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異性相吸

第四回 異性相吸

高府大少爺高子瞻早已年滿十七,身體與心理都已經發育到了,可以與女子進行床上交流活動的時候。作為高府唯一嫡出的少爺,交流活動的對象當然不能隨便,需得由其母親,高府的當家夫人崔氏為其精挑細選。

如今這項選秀活動發展的如火如荼,吸引了高府各房各院無數懷春丫鬟們的前赴後繼。當然鹿死誰手,暫時勝負尚未揭曉。

橙子低下頭,笑得一臉神秘:“聽我娘說,左不過大少爺院裏那容色好的大丫鬟們。咱們這院裏的,想都別想。”

林西猛眨了幾下眼睛,頓時來了精神。

都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與自己熟悉的侍女進行床上交流活動,既不用擔心染了什麽髒病,又沒有陌生感,再說以那幾個丫鬟對大少爺的垂涎程度,說不定連前戲都能省下不少。

嘖嘖嘖,活色生香,活色生香啊!

林西及時的掩了眼中略帶色色的眼神,肅然歎道:“橙子姐姐,其實放在屋裏也沒什麽好的,萬一將來大少爺娶個厲害的少奶奶回來,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橙子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色。

她深深的看了林西一眼,目光流轉道:“大少爺那般人品的人,將來配的少奶奶必不會差。”

林西心頭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看情形這姑奶奶已是動了芳心,劉媽媽算計了半天,到底沒算計過異性相吸這條鐵的規律。

她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為了防止眼前的少女胡思亂想,忙岔開了話頭道:“橙子姐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你幫我出出主意。”

橙子斂了神色,笑道:“又出了什麽妖蛾子?”

林西見她眼神清明,笑容自然,心道還未陷得太深,略略放下心來,便把剛剛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與她聽。

末了苦著臉哀道:“橙子姐姐,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麽配到小姐書房侍候?你幫我在小姐跟前說說好話,就說我大字不識幾個,笨手笨腳的,是扶不起的阿鬥。”

橙子俯首盯著她瞧了半晌,直看得林西心頭起了毛,才幽幽道:“也不知道你交了什麽狗屎運,居然入了譚嬤嬤的法眼。罷了,既然小姐讓你到書房侍候,自然有她的用意,你隻管照小姐的吩咐去做!”

林西哭喪著著小臉,咧嘴道:“橙子姐姐,我怕……”

“你怕什麽怕?這份差事又不是你湊到小姐跟前哭著喊著求來的,憑她是誰,這閑話也說不出口。”橙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給我老老實實當差,本本份份做人,少跟那些二五不著調的人廝混,小姐跟前自然有你好的時候。”

林西感動的眼眶含淚。

橙子最看不得林西這副可憐樣,心下一軟,緩了語氣道:“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會小姐快回來了,我先去房裏候著。小姐叫你了,你再來!”

林西點頭如搗蒜,目送著橙子出了屋子,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

平蕪院的西暖閣,極大極寬敞。

高鳶尾一身家常襖子,頭上幾點珠花,懶懶的斜靠在貴妃榻上。

她斯條慢理的用完一盞燕窩,漱過嘴,理了理衣裳,閑閑的捧了一卷書在手,看了幾頁,便扔在了一旁。抬眼看了兩個大丫鬟臘梅,紫薇一眼。

臘梅會意,上前一步回話道:“小姐,昨兒夜裏下了一場雪,夫人一早起來說今冬的第一場雪,園子裏景致必不會差,正好遇見大少爺前去請安。大少爺見夫人難得來了興致,便拉著夫人往園子裏散步。咱們院裏那些個丫鬟一聽夫人和大少爺往園子裏去了,便起了心思。”

臘梅仔細打量小姐的臉色,頓了頓又道:“正好那時譚嬤嬤打發人稍來口信,奴婢看著屋子走不開,便交待綠兒把手爐給小姐送過去。”

“奴婢在屋裏聽得清清楚楚,那綠兒借口肚子疼,把這差事交給了紅衣,紅衣推脫有事,又扔給了青兒,最後推來推去,才推到了林西身上。那林西倒是實在,二話不說,抱著手爐便出了院子。”

紫薇忍不住呸了一口,冷笑道:“虧得小姐平日裏對她們這般好,一個個原都是白眼狼,上趕子攀高枝去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個的斤兩。”

紫薇與臘梅今年同為十五歲,都是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這兩人自打八歲起入了這平蕪院,至今跟著三小姐已有七年的光景,最是三小姐信任的人。

高鳶尾柔柔一笑:“這林西是個什麽來頭,紫薇,你可打聽出來了?”

