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犯罪動機？我沒有，他有！
伴隨著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沃克議員帶著極度的恐慌睜開了雙眼，一睜開眼他就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因為在他身前，一個頭骨被削掉大半的腦袋正瞪著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他。
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見那紅白色的腦花還在**。
這恐怖的一幕讓其胃裏十分不適，可沒等他一口吐出來，他就聽見一聲輕輕的槍響，接著後腦一涼就此失去了意識。
做完這一幕的杜維走回了柱子後，將手槍遞給了根妹讓其處理。
然後趁著四肢還處於人類巔峰狀態的時候順著醫院外牆的水管輕車熟路地翻回到了辦公室中。
而站在原地的根妹看了看手中的槍，再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完全沒回過神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杜維剛剛跟她說給他一秒時間，然後杜維整個人就像換了個人般，突然變身職業殺手。
拿著槍從隱蔽處現身後就穩定地扣動了扳機。
四槍之下，凱迪拉克周邊就隻聽見奎恩的呼喊聲。
在根妹探出頭來的那一刻，正好瞧見杜維冷漠地走近了奎恩身邊，沒有任何交談，杜維直接將槍指在了奎恩的後腦上。
接著特意等到奎恩轉頭看見他的那一刻扣動了扳機，奎恩腦門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漿從後腦的位置噴濺在凱迪拉克洗的發亮的車門上。
剩下最後一個沃克議員抱著頭不斷說著他沒看見杜維的臉，讓杜維放他一命之類的話。
甚至他將自己海外賬戶的密碼也報了出來。
可杜維的心似乎就不會受到影響一般，一點都沒猶豫地對著完全放棄抵抗之人開了槍。
這樣的杜維是根妹從沒見過的。
精準、機械、高效，一個天生的殺手。
這個念頭忽然閃過了根妹的腦海。
杜維現在的表現哪裏像是一個將死的病人啊，分明就是比她更像殺手的殺手！
可這完全是有違於常理的事。
機器可不能幹擾人體內部的情況，機器或許可以給杜維一個上帝視角。
但是它絕對不可能給杜維一個穩定的身體。
所以這種情況唯有一種解釋，杜維沒病！他在裝病！
可是那天晚上的情景她還曆曆在目，無論她如何努力，始終立不起來的樣子確實很符合杜維病人的身份。
根妹越想越是覺得奇怪。
難道說這世上還有一種類似於NZT的藥物能夠暫時性的壓製一切病痛恢複以往的巔峰實力？
應該就是這樣。
人在想不通的事情麵前，要麽通往玄學，要麽通往科學。
根妹顯然選擇了後者。
既然都有NZT這種藥物的出現了，那麽有什麽AMD藥物也是很正常的吧。
根妹搖了搖頭，她既然現在跟杜維同居，那麽她有的是時間找出杜維的秘密。
當務之急還是該將手中的槍處理掉然後快速地回到門診當中去，讓這個案子變成一樁懸案。
很快，警笛的聲音響起，大批探員的進入讓醫院裏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八卦的護士們沒多久就從探員們口中聽到一個重磅消息。
剛剛辦理了出院手續的沃克議員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被人槍殺了。
與其一起被槍殺的還有同行的辦公室主任奎恩，四名保鏢。
所有人都是近乎沒有做出任何抵抗手段就被殺死。
可以看出出手者是極為出色的殺手。
現身之時，利用所有人錯愕的時機果斷開槍解決了四名保鏢。
接著再靠近了那趴在地上躲避子彈的奎恩和沃克議員，殘忍地將其一一殺死。
最後在作案後很冷靜地離開了現場。
而且在辦案過程中，探員們發現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早就被人入侵動了手腳。
在案發時的十到十五分鍾內，所有的畫麵都在循環。
關鍵是醫院的保安根本沒發現任何異常。
常年的安全令監控室早就從四名警惕的20歲年輕小夥變成了兩名40歲的中年大叔，最後因為愛德華的生意效益論換成了一名60歲出頭老年人。
用愛德華的話來說，攝像頭就是用來威懾的。
在有攝像頭的地方不會有人敢幹壞事的。
兩名監控人員實在是太浪費，直接換個物美價廉的老頭更好。
反正攝像頭要是被破壞，顯示屏上那麽一塊大大的黑點，就算是老頭也能發現異常。
但事實上一個老年人的經曆哪裏能比的過四個年輕小夥子啊？
再加上長久的安全放鬆了老頭的警惕。
如今老頭平日裏上班不是觀看Afreeca上女主播跳性感舞蹈，就是打開YTB上的成人頻道試試看能不能喚起自己曾經的威風。
這樣的狀況下老頭更是不可能注意到任何情況。
所以探員們詢問他幾乎是等於白問。
最終探員們隻能采取了一個笨辦法，全員盤問，下到護士，上到董事長卡莉，一個不漏的進行初期篩查。
特別是和沃克議員以及奎恩有過接觸的診斷科眾人。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所有人都有著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事後通過監控回放來看，醫院內部的監控是沒有被黑客覆蓋過的。
所以所有人的動向清清楚楚。
