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步率百分百的工程機甲
“我必須提醒你們，此次的行動目標非常危險，是聯邦通緝榜上排名第五的通緝犯！據統計，曾犯下斬殺八百七十五台機甲的暴行。”
喬治在作戰室裏開一場緊張的動員會。
“前段時間，蕉城野外墜落的西龍皇室救生艙你們也看見了，經過足跡鑒定，偷渡者正朝著蕉城前進，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生還者很大概率就是他。
“我查過通緝榜，他的名字已經消失了。但他並沒有死，這隻能說明，他在進入B-183星之前買通黑客更改了我們這裏的通緝榜係統。
“我已經向西龍星發送查閱聯邦總榜的請求，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會給我們答案。但因為目標極其危險，我們的行動必須提前，絕不能等著坐以待斃。
“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此來B-183星，必然是有極其可怕的目標，我們要把他的行動扼殺在搖籃當中。在此之前，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是在縱容他進行新的犯罪。
他指著顧弦的照片，“記住他的樣子，不要看他年紀小就忽略他，他是藏著爪牙的魔鬼，任何鬆懈都是對你們自身生命的不負責任。”
他放出顧弦爬樓的視頻，“這是我們擁有的他駕駛機甲的唯一視頻，都好好看看。”
喬治一邊循環播放視頻，一邊說：“行動場地為海灣路33號，我希望你們不要留下任何一絲空隙放任他逃脫。”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經過維安先生的確認，他隨身並沒有帶空間轉換器，也就意味著，他並沒有帶機甲。”
“頭兒，”有人舉手，“那他視頻上駕駛的是什麽？”
“工程機甲也算是機甲？”得知顧弦沒有戰鬥機甲，原本緊繃的隊員放鬆心情，有人調笑。
“哈哈哈。”他的話引起哄堂大笑，“開拓者-12也算是機甲？”
“不能大意！”喬治再一次提醒。
“放心吧老大，打一台工程機甲而已，我們這麽多人，這麽多警用機甲，隨便贏的。”
“他再厲害，沒有機甲有什麽用。”
的確是這個道理，喬治稍稍放鬆心情，“另外，為了確保此次行動的萬無一失，我們將會動用新型號警用機甲——朝歌。”
大家瞬間激動起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
喬治關閉錄像。
敲門的是陳竹亞。
陳竹亞聽說治安署有緊急行動，臉都沒來得及洗，匆忙趕過來。
喬治聽說她想要參加行動，堅持讓她回去。
陳竹亞很意外地在這裏看見了維安，她表示自己過來就是測試新型警用機甲的性能的，在視頻裏有很多細節看不出，正好碰上行動，她是必須要去的。
喬治拗不過她，隻得勉強同意。
深藍公司是西龍帝國一家專門生產機甲的巨頭，西龍帝國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機甲都出自他們之手，B-183星聯合政府和這樣的巨頭比起來都不算什麽，喬治沒法左右陳竹亞的想法。
事實上，以陳竹亞的身份來說，她也許才是這裏的人當中地位最高的那個。
“不管怎麽樣，你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要知道，目標可是非常危險的！”喬治說。
陳竹亞點頭，有點激動。同時她很奇怪到底是誰讓治安署如此緊張。
她跟車出發。
為了保證行動的隱秘性，他們沒有一開始就駕駛機甲。
飛車的塗裝也很不起眼，他們貼地飛行，來到海灣路33號。
看著遠方的鋼鐵大樓，陳竹亞驚訝地扭頭。她沒想到戰鬥地點竟然會是這裏。
“跟緊我，別出聲。”喬治說：“維安，你先去看看，他在什麽地方，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這個點應該在上工。”維安打電話問老黑，得到肯定答案，“他在樓頂，和A組其他人在一起。”
一名隊員適時說：“頭兒，發現目標，他在那座鐵樓上，周圍太多工程機甲，很可能傷及無辜，沒法動手。”
“在大樓內能動手麽？”喬治問。
“能。”警員飛速計算了一番，得出結論。
“好，”喬治一拍手，“維安，你幫幫忙，把他叫出來，在他搭電梯下樓的時候，咱們截停機甲電梯，來個甕中捉鱉。哪怕他是排名第五的通緝犯，僅僅一台開拓者，翻不起風浪。”
……
顧弦在樓頂吹風走神。
早點去西龍星，找到那個女人，完成老查理的願望。
然後就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了，什麽訓練營，什麽戰鬥，都和他沒有關係。
到那個時候，也許可以去考工程機甲的機師證。
