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凡覺醒
當時，這隻左眼應該瞎了，但在紅傘公司的安保人員介入調查前，左眼又莫名恢複。
原因和原理暫且未知，出於生存本能，原主瞞著沒有上報。
可惜，他還是沒能活過後續的審查。
王峻沒有用指尖去觸摸眼球，周圍雖然看不到攝像頭，但他已經知道這裏的科技不是前世所熟悉的。
任何一點微小的動作都有可能被記錄，並且放大，然後分析。
紅傘公司的安保人員都很專業，絕不能掉以輕心。
王峻緩緩閉上雙眼，繼續仰頭沐浴。
清水流瀉而下，滑過麵龐，他以此緩解左眼的疼痛。
不多久，一串二進製數據飄過左眼的視網膜，他心頭莫名一驚。
緊接著，一張樹形圖展現出來，圖的旁邊配有文字。
【進化樹歸屬者：王峻】
【生命層次：普通人（即將覺醒或異變）】
【生命靈韻：18/20】
【靈韻屬性：未知】
【當前狀態：不完全覺醒中，一旦失敗有50%的概率化作畸變體】
【解決方案：可查詢，支付1點生命靈韻】
【超凡能力：？？？（覺醒還未成功）】
【超凡進度：-】
【進化途徑：-】
異變？覺醒？
王峻遵從心的本能，支付了1點生命靈韻。
數據流飄過，他的腦海裏浮現三種不同的解決方案。
【解決方案（一）】：時刻避免接觸水。
說明：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千萬不要被卷入馬桶中。
備注：治標不治本。
【解決方案（二）】：恢複正常身軀。
說明：使用超凡材料，祛除異變。
所需材料：火靈含羞草3株、焱石50克、火灼金10克……
【解決方案（三）】：完成超凡進化。
說明：全方位的接觸水，不僅要沐浴，更要張開嘴巴大量喝水，體悟水之真意，掌控水之生靈。
第一套方案，不靠譜，排除。
第二套方案，超凡材料太貴，短時間拿不到，排除。
第三套方案，有點玄學，但值得嚐試。
王峻張開嘴巴，咕嚕咕嚕吞咽清水。
清洗室外，監控小屋。
某安保人員嘀咕道：“老大，這小子有病吧，被咱們這麽戲弄，他居然還不忘記喝點洗澡水。”
“放大畫麵。”汪勁皺起眉頭，“著重看他的表情。”
這時，敲門聲傳來，另一位安保人員說道：
“老大，那位女秘書又來了，指明讓您趕過去。”
“林氏，真是好大的牌麵。”汪勁搖了搖頭，指著監控屏幕，“你們盯好這家夥，有什麽異動就記錄下來。”
“那他喝水這個……”
“不用計算在內，他也接受了大半天的審查，沒水喝沒東西吃，眼下難免感覺口渴，喝點清水還算正常。”
汪勁離開監控小屋。
等到屋門閉合，幾名安保人員小聲聊了起來。
“一個女秘書都這麽拽，鬼知道林氏大小姐該有多大的威風。”
“你牛逼你也可以威風，她是林氏財閥的嫡係，這他媽可是聯邦九大財閥之一，即使是一名旁支子弟也是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啊。”
“羨慕？羨慕不來的。林氏這位大小姐我是真的服氣，聽說她一直都奮戰在第一線，從最普通的安保人員做起，現在已經是精銳小組的組長了。”
“切，她前不久才剛剛從別的城市調過來，就算真的厲害，但她也沒搞清楚情況啊，都鬧不明白咱們紅傘公司36號城市分部真正的掌控者是誰。”
清洗室內，王峻承受高壓水槍的噴浴，依舊不忘吞咽清水。
隨著時間流逝，清水流過肌膚，滲入髒腑，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幅幅詭異的畫麵——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透明，肌膚之下隱藏的骨骼與血液逐漸失去顏色，黑亮的眼睛仿佛脫離出來，來到另外一個視角，隨著水流在身體上的流動而轉移。
這幅畫麵中，他的身軀化作清水，勉強維持人的形體。
緊接著，腳趾發麻發癢，好像有許多小蟲正在撕扯啃咬。
再然後，他作為人的形態不複存在，像是散架一般，他的身體逐漸液化，意識逐漸失去自我意識。
王峻難以分清身軀和清水區別，幻覺讓他感受到失去身軀的恐懼，哪怕是曆經磨練的強韌心靈也難以抑製。
此刻，他的心好似化作了一間縈繞昏黃燭火的密室，恐懼則是濃鬱的黑暗，緩慢填充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王峻陷入心靈的旋渦，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麽長。
“怎麽回事？我的身體也異變了？”王峻心中咆哮，突然聽到脆木斷開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散開，化作一粒粒細小的水珠，四散流淌。
無法掌控，無法抑製，恐懼與擔憂的情緒充盈他的身心。
從未有一瞬間，他能夠那麽清晰地感知到水是一種自然元素，蘊含著讓生命戰栗的威能。
高亢且怪異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催促他離開，告誡他這輩子都不要再接近水。
