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動靜脈畸形以及埃迪的求助
聽完杜維的話，賈爾斯不出意外地選擇後者。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肺部要是不能運氣了，他還要這能抬起小號的手做什麽？
至於死亡，那正合他意。
就在這時，接受過手部緊急治療的皮特重新回到了病房裏。
等他看見站在那裏的杜維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杜維！你站在這兒幹嘛？我有讓你和病人交談嗎？
你給我……”
皮特滾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病**有氣無力的賈爾斯給打斷：
“是我允許他來的，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主治醫生了，豪斯才是。”
皮特當即一愣，顧不得再罵杜維解氣，連忙說道：
“可是豪斯違反了D.N.R協議啊，豪斯這醫生根本不會尊重你的選擇。
你選擇他為你治療隻會導致症狀加重！
相信我，豪斯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賈爾斯嘴角咧了咧，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你知道剛剛這年輕人跟我說了什麽嗎？
他說接受豪斯提出的治療後隻有兩種選擇，要麽治愈，要麽死。
我對這兩種結果都很滿意。
至於你，你並不能給出我想要的東西。
所以皮特醫生，你已經被踢出局了。”
聽到自己被踢出了這個病例，皮特內心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上漲。
但是躺在病**的家夥可不是昨日那沒背景，沒權勢的普通人家。
這家夥在音樂界可是很有人脈的，要是自己衝著他發火，怕是第二天的報紙頭條都是他。
這種事情鬧大了可就沒那麽好糊弄過去了。
到時候紀律委員會勢必會給出重罰。
因此皮特隻能狠狠地瞪了杜維一眼後，轉身離去。
他明白一定是這小子搞的鬼，因為豪斯由於有著禁令存在可接觸不到賈爾斯。
所以讓賈爾斯改變主意的隻會是這巧舌如簧的杜維！
真是該死！
又被這個實習醫生擺了一道！
他現在都快要放棄當初的想法了。
什麽死亡並不是最好的懲罰可去踏馬的吧。
他要杜維今天就死！
可當他想到昨天的那通來自於3A級安保公司人員的來電，他又覺得一陣頭疼。
這杜維居然還斥巨資找了保鏢？安全意識要不要這麽高？
在不能通過大陸酒店發懸賞的情況下，他隻能私下裏找那些關係好的殺手出任務。
可是他也不確定自己找的殺手能不能突破3A級安保公司的保護。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夜魔’約翰來著。
再怎麽說這個自稱為3A級的頂尖安保公司可不是任人拿捏的麵團，基本都是從現役海陸戰隊挖人的他們可是很硬的鋼板。
思來想去找不到好辦法的皮特隻能再次隱忍了下來。
他不斷在心中暗示自己，隻要等自己朋友成功注資這家醫院後，那不管是杜維還是豪斯，都是任自己拿捏的對象。
到時隨便安排一些別有用心的病例給他們，不僅能使他們丟失醫生執照，還能送他們進監獄！
這樣一想，皮特的心裏就好受了不少，腦門上直跳的青筋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那就再忍他一忍，再過幾天有你們好看的。”
……
有了病人本身的同意後，手術很快就安排上了。
主刀的是蔡斯，卡梅倫和杜維作為二助、三助協助手術。
這個手術的主要壓力全在蔡斯身上。
好在蔡斯手上實力十分過硬，整個過程並沒有任何意外，成功地將腦血管裏的血栓給取了出來。
術後病人神智仍舊清醒，而且還恢複了對手臂的知覺。
這就代表著賈爾斯已經不再是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了。
而且出人意料的是，賈爾斯的腿部也恢複了知覺！
這讓兩年來從來沒有感受過腿傳回來感覺的賈爾斯也忍不住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我的腿……它有知覺了！”
這一幕的發現立即看呆了蔡斯和卡梅倫。
如果說賈爾斯的腿恢複了知覺，那麽說明A.L.S隻是個誤診！
否則賈爾斯的腿根本沒可能恢複正常！
不管杜維和豪斯之前診斷的時候基本是憑借著猜測，但事實證明他們倆是對的！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癱瘓病人！
蔡斯立即給兩人使了個臉色，然後臉色如常的恭喜賈爾斯道：
“恭喜你了，很顯然這不是A.L.S。
至於到底是哪種疾病，我們在和豪斯醫生會診後，會進行再次診斷。”
心情大好的賈爾斯立即開口道：
“請幫我轉告豪斯醫生，法院的事是我的錯，我會讓他們撤訴的。
同時告訴他，謝謝。
當然，還有這位小兄弟，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放棄生命了。”
聽到賈爾斯的讚揚，杜維笑了笑：
“因為任何一個有治愈希望的病人，我們都不會放棄的，這是我們診斷科的理念。
所以在我們對得起身上白大褂的情況下，我們十分不樂意見到還有治愈希望的病人簽署D.N.R協議。”
已經能感受到小腿以上部位的賈爾斯頓時尷尬一笑：
