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威望
“祝獨，我們三人奉命前來調查你們超凡協會，你……不會有意見吧？”
當三人走下階梯站在地麵，那身穿暗紅軍裝的男子抬頭看向祝獨所在的辦公室方向，言語漠然沒有感情。
辦公室內，越來越濃鬱的雲霧驟然一空，就好像憑空被什麽抹掉了一樣。
坐在辦公桌前，那宛若少年模樣的男子站了起來。
他伸手推開窗戶，與地麵的男子對視：“馬將軍，你確定要調查超凡協會嗎？”
“祝獨，你應該知道我們調查的到底是什麽。”馬羨深深的看了祝獨一眼後，不再開口說話。
祝獨也知道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在關上窗戶的時候，雙眸在齊修身上停了大概有一兩秒。
他……還真是個意外啊！
“馬將軍，為何要調查我們超凡協會？”
超凡協會眾多人被馬羨的一番話嚇得臉色蒼白起來。
超凡協會一年之中要被調查個二三十次，他們原本早已經習以為常。
可當調查的人換做了周山府的三大巨頭，他們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習以為常。
而是因為他們內心裏都清楚，此前來調查的人隻是來走個形式。
而現在的調查，才是認真的。
看著無數恐慌的超凡協會成員，站在馬羨右手邊，手上還拿著個保溫杯的老人臉上露出個和藹的笑容。
“諸位還請放心，我們調查的是超凡協會，你們雖然也都是超凡協會成員，可說到底還是我新夏之人，隻要沒有觸碰到我新夏律法，就算眼下超凡協會倒了，你們也不會有任何的事。”
齊修發現，隨著那老頭一句話說出，超凡協會的成員絕大多數都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惶恐的情緒逐漸消退。
也有少部分人卻越加驚恐，有的人甚至在偷偷的往超凡協會外離去。
“不愧是戚老。”站在齊修不遠處的李坤不禁感慨起來。
周山府三大巨頭，寧漁剛上任不久，雖然在守城司威望不小，可對外的震懾還略有不足。
而馬羨，他與周山府的府主年歲相差不大，雖是中年模樣，可實際上早已經近百歲年紀。
他當了周山府鎮神軍將軍一職，也有將近四十多年的光景了，他在周山府的名聲，可謂凶名在外。
而戚老就不同了，他做為監察司的司長，按理說應該更受到大眾的害怕，可他在大眾的心裏除了威望還是威望。
他，某種意義上才是周山府的定海神針。
因為他老人家，實在是過於傳奇了。
傳奇到了哪怕是府主在他老人家麵前也隻不過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
“也隻能是他。”齊修眼皮輕抬，聲音裏有推崇。
戚老，是周山府的活化石，也是周山府的一展旗幟。
如果剛才不是戚老開口，恐怕超凡協會的這些人都要直接動武了。
他，無聲之下化解了一場衝突，免了無數人的死亡……
在他們交談時寧漁看了過來，她的視線在曲霽身上停頓片刻後，對李坤問道：“李司長，你能夠確定你剛才傳給我的那一份訊息真實性？”
“我的眼睛，大概沒什麽問題。”齊修搶在李坤開口之前回應。
寧漁一聽這話再也沒有了任何懷疑，她抬手輕輕一揮，超凡協會所在的地域空間扭曲，就好像直接被她從周山府抽離了出來。
那些打算偷偷離開的超凡協會之人在那扭曲的空間下無聲的炸裂。
也在這裏空間剛剛扭曲時，一扇銀白之門在寧漁的眼前出現。
她扭頭看著那些超凡協會之人，聲音裏不存在任何的商量：“超凡協會內，所有非小隊長級別以上的成員由我守城司暫作收容，等超凡協會這裏一事結束再做打算，現在，所有非小隊長以上的成員全部進去。”
“去吧。”寧漁的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害怕，但戚老的一句話頓時打消了他們的顧及。
他們非常有秩序的排成兩排，很快就通過那銀白之門傳送到了守城司內。
就在周陸看著這一幕麵色陰沉時，戚老餘光撇了他兩眼，輕聲道：“怎麽說都是我新夏之人，大是大非之前，還是搞得清楚定位的。”
當再也沒有了任何人進入空間之門，寧漁看了看廣場之上剩下的三十多人。
他們有的穿著超凡協會的長袍，有的穿著審判之劍的戰鬥服。
“三十幾人，近乎沒有遺漏。”輕聲自語，她眼前的空間之門波動了一下。
就在她要跨入裏麵時，一襲黑裙的女子無聲的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你們，想過跨進入後的代價了嗎？”
黑裙女子剛剛出現，她身上哪怕沒有任何氣息流露，哪怕沒有刻意針對誰，但所有人的身體都變得僵硬，額頭上出現了毛毛細汗，不少人更是沒能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神靈？”馬羨感覺雙腳都挪不動腳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黑裙女子。
黑裙女子無視了馬羨，她的雙目停留在了戚老的身上：“他們不懂，你難道也不懂？”
“總要解決的。”戚老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後，平靜的說道：“我這幾十年總覺得有哪不對勁，原來是你們神靈又來了啊。”
“星空中的神和虛無中的神，還是有所區別的。”黑裙女子搖了搖頭，又扭頭看向了齊修：“你呢？你想怎麽做？”
她並沒有覺得齊修多厲害，甚至這世間最強大的超凡者在她眼裏也隻不過是如螻蟻一樣的存在。
但齊修現在身上的氣息，讓她多了一絲熟悉感。
她大概猜到指引齊修的人是誰了。
也大概猜到那人想要做什麽了。
所以她才嚐試詢問。
問的是齊修，也不是齊修。
齊修溫和的眼神轉瞬間就變得冰冷下來。
他抬起腳輕輕一踏，超凡協會的廣場驟然被撕裂開了一條足足兩米寬的裂痕。
順著裂痕望去，可以看到裏麵的金屬構造，以及籠罩金屬建築的縷縷迷霧。
“你問我？”隨腳踏出一條裂縫後，齊修冰冷到不蘊含任何情感的雙目看向了黑裙女子：“我想看看，神靈和超凡協會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更想看看破壞了神靈的謀劃後，是否會有所謂的神罰落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