王峻咬著牙，在心底低吼回應：“滾！”
這一聲吼似乎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氣，也打破了身心的枷鎖。
嘩啦啦~嘩啦啦~
沐浴的水流傾瀉而下的聲音逐漸清晰，取代了怪異而高亢的囈語。
王峻站立不動，並不感覺高壓水槍的衝擊很痛。
相反，水流衝刷身軀，他的體力快速恢複，心情愈發愉悅。
頭顱微仰，睜開雙眼，無法形容的天籟響徹顱內。
那是心靈鋼印的散去，更是基因枷鎖的破碎，潛意識裏湧出一股明悟：“覺醒成功。”
源源不斷的神秘知識出現在他的大腦之中，這些知識被統合為一個名稱——水之生靈。
左眼球閃過0101的二進製流，腦海裏浮現樹形圖和配套文字。
【進化樹歸屬者：王峻】
【生命層次：覺醒成功，LV0】
【生命靈韻：46/50】
【靈韻屬性：未知】
【當前狀態：水之親和，】
【解決方案：支付1點生命靈韻，可查詢1種狀態1次】
【超凡能力：水之生靈（分支技能1：純水之軀，分支技能2：掌控水流）】
【超凡進度：5％】
【進化途徑：未滿足查詢條件（超凡進度需達到25％、50％、75％、100％）】
“水之生靈的能力總體就是兩個部分……”
“第一個技能是純水之軀，這很好理解，身軀化作純水，免疫一些特定的傷害，甚至還能改變形體，穿過一些正常人無法通過的區域，置身於巨量清水中，身體傷勢可以快速恢複。”
“第二個技能是掌控水流，以身體為圓心，操控半徑10米內的水流，極限重量為1噸，其中雜質越多使用消耗的精神力和生命靈韻越多。另外還能從空氣中凝聚少量水分。”
以往的職業特殊性，帶給王峻極快的適應能力。
他在腦海中快速總結了一遍剛剛到手的新能力，便立刻思考這份能力應該如何應用才能讓自己脫離困境。
首先，能力的覺醒是一個意外，紅傘公司的安保人員沒有衝進來，就足以說明他們沒有察覺。
手中多了一張底牌……王峻很想嚐試凝水成刃，試試水之生靈的成色，但考慮到自己還在被監控中，當前環境有太多的不可確定性，他忍耐了下來。
十五分鍾後，王峻離開清洗室，來到後方的房間。
房間陳設簡單，左側擺放長桌，右側垂立全身鏡，除此之外，唯有桌麵平放著折疊整齊的白色病號袍，袍子上麵擺放著黑框眼鏡。
王峻站在鏡子前，認識此刻的自己。
黑色碎發，麵部線條清晰如刻，五官立體且棱角分明，黑曜石般的瞳孔猶如星空漩渦。
整體樣貌很帥，但有點太帥了。
這種樣貌太引人注意，不符合他的職業習慣。
不過，身材方麵值得欣慰。
胸肌堅實，腹肌八塊，大腿內側沒啥贅肉，麒麟臂有力量卻不粗壯，呈流線型，比較美型，一看就是經常鍛煉。
擁有這幅身軀，真要跑起來，不至於一下就虛。
眼底閃過外人無法察覺的精光，王峻穿上白色病號袍，戴起黑框眼鏡，離開房間。
…………
“是，請您放心，我馬上去把人給您帶來。”
汪勁的回答幹脆利落，然後退出辦公室，順手合上房門。
轉過身，邁步前行，他臉上堆砌的笑容逐漸消失。
“臭娘們果然要截胡。不就是林氏財閥三房的嫡女？有什麽了不起的！”
汪勁暗啐一口，拿出智能手機，發出消息：
“林幼薇插手調查……”
數秒後，他收到一條消息：
“秘密審訊實驗爆炸的存活者，務必找出芯片的下落。”
汪勁皺眉，“審訊？怎麽審？可以用刑嗎？”
噠噠噠~噠噠噠~
皮靴踏地的回響充斥走廊，汪勁逐漸遠去。
上行三層樓，左拐兩個彎，手機嗡嗡作響，他又收到了補充消息：
“允許使用任何刑訊手法，要求隻有一個，人不能活著交到林氏手中。”
聞言，汪勁嘴角上翹，笑意粲然，“這個要求夠簡單。”
…………
審訊室。
王峻坐在鐵質靠椅上，雙手戴著手銬，雙腳腳踝被鐵質靠椅的機關束縛，牢牢貼著椅子腿。
四麵牆壁漆黑，天頂下照刺眼燈光，
身材彪悍的安保人員分別立在四個角落。
“幾，幾位，這是要做什麽？不是審查結束了嗎？”王峻故意維持原主的表麵形象。
“書呆子，你也別怕，就是正常的審訊流程，怕有什麽遺漏。”
左臉斜掛著三條爪印傷痕的安保人員笑了笑。
不對勁，此人的語氣多了幾分輕慢，就像正在和死人對話……王峻點頭，“哦，好的，謝謝。”
兩手平撫胸口，他故意舒了一口氣。
這時，汪勁進入審訊室，漠然地掃了一眼王峻。
嗜血，冷冽，肅殺……
王峻看穿了汪勁眼神裏的含義：殺意！！！
這場審訊絕對不正常。
結合剛剛整理的記憶，王峻頓時意識到麻煩來了。
紅傘公司的派係之爭嚴重，上層高管為了一己私利，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放遠一些看，十幾年就常有車隊失蹤。
近些年來，又有科研人員家中自殺，自己對著自己的後腦勺進行處決式槍擊的“自殺”！
種種亂象不一而足，盡在不為人知的暗處刮起血雨腥風。
林氏、神戶家族……王峻想到那位黑絲女秘書，再結合腦海中漸漸融合的原主記憶，推衍出了答案：
“靈韻生態項目組的重要性足以引起林氏、神戶兩家財閥征伐。”
“汪勁是神戶家的忠犬，多半是得到了某個命令，要在刑訊逼問之後對我下死手。”
蹬蹬蹬~~
汪勁走到近前，抓起王峻的衣領，“說，芯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