“那是因為我所遇到的醫生都跟我說我的症狀已經被確診為A.L.S。
若是在那時就有似你們這樣真正負責的好醫生對我說還有其他可能的話，我是絕不會放棄的。
我知道感謝的言語很蒼白無力，但我還是想再次說一句，謝謝你們救了我一命。”
杜維拍了拍賈爾斯的腿部，感慨萬分：
“好好活著吧，這世上有很多人想好好活著卻沒辦法做到呢。”
杜維本意是感慨一下賈爾斯不珍惜生命的行為，賈爾斯卻將其誤解為了別的意思。
隻見他微微點頭然後說道：
“等我出院後，我會用你和豪斯的名字設立慈善基金專門用於幫助那些想好好活著的人們。”
杜維本想拒絕，後來一想，或許這也會是個持續獲得壽命的新方法，值得一試。
於是最後默認了賈爾斯的理解。
等他們將結果報告給豪斯後，豪斯給出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停藥，將我們給他用的藥全部停掉，我們就能明白他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蔡斯眉頭一皺：
“可如果停藥的話，病人的情況會迅速惡化的。”
豪斯合上了報告：
“所以我們要在他徹底惡化前找出真正的病因，現在停藥吧。”
說完後的豪斯直接拄著拐杖準備離開這裏。
病情到了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排除法階段了，他在與不在都一樣。
就在這時，杜維忽然開口吸引了豪斯的注意力。
“如果說他此時能感受到小腿重新存在，那現在再給他做一個核磁共振或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即使核磁共振沒有變化，我們在停藥也來得及。
若是有了新發現，那我們就不必再冒著風險去停藥了。”
蔡斯對於杜維的提議顯然更為不解：
“核磁共振之前做過了，現在再做也沒有意……”
蔡斯還沒說完就被豪斯打斷道：
“不，杜維說得對，現在賈爾斯的腿重新恢複了知覺，或許脊髓尾會有變化。
就這樣吧，再給他做個核磁共振，若是沒有變化的話，立刻停藥。
好了，我等你們的好結果。”
有了豪斯的決定，眾人立即將賈爾斯重新帶去重做核磁共振。
通過對薄切麵，貫穿了整個脊髓尾的掃描，卡梅倫很快就注意到與眾不同之處。
“這裏變得不一樣了，是在硬膜內的動靜脈畸形，壓迫著他的脊柱導致的癱瘓！”
蔡斯一愣，有些驚訝地望向了杜維：
“可是為什麽我們之前沒有發現？”
杜維點了點屏幕上脊柱旁好似靜音幹擾一般的光點：
“之前應該也有，隻不過動靜脈畸形的病灶很小，很多時候都會被忽略。
現在被我們發現是因為這裏的炎症被類固醇藥物給消除了，動靜脈畸形給予脊柱的壓力小了。
所以賈爾斯才能恢複部分腿部感知。”
聽到杜維的解釋，蔡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賈爾斯這看似癱瘓的病症實際上受到了多重影響所以才會導致誤診。
首先是腦部血管的血栓，接著是這硬膜內的動靜脈畸形。
雙重影響之下，導致所有人都認為賈爾斯得了A.L.S，要不是杜維和豪斯的堅持，恐怕等待賈爾斯的結局隻能是死亡了。
如今的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
因為得知了真正的病症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蔡斯主刀，在全麻狀態下通過內鏡治療中的熱探頭療法成功將病變表麵的血凝塊衝洗幹淨，並行熱凝固，將出血止住。
等賈爾斯再次醒來後，全身虛弱的他卻止不住想笑。
因為他同樣是時隔兩年感受到了腳趾的存在！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隻需要進行數周的康複訓練，他就可以再次站起來走路了！
而這一切都得感謝杜維和豪斯醫生的不放棄！
再次感受到生命美好的賈爾斯更是堅定了要以兩人的名字建立慈善基金會的決心！
錢可以再賺，但命隻有一條！
杜維和豪斯對他恩同再造，這個慈善基金會他是建定了！
另一邊，聽說賈爾斯重新站起來後，皮特瞬間瞠目結舌。
賈爾斯所患的病症不是A.L.S嗎？他怎麽可能站的起來？！
難道真讓他們說對了，這賈爾斯所得的病症不是A.L.S？
可是馬丁可是業內有名的神經科醫生啊，這也能誤診？
這杜維和豪斯究竟是什麽怪物，這也能撞上？
皮特隱隱覺得杜維此子現在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再等幾天，再等幾天，幾天時間他也成長不了多少。
就讓他就這樣死了可太便宜他了，等他一無所有隻剩生命的時候再奪走他的生命才是樂事！
不然可對不起我這反複遭殃的手掌！”
皮特在惦記著杜維，杜維可也沒忘了皮特這號人物。
這種妄圖置自己於死地的家夥留在身邊可太危險了。
已經新獲得兩天的壽命的杜維已經做好了自己動手的準備了。
就在這時，杜維接到了一個未知號碼打過來的電話。
知道杜維電話號碼的人很少，而在最近他也隻給過一個人，埃迪·莫拉。
想到這裏，杜維隻能先將解決皮特的事放在一旁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極度慌亂的聲音：
“幫幫我，幫幫我，我小舅子他死了，他被人殺死了，哦，我的天呐，他死了！
我就下樓買快餐的工夫，回來他就死了！
我剛才要是留在這裏我也一定會死的！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為什麽有人會想要殺他呢……”