“回小姐,這林西是劉媽媽從外頭買來的,入府已經四年,一直在劉媽媽手下打著雜,是劉媽媽身邊得用的丫鬟,半個月前才分配到咱們院裏。”

高鳶尾動了動身子,冷笑道:“劉媽媽身邊得用的人,偏偏來咱們院裏做個粗使丫鬟,這劉媽媽倒也舍得。”

紫薇知道小姐心中所想,忙道:“小姐,劉媽媽想在咱們院裏放眼線,何必大張旗鼓的把她身邊的人送來。”

高鳶尾一怔:“噢,那又是為何?”

“小姐有所不知,這林西與府裏的丫鬟有些不同。”

“何處不同?”高鳶尾挑了跳眉毛,但笑不語。

臘梅熟悉自個小姐的稟性,忙笑道:“還不快說來聽聽!”

紫薇這才笑道:“小姐知道咱們府裏的丫鬟分兩種,頭一種便是像我與臘梅這樣,畫了賣身契,從外頭買來的,這輩子都指著府裏過活;另一種是像橙子那樣家生的。這林西雖然也是從外頭買來的,卻與我們的不同。”

臘梅一個沒忍住,急道:“這是為何?”

紫薇笑道:“聽劉媽媽說,這丫頭從小是個沒娘的,與鰥夫的爹相依為命,家裏窮得叮當響,隻兩間破屋得以安身。她爹得了重病急需錢醫治,這丫頭咬咬牙便打算賣了自己。”

高鳶尾歎道:“倒是有幾分誌氣。”

紫薇點頭道:“哪知她爹知道後,氣得滴水不進,寧可絕食而亡也舍不得把女兒賣了看病。這丫頭哭著求著,苦勸了幾日,他爹才鬆口說要賣身為奴也行,隻準五年,多一天也是不依的。”

臘梅想著自己一雙貪財的父母,為了幾兩碎銀子便把她賣到高府,眼中含淚,頗為動容的感歎連連。

“世上之事,果然千人千麵。既有那狠心之人,自有像林西爹那樣良善的,便是死了也要為女兒謀算一回。十歲進府,十五歲出去,存些銀子回到村裏,找個平實的莊嫁漢子嫁了,一輩子也算有了著落。”

高鳶尾笑道:“她這無父無母的,哪個替她操持婚嫁?”

紫薇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凡咱們高府放出去的丫鬟,長得標致的,便是嫁到那殷實人家做當家奶奶的,也是有的。像林西那樣顏色平常的,一般普通人家都搶著要。即便沒人操持,這婚嫁上也是不愁的。”

高鳶尾沉思道:“父母愛子,必為之計生遠。慈父孝女,倒也是難得。然隻賣身五年,府裏怕是沒有這樣的規矩吧!”

紫薇見臘梅垂淚,微微搖頭,笑道:“正是沒有這樣的規矩。能入得咱們高府的,哪個不是簽了一輩子賣身契的?便是要出去,也得主子發了話,交了贖身銀子才行。”

高鳶尾奇道:“那她又是如何進來的?”

“要不說這丫頭是有幾分造化的。那劉媽媽見其可憐,便把這事說與夫人聽。咱們夫人最是個麵慈心軟的,正巧又生著病,便想著積些福份,就做主把人買了進來。”

高鳶尾心思微轉,臉上的笑越發深了起來。

“既然隻簽了五年的賣身契,那就重用不得,怪不得一直跟著劉媽媽。隻是為何又突然擺到我的院裏?”

……

謝謝書友們的捧場。書還很瘦,但會每日準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