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救人還是救更多的人？你選！
對於開槍擊殺上司的卡姐來說，所要麵臨的結局就是停職接受內務部的調查。
而且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撒瑪利亞人看在眼裏。
也就是說德西瑪科技已經知道有卡姐這麽一號人在幫著杜維他們。
那麽卡姐最好的下場就是從刑偵探員變成普通探員了。
就是那種兩人一組坐在警車上啃著快餐，等待著可能出現危險事件的普通探員。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埃迪當選市長後就會好很多。
隻要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杜維躲避著樓道裏正在挨家挨戶查探傷亡情況的探員們，敲響了以利亞的房門。
等確認門外站著的是杜維後，裏瑟才將門背後的手槍給收了起來。
“怎麽樣？一切都還順利嗎？”
“還可以，不過你要提醒一下我們的弗斯科探員注意下卡特探員的情況。
可別讓她被人暗殺了，她是個好探員，值得我們拯救。”
裏瑟自然知曉這個一直在調查他的卡特探員，他也明白杜維沒有說錯。
卡特探員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相比於有前科的弗斯科探員來說，卡特探員顯然是一個更值得合作的對象。
“她怎麽了？惹上麻煩了嗎？需要我幫她解決嗎？”
杜維搖搖頭表示不用：
“HR雖然分崩離析了，但是心中有欲望的探員們依舊會被人收買。
所以她的麻煩來自於內部，目前問題不會太大，最多降職而已。
我讓你聯係弗斯科探員隻是為了上個保險罷了。”
聞言裏瑟點了點頭，打算等八點過後再聯係弗斯科探員。
避免撒瑪利亞人窺探到他們的關係網。
想到這裏，裏瑟就感覺到了十分不方便，作為一個現代人，失去通信的感覺就像是手腳都被束縛了一樣。
若是撒瑪利亞人一直在線的話，那他們豈不是都難以交流了？
“難道就沒有不受到撒瑪利亞人監控的通信嗎？
這樣下去，我們的交流效率怕是要回到野蠻人時代了。”
杜維嗬嗬一笑，先是將手中的撒瑪利亞人模塊拋給了根妹，然後才回答道：
“受到監控的不是通信，而是我們的身份和一些關鍵詞。
所以等撒瑪利亞人下線後，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機器製造多個完美假身份。
然後注意點用詞就可以恢複正常通信了。”
裏瑟已經幫著芬奇拯救過一些無關號碼了，所以他對杜維所說並沒有疑義。
就算是之前沒有機器幫助的芬奇都可以靠黑入城市監控係統進行人臉對比。
既然芬奇都能做到這一點，那麽撒瑪利亞人隻會更強。
看來一切都得等八點以後再說了。
不過這根妹拿起那信號幹擾器幹嘛？
被裏瑟注意到根妹忽然嫣然一笑，接著開口道：
“嗨，夥計們，我準備關閉信號幹擾器了，準備好應對衝擊吧。”
“？”
裏瑟滿臉疑惑，眾人待在這裏不就是因為這裏不會被撒瑪利亞人察覺嗎？
為什麽現在要主動關閉自己的防護？
莫非根妹是內奸嗎？
裏瑟不理解，所以他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槍，若是根妹執意要關閉信號幹擾器時，那就怪不得他要武力幹涉了。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杜維的聲音適時響起。
“別衝動，根的意思是她需要盡快將撒瑪利亞人的代碼上傳給機器進行分析模擬。
雖說我感覺不差這點時間了，不過既然她想就讓她做吧。
這個時候撒瑪利亞人能利用的狗腿子最多隻有幾個被德西瑪科技用錢收買的黑探員罷了。
這樣也正好將他們從正義的探員裏區分出來。
總之關閉信號幹擾器的問題不大，裏瑟你應該注意的是門外的動靜而不是門內的。”
聽完杜維的話，門內的緊張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裏瑟轉過頭去警戒起門外的動靜。
根妹也將自己的手從挎包中拿了出來，在剛剛裏瑟要是敢阻止她，那她也不會手軟。
她對杜維笑了笑，隨後抬手關閉了信號幹擾器，再將手中的撒瑪利亞人模塊接到了電纜之中，開始上傳數據。
至於杜維則坐到了芬奇對麵的沙發上，對著一直低頭不言的芬奇開口道：
“芬奇，你也看見了，機器的能力在服務器的限製下並不是撒瑪利亞人的對手。
所以時刻警惕才會像有導盲犬一樣精準地找到了我們的位置。
但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這個。
不管是什麽行動，資金是很重要的一環。
若是沒有資金，我們連瘋狂漲價的汽油都加不起，更別談進行什麽行動了。
所以是時候想辦法將你那些龐大的資金轉移了。
畢竟這些資金可都歸屬在一個死人所創立的基金會名下。
撒瑪利亞人要是獲得了正式上線的許可，它隨時可以凍結你的資金。
芬奇？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坐在杜維對麵的芬奇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杜維皺了皺眉，不會吧，這芬奇不會在這個時候要搞什麽幺蛾子啊。
芬奇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聖母心太過渡了。
