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滄海桑田
焱祭大陸。
地下，一座石像忽然裂開。
黎相從中掙脫出來，伸了個懶腰。
“啊！一覺睡了好久。”
黎相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境界，還是界主。
大夢一場無數年，醒來我還是界主？
回憶了一下夢中的事情，黎相發現，記憶變得有些模糊了，尤其是曾經參悟的東西，好像都朦朦朧朧的，不怎麽清晰，就好似真的一個夢一般。
黎相發覺自己還在地下，便操控世界之力，漸漸上浮。
上麵沒什麽人。
從上麵可以看到，地麵上出現了一個漩渦，猶如流沙一般，逐漸的，一個身影從中竄出，直飛向天空。
高處觀察了一會，這裏的確空****的，沒有什麽人。
黎相記憶中，這裏應該是域外戰場，這樣子觀察，的確也發現不了什麽。
黎相感應了自己的情況。
似乎，自己現在的身體好像隻有這一個了，分身呢？
黎相想象了一下分出分身，但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這個能力一般。
法則方麵，最高的火之本源法則，超過了九成，但距離完整還有一些距離。
黎相在感知自己身體的時候，除了沒有分身之外，還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自己沒有分身是正常的，畢竟，自己當初的獻祭，雖然是想要將幻想之心獻祭給自己，但是由於祭靈祭物身份的趨同性，實際上相當於把自己獻祭給了幻想之心。
雖然不知道這幻想之心到底在哪裏，其本質是什麽，但是，自己的分身也一並獻祭掉了。
不過，現在的自己似乎本質上可以感應到一種和幻想之心的聯係，可這似乎也是自己此行唯一的收獲了，自己的分身無了，各種物品也不見了，包括自己的空間戒指，身上裝備。
對了，自己當初還有一件“虛無麵甲”，也消失不見了。
除了這股聯係，幾乎都是損失。
對了，其實，法則感悟也一並獻祭掉了，隻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幻想之心看不上還是怎麽，他維持在了界主級，也在稍微感應了一下法則之後，便成功回想起曾經自己領悟的法則。
要不是界主級，自己或許已經壽元耗盡而亡了吧！
黎相在這焱祭大陸上走著，但是許久沒有碰到一個人，也沒有敵人。
但過程中，黎相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明明還是生機澎湃的樣子，為什麽總有一種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感覺？
對了，雖然說，界主壽命有一千萬年是公認的，但是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分析，比如一些種族就會壽命更長，比如金角巨獸就有幾千萬年的壽命，如果戰鬥受傷太多，而且沒有很好治療，壽命就會縮短。
壽命這個說法，其實是一個統計數據，本人是感受不到的，最多是感受自己生命力的澎湃程度而進行猜測。
不過，真正壽命將盡的時候，也會有種“我堅持不住了”之類的預感，就如普通人有時也會對自己的死亡有所預知一樣。
可是，一般情況下，都是生命力決定了壽命長度，但是黎相現在這樣，明顯不對。
黎相現在是什麽樣的呢？
生命力還是很澎湃的，但是就是有一種自己走到了暮年的感覺，具體的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相對於生命總長度短的多。
到底過了多少年了？
黎相身上也沒有計時工具，也沒有遇到人詢問。
虛擬宇宙。
黎相翻看著最近的消息，越看他越是苦笑。
九百多萬年了！也就是九百多個紀元。
界主生命隻有一千個紀元，所以，現在黎相步入暮年很正常。
雖然黎相當初懷疑自己是特殊生命，但是，似乎自己的壽命還是按照人類來算的。
最近的大新聞，還是在幾十萬年前，宇宙海第一強者，銀河領主羅峰的老師，真衍尊者突破為宇宙之主。
翻看人類曆史，尤其是銀河領主的事跡。
當初原始星開啟，是銀河領主跨入宇宙之主級別的證明，雖然實際上他當時還是宇宙尊者，但是宇宙尊者擁有宇宙之主戰力不是更震撼。
之後，宇宙海，墓陵之舟，遠古文明傳承為羅峰所得，之後人類有了全麵崛起的趨勢。
巨斧隕落，反人類聯盟建立，之後的族群戰爭，人類沒有敗。
看到這裏，黎相回想起當初羅領主的叮囑，“救下巨斧”。
“抱歉，我讓你失望了！”黎相心中想著。
“沒關係，預料到了。”
似乎有著隱隱的回答傳來。
仔細一感應，又什麽都沒有。
黎相放棄思考渾源領主的事情，畢竟太遙遠，自己現在還是界主。
黎相出奇的難受，界主，自己還是界主，甚至還是壽元將近的界主！
明明在幻境裏，自己突破不朽就獲得了永恒，再就不擔心壽元的問題了，隻需要考慮環境的限製，結果現在居然是壽元將近。
不過黎相也並不擔心，畢竟，剩下的時間也足夠自己突破不朽了。
不對，自己還有命劫，難道指的是這個？壽命？
可是，現在感知著自己的生命力還是很澎湃的，為什麽會無法突破？
難道說，自己作為擁有外掛的穿越者，會死於壽元不足？
要是一些這方麵限製很大的世界，比如《遮天》世界，那還是很正常的，《吞噬星空》的世界觀，擁有外掛的穿越者死於界主一千紀元無法突破不朽，壽元終結而死，這怕不是在逗我？
在當初的族群戰爭之後，原始宇宙便算是進入了人類為霸主的時代，畢竟可以算是“我一個，單挑你們所有人！”
一百多紀元前，宇宙海第四絕地“晉之世界”出現。
晉之世界第三紀元，宇宙海紫月聖地派入其中的宇宙之主和真神受到清理。
第七紀元，人類第一強者，銀河領主羅峰，和原來的宇宙海第一強者神眼族第一尊者交手，無旁觀者，但是神眼族開始與人類交好，第一真主也與銀河領主成為了好友。
至此，人類族群銀河領主羅峰，被認為是宇宙海第一強者。
之後，人類成為了宇宙海霸主級勢力。
由於現在原始宇宙中，人類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勢力，已經沒有對手，所以，這虛擬宇宙中，宇宙海的信息都公開了，這寄托了人類族群的期盼。
曾經，宇宙尊者便是真正強者，宇宙之主便要靠運氣突破，現在，宇宙之主都已經有路可循了。
可惜，人類族群隻有一位真正的，可以自由活動的宇宙最強者，混沌城主，當然，戰力上銀河領主也達到了，不過終究是有所不同的。
虛擬宇宙，混沌城主感應到了某個消失已久的賬號登錄了。
這個賬號的信息，混沌城主隻與銀河領主講過，而且，靈魂綁定賬號也不可能被其他人登錄。
那位，是與現在的銀河領主同時代的天才，雖然在外界看起來比之當時的羅峰差了些，而且在域主級就隕落了。
但是，混沌城主知道，他在三千年後又複活了，然後再次失蹤在了域外戰場。
混沌城主隻把這件事和羅峰說過，畢竟他們兩人認識。
當初，羅峰聽到消息還有些錯愕。
“老師您是說，黎相當初沒死，但是後來在域外戰場又失蹤了？”
黎相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傳送了。
應該被發現了，不過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不過會是誰呢？最大可能是混沌城主老師。
果然！
“黎相，你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
“都快千萬年了。”
“嗯，千萬年了，滄海桑田。”
對於黎相用地球上的成語，混沌城主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你還是界主？”
黎相笑了，道：“我還是界主。”
混沌城主有些沉默，界主的生命隻有千萬年，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黎相的笑聲，漸漸變得苦澀。
“是啊，我還是界主，人類族群，原始宇宙，乃至宇宙海，卻已過了多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