聽見埃迪在那邊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心中的恐慌，杜維很有耐心地等到埃迪重新恢複了平靜。
沒有服用NZT-48，沒有經曆過種種事件的埃迪仍舊是那個麵對電腦寫不出字來，付不起房租，整日酗酒的廢物埃迪。
所以有現在這種表現也在杜維的意料之中。
不過幸好杜維給他留了名片，讓他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蠢到去找警察。
不出意外的話，現場可滿是他的指紋殘留。
但埃迪能出現在他小舅子的家裏也至少證明了埃迪在昨天使用過了一顆NZT-48。
大致明白了劇情進展到哪一步的杜維冷靜地說道：
“所以，你現在在你小舅子家中對嗎？”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杜維聲音，埃迪也被杜維的冷靜所感染，不再似之前那般恐慌：
“對，他死了……”
沒等埃迪繼續重複那些無意義的言語，杜維搶先說道：
“你先聽我說，想必你已經試用了那NZT-48了。
那你應該明白那些人殺死你的小舅子是想找到什麽東西了。
這同樣意味著你的小舅子在某個地方藏有大量的NZT-48。
所以你現在戴上手套，找到你小舅子的烤箱，在底下的夾層裏你會發現驚喜。”
電話那頭的埃迪經過杜維的提示，馬上就發現了那一袋足有數百顆之多的NZT-48。
埃迪興奮地對著電話說道：
“找到了，找到了，它真的在這裏！”
“噓——保持安靜，現在吃下它，然後回想起一切，清理幹淨你來過這的痕跡，離開這裏。
不要試圖找探員求助，他們跟殺人者有著聯係。
你那樣隻會暴露自己。
等你離開後，再來找我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哪。”
“嘟嘟嘟——”
掛斷電話的忙音傳來。
埃迪十分疑惑杜維所說的話語。
他知道杜維在哪？杜維有說過他在哪嗎？這不是開玩笑嗎？
不過埃迪還是遵循杜維的意思將眼前的NZT-48吃了下去。
他感受過NZT-48的好處，自然明白這藥會帶來多大的改變。
30秒後，他眼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聞。
杜維曾經出現的畫麵也開始在埃迪腦海裏回放。
那些以前不曾注意過的細節立即浮現在了埃迪腦海中。
醫院中消毒水的味道，各個醫院的下班時間，杜維手掌上的老繭等等信息結合起來。
杜維所在的地方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了埃迪的腦海裏，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
但即便埃迪現在的大腦開發無限接近於100%，他也難以知曉杜維究竟是怎樣知曉這裏一切的？
除非杜維在一直跟蹤他！
可現在的埃迪可以很確認沒人在跟蹤他。
看起來想要解開這些疑惑必須要找杜維一趟了。
埃迪搖搖頭開始了現場清理。
將這裏有關於他的痕跡都抹除後，走向了通往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的路上。
所以當杜維下班後，就見到了那穿著一件洗舊了襯衫的埃迪在馬路對麵向他招手。
杜維隨意在路邊找了家咖啡館坐下。
不出意外，埃迪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還會有保鏢跟著你？”
杜維笑了笑隨後說道：
“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第一件事，即使服用了NZT-48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埃迪眉頭一皺：
“聽起來你很了解這種開發大腦的藥物？”
“不，我不了解它，我隻知道這個藥物的副作用很大，長期服用後你甚至會出現時間丟失的感覺。
若是那時停下服藥，你會出現幻視、幻聽、肌肉萎縮、精神萎靡、快速衰老等症狀。
簡單說，這藥在開發你大腦的同時也在透支你的潛力。
另外，這藥的效果因人而異，在你身上它的效果甚至可以達到99%。”
埃迪一臉凝重地望著杜維。
雖然杜維嘴上說著不了解，但是他對這藥明顯要比第二次服用NZT-48的埃迪懂得多得多。
現在的他自然能分辨出杜維所說話語的真假。
因為他回憶起了某一次隨手翻閱的刑偵雜誌所說的通過微表情判斷話語真假的辦法。
而他現在可以確認，杜維所說皆為真話。
“那麽你在我未服藥前就找上我，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對嗎？”
“對，因為我需要能一直服藥的你，而不是服藥可能死亡的你。”
杜維的幹脆令埃迪多少有點猝不及防。
他現在由衷地明白杜維見麵所說的第一句話的意思。
即使有著NZT-48開發了大腦，他仍然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現在的他雖然能透過各種細節明白一個人的喜好，語言習慣，行為習慣。
但是有的人他還是分辨不出來。
至少，坐在他麵前的杜維，他看不透，一點兒也看不透。
“那你……究竟需要我做什麽？”
（感謝Yasurl的月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