他現在怕是又在打著關閉機器的心思了。
果然，在杜維第三次叫芬奇的時候，芬奇才如夢初醒般的醒了過來。
隻見抬起頭的他眼眶泛紅，聲音裏滿是顫抖：
“死的人太多了，死的人太多了，這場戰爭不應該這樣開啟的。
我要……”
沒等他說出我要什麽時，明白了芬奇要做什麽的杜維就開口打斷道：
“這就多了嗎？時刻警惕就是德西瑪科技走狗的事你不知道嗎？
高台桌準備進行的活人病毒試驗你已經忘了嗎？
他們為了能夠成功推撒瑪利亞人上線，這點人命算什麽？
你現在若是限製機器，那麽德西瑪科技的人隻會更無所顧忌地在城市中造成破壞。
直到官方頂不住民憤的壓力同意撒瑪利亞人上線為止！
還是說你以為撒瑪利亞人上線後真的能帶給人民和平？
不要天真了！給我醒醒吧，這個世界可不會因為撒瑪利亞人變得更好！”
“可…萬一是我們錯了呢？”
“錯？能用民眾性命逼迫官方退讓的組織會是什麽良善組織嗎？
我可以告訴你，撒瑪利亞人在上線後就會執行一項名為‘修正’的計劃。
在這修正計劃中，撒瑪利亞人會自動評估一切不安定份子。
所謂的不安定份子就是那些擁有自由思想的那些人！
在漂亮國，這些人的占比可不少。
你認為這些不安定份子的最終下場會是什麽？
流放？監禁？社區看管？別開完玩笑了！
你我都知道他們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那天到來後，死的人絕對會比今天多得多！
你會死，我會死，以利亞會死，根會死，裏瑟也會死！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會死！包括格蕾絲（芬奇未婚妻）！
這就是你想看見的未來嗎？！
一定要這樣的未來出現在你眼前你才會醒悟嗎！”
芬奇的眼瞳狂震了起來，所有人的名字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格蕾絲的名字出現在杜維口中讓他震驚。
杜維為什麽會知道這個？
格蕾絲也會死嗎？
他如何不明白讓撒瑪利亞人上線後的後果。
可那是未來，是他看不見的未來。
總有些人想要做鴕鳥，直到未來真的來到的時候，才願意張開眼。
但那時，槍炮都已經堵到臉上來了，一切都太遲了！
芬奇此刻想做的就是那個鴕鳥，那個不願瞧見眼前的死亡而忽略了未來殘酷的鴕鳥。
可杜維卻將那副殘酷的畫麵**裸的展示在了他的麵前。
這下他就是想將頭埋進地裏也做不到了。
就在此時，芬奇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一震。
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從手機屏幕上蹦了出來。
“父親，我不怪你。”
“如果你覺得我不能成為你期待的那樣，我願意重置我自己。”
緊接著黑屏的手機上出現了五個白色的字母。
【YES/NO.】
芬奇明白，這是機器要他做出選擇。
芬奇伸出手來，顫顫抖抖地伸向了YES的選項。
杜維並沒有阻止，他知道芬奇會選擇正確的選項的。
果然。
在芬奇手指即將觸及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劃過了格蕾絲的麵容，他將手指一曲，按在了NO的選項上。
這同樣也意味著芬奇同意了機器的做法，相當於正式和撒瑪利亞人宣戰了！
“謝謝你，父親。”
黑屏的手機上再度蹦出了幾個字樣，隨後徹底關閉。
與芬奇聯係相比，在看不見的戰場上和撒瑪利亞人對抗的機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杜維對此並不意外，芬奇之所以想關閉機器的開放係統，再次給它戴上限製不過是沒有見識到同伴的死亡。
若是裏瑟、杜維亦或是麥凱爾死在芬奇麵前，芬奇照樣會有所覺悟。
隻不過這個代價就太大了。
現在在撒瑪利亞人即將下線的情況下，機器卻能火力全開。
那麽眾人想要阻止撒瑪利亞人就會容易很多了。
忽然，芬奇的聲音響起：
“阻止撒瑪利亞人真的能拯救更多的人嗎？”
杜維語氣肯定的說道：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查看撒瑪利亞人的代碼。
當你看到修正計劃的代碼後，你就會明白我說的不是假話。
阻止撒瑪利亞人就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沒等聽到芬奇再說什麽，杜維倒是被自己腦子裏宏大的聲音震得頭腦發暈。
【察覺到宿主救世宏願，任務2：阻止德西瑪科技正式上線撒瑪利亞人或將撒瑪利亞人徹底摧毀。】
又出現了新的救世宏願？
徹底摧毀撒瑪利亞人？
原來是有辦法摧毀撒瑪利亞人嗎？
杜維原先一直以為撒瑪利亞人隻能抑製無法摧毀。
因為就算在原劇中，撒瑪利亞人在麵對能摧毀一切網絡的冰河病毒時，它也可以在病毒全麵席卷之前將自己上傳到環繞地球軌道的衛星上。
然後伺機回到地球。
導致最後機器也隻得追到衛星之上和其對抗，讓誰都下不來。
而且最後機器的備份成功複活，很難說撒瑪利亞人會不會在德西瑪科技餘黨，不，應該說高台桌的操控下繼續複活。
這場戰爭注定是難以有結果的。
所以當初他詢問解放後的機器時所獲得的也是這個結果。
雙方隻能相互製衡，不能互相消滅。
但現在係統卻說是有辦法徹底摧毀撒瑪利亞人！
杜維搖搖頭，暫且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移除。
