噬，但如果隻是一塊詭獸的肉，那影子估計都不會想去吃一口。
但這屠宰場每天都有大量的詭獸屍體運進來，對影子來說，這就是個量大管飽的飯店。
於是，影崽子揮舞著小刀叉，啪啪啪的衝上去開吃了。
然後就有微弱的力量洗滌洛孑全身。
結果就是洛孑越砍越起勁，影崽子越吃越開心。
蔣師傅半天的工作量，他兩個小時不到就全部搞定了，然後回頭一臉暢快的看著蔣師傅道：“還有嗎，再來十頭！”
蔣師傅夾煙的手抖了抖，立馬拉住洛孑，急忙道：“老大，老大，你先歇會兒。”
“歇啥歇，我又不累。”洛孑有些奇怪的看著蔣師傅。
蔣師傅則趕緊解釋道：“不是，我知道你不累，但是詭獸屍體上有特殊力量，會對人有侵蝕，時間短還好，但時間長了人容易做噩夢，產生幻覺。”
“過去甚至有人因為這個傷人，所以廠裏有規定，做滿一個小時必須休息20分鍾，剛才你切得太快，我一時給忘了。”
洛孑哦了一聲。
雖說他並沒有被什麽東西侵蝕的感覺，但還是選擇去休息。畢竟是廠裏的規定，沒辦法，當然，這也是因為暫時沒有詭獸屍體了。
看著洛孑的背影，蔣師傅忍不住咂了咂嘴。
這淡定。
這氣質。
這就是天生的屠夫啊。
要是每個來兼職學習的學生都像這年輕人似的……臥槽，那我飯碗得丟！
……
涪城外。
一條偏僻的山道。
大貨車停在路邊，司機在車前靜靜的抽煙，車尾，幾個穿著防護服的男人正齊心協力將幾頭詭獸屍體往貨車裏搬。
他們是私賣詭獸肉的。
整個大貨車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又搬了幾頭，確定大貨車徹底塞不下後，幾人才停手。
其中一人拿著個小本本，走到車頭，看著司機道：“貨裝好了，一共12頭，700多斤。要是短了我們該得的錢，你知道後果。
司機咧嘴笑了笑，伸手接過本子，對著這人說道：“放心吧老廖，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嘛。”
“了解，我可太了解你了，我連你家在哪兒我都知道。”老廖冷冷開口，話語裏威脅之意明顯。
司機的臉色當即就變了，指著老廖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什麽意思，現在可是法製社會。”
“沒什麽意思，隻是上次丟了四頭，有點多了。”
司機的臉色一陣變換，半晌後，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老廖的肩膀，作出一副親昵的模樣：“都說了那是意外嘛，放心哈老廖，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最好這樣。”
拍開司機的手，老廖轉身離開。
司機站在原地，神情有些難堪，半晌後，他坐上車，開車走了。
老廖等人目送著司機離開，靜靜的一言不發。
半晌後，有人開口，“老大，這白癡會不會把我們甩開啊？”
“不會。”老廖半眯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他夠貪心，也夠自私，這種賺錢的生意他不會放手的。”
大貨車上，司機神情猙獰，想起老廖的態度，忍不住一陣暴怒。
不就是私吞了他四頭詭獸的價錢嗎，至於這麽威脅他嘛，居然還用家人來威脅他，這也太過分了。
司機憤憤的想著，很想去公安局舉報老廖他們。
但，一來他自己也不幹淨，二來，這生意實在是太掙錢了，他舍不得啊，沒了這生意他怎麽養活一家老小，怎麽養活上個禮拜新包養的大學生。
“草特麽的，總有一天弄死這群人。”
司機咬牙切齒，好似發泄一般，踩了一腳油門。
車速猛地提升，跨過一道減速帶時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司機被震了一下，臉色更陰了，但也不再自言自語，繼續向前行駛。
後方，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貨車箱因為這一震略微有了些鬆動，隨著車輛前行、搖晃，這些詭獸屍體間的間隙又鬆動了些。
在屍體堆的頂端，一隻兩米多長的巨大詭獸靜靜躺著，已經死透，它的腹部異常隆起，好似其中藏著一個孩子。
刺啦一聲。
詭獸的肚皮被劃破。
一隻黑色的利爪伸了出來，它拍開視線的遮擋，露出了一雙，凶狠陰厲的眼睛。
……
兩個小時，洛孑熟悉了屠宰工的工作流程。
然後休息到了中午。
按照蔣師傅的話，洛孑把他今天上午的工作量都切完了，下午的得過一會兒，運輸車送過來了再說。
聞言，洛孑沒轍。
這就隻能等著了。
但洛孑也沒在廠裏傻等著，和蔣師傅說了一聲，就開始在廠裏四處逛了起來。
這個屠宰場大體可以分為四塊：切割區、分宰區、處理區、應用區。
詭獸屍體被運到這裏，先要進行分揀，大型屍體進入切割區初步分解後，和眾多小型詭獸一起運到分宰區，分宰區的師傅們會將屍體分解成合適的大小，然後這些肉塊會進入處理區，被裏麵的工作人員拉去用各種藥劑處理肉塊上的毒性物質和詭異力量，最後，這些處理好的肉塊會進入應用區，被製作成合格的飼料或著肥料。
當然，實在處理不了的會送到廠子的最後方，那裏有一個大型焚燒池。
廠子的分工很明確，工作起來有條不紊的，很有效率。
洛孑四處逛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處理區，詭獸肉塊集中的地方。
洛孑雙眼明亮，盡量挑監控少的地方走，身下的影子悄然出擊，將一塊又一塊的詭獸肉塊的能量吞噬。
然後，讓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處理區的好些師傅們感覺自己都得了健忘症，剛下過藥處理好的肉塊，一個轉頭就忘了這回事了。
洛孑很滿意，師傅們很懵逼，劉主管的桌子上多了好些請假條，理由是被詭獸力量影響，出現了間歇性失憶的症狀。
就在這一片和諧歡樂加懵逼的情景中，一輛大貨車載著一車詭獸屍體來到了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