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籌備遠航

思鄉號歸來以後,王啟山向執委會匯報的情況讓執委會又後怕又慶幸,經曆一場海戰沒有任何損失,而且得了許多戰利品,讓執委會感覺到非常幸運。戰勝以後的收益是巨大的,這是無本買賣,贏者通吃。繳獲的物質對社團無異於一劑大補藥。

從會員中抽調了5人組成審訊組,對敵船上俘虜的14個人進行審訊發現,這裏有11個高麗人,兩個明國人,還有一個日本人。有兩個高麗人是船主的合夥人派的賬房,其實起一個監視的作用,海戰那天躲在底艙裏沒受傷,剩下都是高麗船主的水手,都是從高麗招募的,有漁民,還有種地的,吃這碗飯也好多年了。這兩個賬房一個叫孔乙成,據說是孔老夫子第多少代孫,還有一個叫金敬啟,因為老去明國做生意,會說漢話。

一進審訊室,就跪地大哭,說這事全是船主所為,他貪婪成性,最後死有餘辜雲雲,他們願意做牛做馬,隻求能饒過一條性命,然後指認那些人當天沒拿武器,哪些拿了等等。

而那兩個明國人,則是被擄劫過來的,一個是絲綢商人叫林懷川,在和他們交易的時候被黑了,連人帶貨給搶了。另一人是一個箍桶匠,名叫鄭老三,在別的船幹活,那個船被高麗船搶了,其他的人被放逐孤島,因為他有手藝就被留下了。

那個日本人名叫四郎,也是因為修過船被留下來。

最後,審訊組也沒那麽麻煩,兩個賬房和明國人、日本人因為犯罪較輕,判處五年勞役,而剩下的9個高麗人,統統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也要服勞役,不過表現好可以減刑。

正好,在金水河裏上次發現河裏有金沙,社團又組織了一次勘測,發現上遊更多,簡直捧一捧沙裏都能找著黃金,還有銅礦也一樣需要開采,有這麽9人,銅礦就可以小規模開采了,而淘金也可以進行,委員會已經向他們宣講了政策,一旦開采多少黃金,礦石,他們就可以減刑,不過如果不好好改造(淘金),鐵炮炮斃!

這次去福山城,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解決了,經過多方驗證,確定了在福山城那一天的日期,這樣往回推算,意外發生那天,其準確日期是公曆1620年4月5日,是24節氣的清明節,真是詭異的一天。

有了基準日期,趙鑫根據六分儀也就推算出了基地所在位置的緯度,然後從電腦裏找出電子地圖,對照地圖,確定出基地位置的經度。而有了經度,就根據後世時區劃分,確定了基準時間。

終於能有效導航了,咱們的導航技術,橫穿大洋都沒有問題了。而現在是公曆六月初了,農作物可以播種了,社團的團結莊園由於有了牲畜和農夫,現在已經把30公頃的土地整理出來,用木工廠做的馬拉犁鏵把地翻了一遍,農業組長傅文翰領著莊戶正在開灌溉溝。

金水河上的水車晝夜不停,給煉鐵爐鼓風以外,還源源不斷的把水提到莊園的蓄水池,蓄水池是做土磚留下的大坑,連著灌溉溝,用水灌溉農作物。

目前已經把菜種子播下了,還沒有出苗,馬上也該給糧食播種了,糧食還是黑麥,玉米,土豆。這個地方比較寒冷,作物六月中旬種,到八月下旬就得收,不知道收成會怎麽樣。

這次還買了十幾隻雞,還有羊,全部在莊園了養下來了。而最近磚瓦廠都沒有停,攢下不少的磚,執委會計劃在營寨擴大,在營寨北麵再建一個四合院,全部用紅磚,上下兩層,頂上先鋪蘆葦杆,然後再鋪一層泥土,泥土上鋪大片瓦。這樣的房就非常上檔次了,這個是才是永久會員的住所,前麵蓋的土磚房就給即將到來的臨時會員吧。

社團的硝田已經建好了,徐秀多在晴好無風的天氣,會駕駛一艘造船廠給他造的一艘小木船,滿載一船肥去往硝田所在海灘,硝田提前運了很多土鋪上了。他把船停到搭的簡易棧橋旁,然後用肥桶把肥倒在硝田裏,再撒上草木灰,然後拿鏟子把它們混合了,再由它發酵。

其實,挑肥這事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農家肥對種地來講是很寶貴的東西,種地的人看見這個跟見到寶一樣,隻是會員因為以前沒經曆過這事而不願意幹。這是忘本啊,他們的祖輩要是在路邊看見一坨狗屎都想著撿回去呢。