顧弦和老陳相處得很不錯，老陳今天早上和他說了一些工程機師的事情。
顧弦覺得很適合自己，隻要考到機師證，那麽以後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他雖然在上工，思緒卻一直都沒停下。
在永痕訓練營長久的戰鬥，讓開拓者的每一部分都像是他身體的延伸。
用腦控儀操控機甲，機甲等同於機師身體的延伸。
腦波信號的傳遞和機師本身的動作就能帶動機甲，機師越強，機甲能發揮的空間也就越大。
這種情況統稱為同步率，機師越厲害，同步率越高。
一般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同步率都算是非常高的了。
當然，同步率也和機甲型號有關係，你讓一位戰鬥機師駕駛工程機甲，和一位工程機師駕駛工程機甲，同步率自然不一樣，因為他們對機甲的熟悉程度不一樣。
得益於訓練營的**，如今的開拓者-12和顧弦的同步率達到百分百。
他能夠保持工作的時候思考別的事情，還能保證一丁點也不出錯。
他用的還是他昨天的那個方法，速度明顯比A組其他人要快得多。
通訊器裏不時傳來大叔們的怪叫。
“小顧，你慢點啊！”
“小顧，你太快了，太快了不好，金主會不滿意的！”
“小顧，你這讓我們顏麵何存啊。給我們留點麵子吧。”
“年輕就是有活力，小顧啊，有女朋友了麽？我有個閨女很不錯的。”
“老賈，你要點臉吧，你閨女都結婚多少年了？”
“他媽的，誰說不是呢，什麽破眼力見，看上一個帝都大學的破青年教授，跟咱們小顧比起來算個錘子啊！”
顧弦沒理會大叔們的惡趣味。
A組的人都還不錯，都很喜歡顧弦，這讓習慣了一個人的他措手不及，但顧弦不擅長和他們打交道。
也許幫他們殺人都比和他們聊天簡單得多，不，我在想什麽，不能殺人，我討厭殺人。
顧弦使勁眨了眨眼睛，聽見通訊器裏維安的聲音。
“維安找你做什麽？”大家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顧弦的意識裏，他的身份早已經被洗白了，壓根沒意識到危險竟然來自於一份被取消的通緝榜，所以他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聽上去挺急的，你去吧。”
顧弦和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進入機甲電梯。
機甲專用電梯非常高大，他操控開拓者站在裏麵壓根不覺得擠，反而有一種空曠的感覺。
正想著，隻聽“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
咦，這麽快就到了？
一直在分神思考訓練營的顧弦陡然驚醒，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不對！往常電梯下樓需要十六秒，現在才過了十秒。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在大樓中部停下？
他的眼睛銳利如鷹，熔耀被輕輕打開，發出“滋”的聲音。
他像是又一次回到了永痕訓練營，此時此刻的開拓者在他的手上不再是工具，而是武器。
“叮……”電梯厚重的合金門在這一層打開。
外麵黑魆魆一片，隱約能看見遠處從破碎的窗戶口漏進來的一縷天光。
“雷達開啟，掃描開始，沒有發現異樣，重複，沒有發現異樣……”
電梯門遲遲沒有合上，黑暗中隻有電梯內一縷溫黃的光，像是怒濤中安靜的燈塔。
顧弦關閉了雷達係統，他靜靜站在那邊，沒有貿然出去。
開拓者隻是工程機甲，哪怕不是工程機甲，這種老型號的機甲雷達根本不能應付戰鬥狀態。
任何一台戰鬥機甲的隱形塗層都能保證不被這老掉牙的雷達發現。
通訊器似乎被什麽東西屏蔽了信號，隻剩下“滋呀”的電流聲，讓顧弦想要通過通訊器問是不是電梯壞了都沒有機會。
黑暗中似乎藏匿著什麽東西。
哪怕雷達沒有掃描到目標，哪怕顧弦迄今還沒有發現目標，但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在訓練營培養出的戰鬥直覺，是他橫穿了十一個星係，成為排名第五的通緝犯之後仍舊沒有死的保障。
開拓者敦厚的身形不斷放低，幾乎要貼到地麵上去。
與此同時，鉗式高低索被他拿在手上，想了想，熔耀熄滅，安放在左臂處，顧弦轉而把摩卡三型轉輪拿在手上。
輪鋸鋒利的齒輪發出“嗡嗡”的聲音，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
“目標縮在電梯內，沒有動作，是否行動，是否行動？”
“目標異常警覺，我建議立刻行動。”
“電梯空間太小，不能發揮，建議動用高爆雷把他逼出。”
“同意使用高爆雷。”
“A小組聽我指揮，3，2，1，行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