至於診斷科眾人的軌跡更是有跡可循。
豪斯一直待在門診裏看肥皂劇，卡梅倫在實驗室裏加班以證明自己的價值。
蔡斯和杜維則在辦公室裏睡午覺。
誰都沒有作案時機。
一切仿佛陷入了僵局。
杜維看著眼前再次見麵的卡姐，卡特探員笑了笑：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可以出去了吧？
作為一個實習醫生我還是想盡快熟悉醫院內的所有流程拿上行醫執照呢。”
卡姐無奈地揮揮手，示意杜維可以出去了。
眼前這家夥她是第二次見了。
上一次見他也是因為重大凶案發生時在附近的原因。
而且這一次杜維雖然沒有治療了凶手，但是他卻治療了死者。
這樣的巧合讓卡姐很是懷疑啊。
可是所有的證據都表示杜維沒有那個時間，而且她也沒調查出杜維有什麽動機要去殺害一名正在競選市長的議員先生。
正在卡姐煩惱的時候，一個怒氣衝衝的黑胖走了過來，正是愛德華。
他麵色嚴肅地說道：
“我有重要的信息報告……”
所謂的重要信息當然是有關於杜維的。
不管杜維究竟是不是凶手，至少卡姐要的作案動機有了。
杜維因為被警告會被毀掉職業生涯後，心生怨恨，所以殺死了他們。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足夠卡姐將杜維叫回來進行新一輪盤問了。
她的直覺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杜維絕不簡單。
所以她需要再詢問一遍杜維，試圖從一模一樣的對話中找出細節的不同之處，從而證明杜維在說謊！
剛剛走出臨時審訊室沒多久的杜維又被探員叫了回去。
杜維皺了皺眉沒想明白為什麽卡姐就揪著自己不放了。
等看見那掛著得意臉色從裏麵出來的黑胖子愛德華後，杜維就明白了一切。
這死胖子，他死定了！
於是杜維對著愛德華笑了笑，就像是對著滿意獵物的笑容。
感受到這笑容的愛德華悚然一驚，臉上橫肉猛地顫了一下。
他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杜維的笑容後，他就背心發寒，感覺就像是被那種擁有三角蛇頭的劇毒蛇盯上了一般害怕。
隨後他立即反應了過來。
自己居然對著一個體型隻有自己四分之一的瘦弱家夥感到害怕？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笑是吧？我也會！
愛德華對著杜維露出了陰笑的樣子，仿佛得意從每一個毛孔裏蔓延出來一樣。
在路過杜維身邊的時候，他還不忘嘚瑟的說道：
“你跟奎恩有矛盾的事，我已經如實跟探員說了。
你進去後，爭取坦白從寬吧，新澤西州可是好久沒執行死刑了。
我希望你是第一個，嗬嗬嗬。”
杜維眯著眼睛笑道：
“是嗎？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因為即使我會死，你恐怕也看不見那一刻了。”
愛德華麵色一變，用那被肥肉擠得快要看不見的小眼睛狠狠地盯著杜維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
“啊？我有嗎？我好像沒有吧，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你不信的話，可以下去問問皮特。”
聽到皮特二字，愛德華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狀。
皮特的死果然不是意外嗎？
不，不對，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和皮特之間的關係？
這小子在詐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愛德華盡力控製臉部表情放鬆，然後勉強一笑：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能笑到何時。
你先和探員好好的解釋吧！”
然後愛德華也不多說，直接大踏步的離開了這裏。
等走到外麵走廊後，他驀然驚覺自己的內襯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感覺到不安的他思慮良久還是掏出手機請求了支援。
雖說那家夥可能隻是口嗨，但萬一皮特真是他殺的，那就很恐怖了。
巧合殺人，這是用腦型的殺手啊。
這種殺手稀有且可怕。
就像陰影裏的毒蛇一樣，他們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給你咬上一口，你就必死無疑了！
另一邊，杜維再次坐到了卡姐對麵。
杜維裝作無奈地說道：
“怎麽又讓我來了，我該說的可都說了呀。”
卡姐不再吃力地盯著杜維的麵部表情，因為她發現這完全沒有用。
杜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情真意切說出來的。
她索性換了種問詢方式：
“那你為什麽要隱瞞你和奎恩的矛盾？”
“恩？矛盾？沒有啊。
奎恩主任對我很好啊，在做錯事的時候願意放我一馬，我感激他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跟他鬧矛盾呢？”
聽見杜維從另一個角度解釋，卡姐頓時一愣，這麽一聽好像確實說得通啊。
奎恩沒有選擇去懲罰杜維，而是大度的放過了杜維，正常人都會感恩的吧？
杜維確實沒有錯。
可她為什麽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呢？