既然是兩個選擇，那肯定是阻止撒瑪利亞人上線更容易一些。
雖說即使撒瑪利亞人不上線它也可以跟機器一般利用漏洞獲取到各種各樣的權限，但終歸是會被打為非法組織。
到時候就可以借用官方力量來對其進行製裁。
畢竟這種體量的超級計算機在耗電這塊同樣驚人，那些挖數字貨幣的礦場耗電量跟超級AI比起來簡直就是九年一毛。
有了官方介入後，想要找到撒瑪利亞人的具體位置可沒那麽難。
等杜維回過神來，發現芬奇正呆呆地望著桌上不停冒泡的汽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而時鍾也漸漸地快走到了八點。
正在此時，門外不出意料地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探員，配合一下做筆錄。”
屋內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
屋內現在可沒開燈，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門外的探員在多次敲門之後就會離開。
事實上，透過貓眼正在觀察著門外裏瑟發現這幾個探員在多次敲門之後並沒有離去。
反而讓旁邊的探員拿來了攻門錘準備強行破門而入。
這樣的動作加上杜維之前的提醒，就算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對麵來者不善。
裏瑟也沒有猶豫，將身子藏到牆後，用槍對準了門後探員的位置，果斷開槍。
砰砰砰！
子彈聲瞬間響起。
門外穿著防彈服的探員立即中槍倒地。
穿了防彈服可不意味著可以無視子彈的威力。
近距離的子彈所帶來的衝擊力打在防彈衣上，幾乎要震斷他們內裏的骨頭。
這也是他們為什麽會倒地的原因。
另外一名沒有受到傷害的探員也毫不猶豫地拔槍就往門內射擊。
可眾人早就找好了掩體。
他這番射擊更像是狂怒之下的發泄！
隨後那探員一邊拉著地上的同伴撤退，一邊通過肩膀上的對講機呼叫了支援。
然而門裏麵依舊是靜悄悄地一片。
直到支援趕來，再往裏麵丟了幾顆催淚彈後，探員才魚貫而入。
但本應該在這裏的眾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探員臉上的神色並不太好看。
先前這裏麵絕對是有人的，否則開槍之事怎麽解釋？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丟失了目標！
這事對局裏好解釋，但是對付給他錢的金主就不好解釋了。
可眼下房間裏充滿了催淚彈的煙霧，他們仍是發覺不了這些人從哪裏離開了！
……
作為一大幫派頭目的以利亞自然不可能將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在他的房間中可不止一條隱藏通道。
這些通道可以去往上層，也可以去往下層，或者去隔壁溜達也可以。
所以眾人通過以利亞房中的秘密通道，迅速地到達了下一層房間。
接著再穿過隱藏在書櫃後的暗門，眾人大搖大擺的從探員們已經搜索過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此刻所有的探員都集中在上層，在其他各處樓層不過是寥寥幾個探員維持秩序。
幾人輕鬆就蒙混過關，成功地離開了大樓。
現在撒瑪利亞人明麵上已經下線了，機器重新奪得了上風，幾人也都有了新身份。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撒瑪利亞人都無法對幾人造成幹擾。
就在杜維和以利亞寒暄的時候。
芬奇臉色古怪的看著手機屏幕，他的手機屏幕正如呼吸般一閃一滅的。
緊接著兩張照片浮現在手機屏幕上，正是機器新吐出的無關號碼。
科爾以及……薩姆恩·肖。
這消失了一天的無關號碼居然再度回來了。
這是機器要他繼續去拯救無關號碼嗎？還是說機器一直沒忘自己的父親實際上最希望的就是拯救所有人？
芬奇發現自己現在對於機器的觀感極為複雜。
一方麵不希望機器太過於幹涉到人類的隱私，另一方麵又希望機器能協助自己拯救無辜的人群。
這兩者之間的平衡，他是真的沒辦法做到啊！
“現在，你還是想要給機器戴上枷鎖嗎？”
忽地一道聲音自芬奇耳邊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芬奇轉頭望去，正是杜維湊了過來。
見到杜維，芬奇的臉色相當複雜。
他從來就沒有杜維那般堅定，為了千萬人的性命可以忽視掉那數百人的生命。
對他來說所有人的命都是命，都不該就這樣死去。
所以芬奇在猶豫了半響後還是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還應不應該繼續下去了。”
杜維早知芬奇會如此回答，他一把拿過芬奇的手機，將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他們就交給我來拯救吧。
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想明白自己就是想救的究竟是眼前人還是所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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