所以,徐秀多一點也不感覺難堪,隻是這麽好的肥料,不去肥田,卻在這裏堆土,感覺太浪費了。

船上那一卡車二踢腳就剩一半了,火藥的問題接下來也要解決。這次連買帶繳獲的,弄了些火藥原料,正好可以試驗火藥配方。

思鄉號改成捕鯨船的工作正在進行,因為現在外海就有鯨魚,所以不必在海上處理鯨魚,可以拖回港裏來,那樣,鯨肉也能利用上,醃製起來都是食物啊。鯨魚全身都是寶,捕鯨對社團來說也是一劑大補藥。

這幾天,新來的箍桶匠鄭老三去木工廠服勞役了,木工廠在大力打製木桶,將來會用來裝鯨油。

新下水的船最終命名為“思明號”,因為馬上要與明國貿易,船號凸顯海外遊子對大明的眷念,以及萬裏回歸母國的決心。在中國做買賣,政治一定要正確。

把執委會新設計的社旗掛上了,社旗很簡單,一個帶著經緯線的圓,象征地球,一個人光腳的足印踩在圓圈的正中央,這也是沒有辦法,船上沒有顏料,隻有黑色的墨水,象畫龍啊虎的,純黑不夠威猛。畫兩隻大腳丫,能讓人印象深刻。

而且,這不光就是個大腳丫,是代表我們要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的足印,而且我們要行遍全球,設計者劉星林是振振有詞。不過這個方案倒是通過了,

造船廠現在是沒日沒夜的造船,第三艘船已經變成恐龍骨架了,這個船是“思明號”的姊妹艦。第一批伐的木料已經陰幹可以用了。還是缺人啊,要不船該下餃子了,趙鑫發愁呢。

林教授讓人把俘虜敵船上的明國商人林懷川叫過來座談,一起座談的還有劉星林,趙鑫,王啟山還有高橋秀家,商討直航明國的方案。林懷川進來拱拱手,林教授讓他坐下了。“林先生,您鄉梓何處啊?”林教授問,“鄙人是明國浙江湖州人,請問幾位東家有何吩咐?”林懷川回答。“我們是前宋躲避兵禍的遺民後裔,先祖避居東大洋的海外大島,繁衍300餘年,已成海外大族,日前我等受大統領令旨,回母國認祖歸宗,以互通有無。但無奈中途迷航,流落至此,印信國書等證我身份之物均已損毀。偶遇先生,想回母國一觀,不知能否成行?”林教授咬文嚼字。“各位先生,我隻是湖州一普通商賈,怕無此能耐,隻望各位大發慈悲,放鄙人歸鄉。”林懷川回答。

“我國律法森嚴,林兄所乘之舟對鄙社發動襲擊,被我等擊敗,而林兄無切實證據證實您與此事無關,所以嘛…這勞役是必然之舉啊,連我這個社首也不能幹涉。”林教授一本正經的對林懷川說道,“但如果林兄能夠在引我等歸鄉之事中斡旋,鄙人還是可以和法官據理力爭的。”

“敢問如何斡旋?”林懷川疑惑。

“我等暫時隻想與母國生意往來,因無國書印信,如果讓朝廷知道,通知敝國,大統領會怪罪我等啊。”林教授解釋。

“噢,原來如此,不知貴社需交易何物”,林懷川問。“我等收購若幹上等毛皮,人參等物,不知在母國是否能出手呢?”林教授問,“若是上等毛皮,那自是暢銷,我的一位仁兄,就是毛皮生意,隻是多年未見。。。”林懷川出主意。

“無妨,無妨,林兄可以隨船前往,可帶我等引薦嘛,還有,我等需要在江南采購物品,招募人員,到時還需林兄多多幫忙啊。”

接下來幾人坐下研究,本次遠航,由劉星林帶隊,好歹他曾經是船長,對海上事物不陌生,因為趙鑫試航過思明號,所以這次也同去,並且擔任船長。

船上人員從思鄉號上調六人過來,畢竟那幾位老隊員走過南下航線,高橋和林懷川也跟隨,高橋的漢語現在已經能普通會話了。

思明號上改裝了多處回旋炮架,好給滅火炮,滅雷炮使用,這兩天,朱從彬正在卷大號鐵管,大號鐵管比火銃管好打,在思明號啟程之前應該可以用上吧。

朱從彬的大號鐵管要卷兩層,但後膛部分則卷了四層,還加強了三道鐵箍,口徑和滅雷炮一樣,長度大概一米,主要炮彈是三種:箭霰彈,鏈彈(也是包在木托裏),脫穿。這個炮估計裝脫穿的話,1000米往上的有效射程吧,加上無以倫比的機動性,連大蓋倫來了都要咬他一口肉下來。這次裝備兩門…試驗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