“算了，不談這個了，你對他有什麽了解。”
卡姐忽然拿出了一疊模糊照片，上麵那個穿著西裝的家夥杜維一眼就瞧出是裏瑟。
這應該是麥凱爾都還沒加入的時候被拍下來的照片。
那個時候的裏瑟應該在忙著拯救‘無關號碼’人員，經常會出入一些幫派火拚現場，會被一些臥底探員抓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看起來他們也僅僅是拍到了一個背影。
這對裏瑟來說可沒什麽威脅。
轉瞬就想明白關鍵的杜維立即搖起頭來：
“沒有正麵我怎麽知道他是誰？這背影大街上很常見吧。
要是我去健身個幾個月也會有這副身材的。”
望著仿佛油鹽不進的杜維，卡姐是一陣頭疼。
實質性的證據她又沒有，就算強行扣押杜維也隻能24小時罷了。
但這對心理素質如此之好的杜維來說，完全就沒有用啊。
她也不是那些黑探員，不會用那種強硬的手段來逼迫嫌疑犯吐露線索。
所以現在的她幹脆關掉了所有錄音錄影設備，接著對著杜維說道：
“行了，我知道你可能在擔憂著探員內部有腐敗的存在。
現在我將一切都關掉了，就算你在這裏透露了什麽信息，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但你吐露的信息對於我們破案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你能說的話就告訴我，哪怕是一個名字也好。
不能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你走出那道門。”
杜維故意裝作沉默的樣子，然後半響後才說道：
“真的？”
“真的。”
“我建議你查查愛德華，也就是本醫院的董事。
他有一塊地需要奎恩的批準，但奎恩要讓他資助沃克議員成功競選後才會批準，所以……”
杜維估計留了半截話交給卡姐去自由想象。
畢竟誹謗也是種罪名不是嗎？
卡姐也沒想到居然能從杜維口中聽見愛德華的名字。
愛德華給出了杜維的動機，杜維卻給出了愛德華的動機。
而且兩相比較之下，愛德華的動機可比杜維那個要有力多了。
卡姐臉上露出了明悟之色。
這麽一想，思路立即打開了。
愛德華主動將這個實習醫生杜維推出來就是為了混淆視聽的。
這樣正好將自己摘除探員們的視野外。
暗殺了奎恩之後，很顯然愛德華就有辦法將那塊地弄到手裏了。
接下來隻要看愛德華的公司有沒有新近拿地就好了。
這在破案上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誰是最終受益人！
杜維顯然並不能從這件事裏獲得直接的利益。
愛德華就不一樣了。
想明白的卡姐立即吩咐下去，24小時嚴密監控愛德華！
聽見卡姐的吩咐，杜維臉上並沒有任何動容。
看起來被監控起來的愛德華實際上也受到了保護。
但對於巧合殺人來說，這樣的環境恰恰好能擺脫所有人的嫌疑。
否則正在風頭上的愛德華被人暗殺了，那麽探員們的目光可就離不開這家醫院了，這對杜維的行動也是相當的不便。
等杜維站起身來到門口的時候，卡姐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問道：
“你一個實習醫生是怎麽得知這個消息的？”
杜維在推開門前笑道：
“隔牆有耳啊，行走於每個走廊，每個病房的護士顯然是知曉了最多的信息。
而我正好喜歡和護士小姐姐們閑聊一下，這才知道了這等隱秘。”
卡姐點點頭，任由杜維離去。
可隨後她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乍一聽，杜維的說法全無漏洞，但是杜維在她麵前太冷靜了，就像一切都是演練過的一般。
就是這種淡然的神色讓卡姐始終覺得杜維很奇怪。
但她又不能憑借別人的神情變化來斷定杜維有罪。
辦案還是要講究證據的。
否則所有的麵癱豈不是都得抓進去？
卡姐輕歎一口氣，這種毫無頭緒的案子隻能從愛德華那裏找突破口了。
此時的愛德華並不知道杜維已經給了他找了不小的麻煩。
被探員們24小時監視有好處也有壞處。
對於手上有很多見不得人生意的愛德華來說，壞處是遠遠多於好處。
更何況他在剛剛準備下單暗殺杜維的時候，得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杜維居然是大陸酒店的注冊會員！
大陸酒店的會員可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存在可以越過規矩發布懸賞的！
這讓他隱隱意識到皮特的死或許真跟杜維脫不開關係。
再想深一點，奎恩和沃克議員的死亡是不是也會和杜維有關？
最後再想到杜維向自己露出的笑容，更像是在看一個戰利品的笑容。
什麽人會露出這種笑容？
是隻有那些即將捕獵到獵物的獵人們才會露出的笑容！
想到這的愛德華腦門上猛地冒出虛汗來，任由他用手帕如何擦都擦不幹淨。
“不對，不對，冷靜冷靜！愛德華你要冷靜啊！”
愛德華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隨後用顫抖的手再次申請了支援。
一個保鏢根本不夠，他可瞧見了，奎恩擁有四個保鏢，自己身手也很好都照樣被人如同屠狗一般殺死了。
自己要一打的保鏢！十二個！
……
至於愛德華十分擔心的存在，杜維現在正往門診晃**過去。
他倒想要看看豪斯會怎麽給編造理由的根妹診斷。
“你說你懷不上孩子？
行，我知道了。
你回去後換上你最性感的衣服，給自己灌下一瓶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