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弗曼,你被強製放假了

去向修女們要茶包的蔡斯很快就回來了。

他拿出手中的茶包晃了晃:

“玄參茶,很不錯的提神飲料,就連我們早上也經常喝。

杜維說得沒錯,奧古斯丁修女會心髒驟停的原因確實不是腎上腺素的含量問題。

而是因為這包茶的關係,雙倍效果作用下,心動過速導致的心髒驟停。

所以我們可以排除血管炎了。”

聽到蔡斯結論後,會議室裏弗曼的臉色顯得很是難看。

明明這次是最好將杜維從這裏踢出去的機會,結果又被這杜維翻盤了,他弗曼真是不甘心啊!

而且一旁豪斯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戲謔。

這眼神落在他身上,讓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在燒。

畢竟他剛剛可是指責豪斯在維護杜維,所以才編造出了血管炎這樣的謊言。

然而事實上卻是豪斯真的沒有袒護杜維,反倒是他的表現顯得十分小家子氣。

這些剛剛的指責如今全都化作一記記重拳向著自己打來。

現在的他甚至覺得自己胸口一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憑什麽?憑什麽這杜維總是能準確的找到病因啊!

明明這次豪斯都出現了失誤,將其誤診為了血管炎!

結果這杜維卻從中發現了不一樣的細節,排除了血管炎的可能!

現在隻要找出奧古斯丁的過敏原就可以了。

對,隻要他比杜維能早些找出過敏原就可以重新壓杜維一頭!

重新振作起來的弗曼正想發表意見,發現在他沉浸於自己世界的時間裏,眾人早已經開始了討論。

現在說話的正是他討厭著的杜維。

“……我在她的肩膀上發現了臭鼬紋身。

但根據病人自己提供的資料來看,她六歲時進入了天主教寄養機構裏生活,直到十六歲時進入了修道院。

可天主教寄養機構裏並不會有紋身店的存在,所以病人一定在說謊。

我需要和病人談一談,看看她究竟隱瞞了什麽。

畢竟會在身上紋臭鼬的人可不多,臭鼬代表著接受一夫多妻製,所以……”

聽到這裏,豪斯及時地打斷了杜維的話語:

“行了,不用說了,你去跟她談談吧。”

但弗曼攔住了要離去的杜維,他對著豪斯說道:

“不,讓我去吧。

你知道我是從小在貧民區長大,對於誰在說謊可是一目了然。

我可以準確地判斷出對方的言語真假。

至於這小子,社會經驗不足可是很容易受到欺騙的。”

豪斯點點頭:

“可以,那就交給你吧。

杜維,你休息下吧。”

杜維聳聳肩對此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經知道了結果,去不去都一樣。

留在這兒看卡梅倫的顏值可養眼多了。

要知道現在的修女可是全身皮疹,完全沒有顏值可言。

……

過了一會兒,前去詢問的弗曼皺著眉回到了會議室。

關於奧古斯丁修女的隱瞞經曆,他問倒是問出來了。

這修女之前可不能算是個乖乖女。

十二歲的時候就逃離了天主教寄養機構,然後流落街頭的時候又染上了毒癮。

接著因為涉世未深又被人哄騙變成了工具人,紋上了臭鼬紋身,還在十五歲時意外懷孕。

結果渣男看見她懷孕不能再用了以後,一腳將其踹開。

終於醒悟的奧古斯丁隻能自行嚐試流產並發誓再也不相信愛情,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修道院。

這就是奧古斯丁所隱瞞的沉重經曆了。

但最關鍵的是弗曼完全沒有從其中發現任何有關於過敏原的信息!

他將這段經曆告訴了在會議室中的眾人後,看著眾人沉思的模樣,弗曼心中總算是好受一些。

原來並不是他笨,大家都一樣,都不能從這段信息裏找到過敏原是什麽。

想到這裏,他就開口說道:

“我覺得病人的這段隱瞞經曆對於我們的診斷沒有任何幫助。

杜維這小子的提議除了讓病人回憶起傷心往事,讓病人心情變壞以外毫無作用。

眾所周知,病人在消極狀態下可不利於治療……”

杜維眼見弗曼絮絮叨叨的又要將鍋甩到自己身上,立即開口打斷道:

“不,你也說了她想自行流產,但是自行流產的概率很低。

而我們這兒並沒有不允許墮胎的政策。

所以接受了修女們幫助的她大概率還是做了人流手術。

這一點,我們可以向其他修女證實。

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她做了手術。

那麽說不定過敏原就是某個粗心醫生遺留在她腹腔的手術器械。

我們需要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來確認這一點。”

豪斯聽見杜維的分析,轉而向弗曼問道:

“你沒有向其他修女求證這段經曆嗎?”

弗曼張了張嘴試圖解釋道:

“可你讓我詢問的是病人的經曆啊,又不是……”

聽見弗曼的辯解,豪斯眼裏滿是失望之色,然後不耐煩地打斷了弗曼的辯解:

“行了,不要再說了。

杜維,你去確認下,奧古斯丁是否做過人流手術。”

“是!”

見到豪斯已經不再信任自己,弗曼臉上滿是苦澀之色。

他不過就是忘了求證信息的真假,至於嗎?

況且醫生在病人腹腔中留有手術器械的可能性又有多高呢?

退一萬步說,現在的手術器械都是316不鏽鋼材質。

就算遺落在病人腹腔中,大概率不會造成任何過敏反應!

試問兩個小概率事件撞在一起的概率有多高呢?

這杜維提出的建議根本就是毫無參考理由!

正想開口的弗曼忽然聽到豪斯的聲音響了起來:

“弗曼,最近你的表現實在是太有失水準了。

我們是一個團隊,而不是勾心鬥角的敵人。

如果說有人會因為同僚的失誤而上報紀律委員會的話。

我覺得那個人需要放一個長假調整心態了。”

聽到豪斯的‘建議’,弗曼心裏十分清楚背後隱含的意思。

說是放假,是給他時間找其他醫院的工作罷了。

畢竟他也幫了豪斯那麽多年,豪斯也不願意在他的檔案下留下一個因為攻擊同僚而被辭退的評語。

站起身來的弗曼眼神灰暗,默默地收拾起東西準備走人。

果然,他最開始的預感沒錯。

豪斯隻需要三個助手,有新人來,那麽老人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

隻不過他成為了倒黴的那一個。

他跟杜維所發揮的作用完全重合了,但杜維做的比他更出色!

他反駁豪斯往往都是些錯誤選項,但杜維卻一次都沒錯!

杜維,這兩個字怕是要成為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

望著確認消息回來的杜維,弗曼抱著箱子一言不發的和其擦肩而過。

杜維見到弗曼收拾東西走人的情況一點也不例外。

肉弱強食本就是職場生存法則,弗曼是個好醫生不假,隻不過擁有先知能力的杜維比他更出色罷了。

杜維搖搖頭,不再去想那個失敗者。

“確認了,她做過流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