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貞觀四年

貞觀四年,天下斷死罪二十九人,幾至刑措!

毫無疑問貞觀四年是勝利的一年,這一年破東突厥,俘虜了頡利可汗。隨後,北各族首領到長安朝見,請求李二陛下接受“天可汗”的稱號!

還是和諧的一年!大破東突厥讓李淵從玄武門的鬱結心情中走了出來,李淵和李二的冰凍關係也隨之迎來了轉機。

頡利可汗也被俘送至長安。李淵顯然回想起了起兵之初被迫向突厥稱臣的屈辱往事,不禁心情暢快,心悅誠服地慨歎:我兒子滅了突厥,為我報了大仇,“吾托付得人,複何憂哉”!

在家國天下的大格局麵前,李淵終於放下了,當年被逼退位之恨也不再提了,因為兒子幫他報了國仇。

接下來的場麵與之前的父子離心大相徑庭——父子二人都喝high了,太上皇彈起了琵琶,皇帝跳起了舞,

父慈子孝,一切心結似乎都已煙消雲散。

當然貞觀四年還是富足的一年,“至四年,米鬥四五錢,外戶不閉者數月,馬牛被野,人行數千裏不齎糧。”

一鬥米最多五錢,外出數月不用關門,牛馬隨意放在野外吃草,出門千裏也不用帶糧食。

這一切雖說有吹噓貞觀之治的嫌疑,但不管如何貞觀四年確實是大唐建國以來真正盛世的開端。

當周天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靈魂就附身在貞觀四年,大唐長安萬年縣的一個外鄉人身上。

睜開眼睛的周天第一反應就是先摸了摸褲襠。

“還好,家夥事還在!就怕老頭不地道給小爺整個太監……”

“方才倒地的外鄉人沒事呀……”

“看個行文通告都能摔倒,這瓜慫不會叫&039;穿越者&039;吧?”

“報官!額估摸著是被哈(嚇)滴……”

當官差來到眼前時周天還在懵逼中,直到被幾位凶神惡煞的官差用鎖鏈捆住他才抬頭看到一麵牆上貼的通告。

得益於年少時地攤上二十塊錢買的繁體版《金瓶梅》,讓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字數不多的行文通告。

文言文的晦澀難懂他不想去翻譯,可是那句:反名為“穿越者”亦或行為舉止怪異之人,皆處以淩遲極刑!

被官差拉得一個踉蹌,周天腿軟的直接又躺倒在地。

這剛睜眼看世界,就要被官差鎖拿,還要處以淩遲極刑。

這種要被嚇尿褲子的感覺讓周天心裏把那老頭罵了一萬遍:“我艸!老陰比!祝你吃地溝油吃斷腸!”

官差不能因周天的倒地就為他解開鎖鏈,然後無罪釋放。

經曆了濃霧、大殿、老頭的周天神經也變得有些堅韌了。

努力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通告,他心中大呼僥幸!

“幸好,隻是名為穿越者,或是行為舉止怪異的……”

為首的官差剛要上前拉起他。

“差爺,差爺,為何鎖拿小民?”

為首官差指著一位正氣凜然的關中少年郎道:“此人舉報你名為&039;穿越者&039;因此要鎖拿!”

周天索性站起來指著那少年郎對官差道:“你認識我?”

大漢:“不認識。”

“那你看過我的身份證……哦,不對,是路引?”

“並無看過。”

“那你憑什麽說老子就是那該死的穿越者?憑什麽要告官差?”

少年郎大驚失色,頓時滿頭大汗。

“額…額…方才大夥都說你這外鄉人是看了行文通告被嚇暈倒地……”

這下周天明白了,他呆萌的看著幾位官差,雙手一攤,示意自己被一個草率的人給冤枉了。

為首官差頗有興趣的看著周天道:“口音肯定不是額們關中人,那你從哪裏來?不叫穿越者又叫什麽?”

出於最後一次對老頭的信任,周天鎮定道:“俺叫周天!山東滴!挨著徐州,靠著聖人!雖沒讀過聖賢書,但俺是大唐好子民!”

周天鎮定自若又有些驕傲的氣勢讓官差頻頻點頭,那少年郎的汗更多了……

外鄉出縣必有路引,拿出來給吾一觀,若是證明你確實名為周天,此事就作罷,若不是,嘿嘿,少不了你的千刀萬剮……

路引?小爺剛才隻是隨口說呀,不過……既然魂穿,肯定這軀體身上有證明自己的路引,最好,祈禱,也叫周天……

渾身掏了個遍,最後在褲襠裏摸出來個小竹片。

官差捂著鼻子有些嫌棄的掏出一塊布帕才接過那散發不明味道的竹片。

伸著脖子周天別的沒看清楚,但是周天兩字卻在。

這下他放下心來。

看著竹片,又看了幾眼周天也不知道什麽模樣的臉。

為首官差接著上前抓住他的右臂,這下把周天嚇得又是褲襠一緊。

為首官差擼起周天衣袖,髒兮兮的右臂上很明顯的又一個元寶形狀的紅色胎記。

“沒錯,相貌描述,都對的上,還有這元寶形狀紅色胎記,這外鄉人不是穿越者,放了吧……”

為首官差對手下人說完後,終於放下心的周天又腿軟了,這是放鬆後的軟。

接著官差沒走幾步又回頭道:“記著!你這瓜慫莫要為難這位小郎,若是為難還是要抓你!”

裸的護短!周天明白了官差的意思。

擦去滿頭大汗的關中少年郎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天道:“莫怪,莫怪,是額莽撞了……”

沒聲好氣的看了一眼少年,周天可不想另生枝節:“麽事,麽事!”

少年似乎還想繼續解釋:“這都是為大唐江山社稷,為陛下,額乃大唐府兵,可是打過突厥滴!”

急於搞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誰,又想找個地方想靜靜的周天隻好肅然抱拳:“一切為了大唐!一切為了陛下!”

捏著代表自己身份的小竹片,周天擺脫了大漢快步尋找清淨無人之地。

萬年縣的街道有些和長安一樣,橫平豎直的,周天沒走多久就在一條街道找到一個隱蔽無人的拐角。

小心的把要捏出水的竹片托在掌心。

“周天,河南道兗州任城縣任城縣人氏,生於大業十年,身高七尺,方臉無須……右臂紅色元寶狀胎記……”

看完後,沒有把竹片放進褲襠,他見竹片上有個小孔幹脆從破舊的衣衫撕下一條細布條,當做繩子穿起來掛在脖子上。

拍了拍胸口:“小爺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現在隻要小心點不要造什麽肥皂,不要搞什麽發明,也不裝逼寫什麽唐詩,憑著那些金銀,安生做個富家翁就好,貞觀四年呀!這可是個不錯的年代……”

徜徉在深宅大院錦衣玉食,妻妾成群,金銀如山的周天被肚子裏發出的一陣轟鳴驚醒過來。

他餓了!隻是這裏沒有替他送外賣的同行。

“小爺有的是銀子,正好嚐嚐大唐美食是否真的那麽難以下咽……”

隻是錢呢?拍了拍屁股的周天又頹然坐下。

“死老頭子答應我的金銀呢?在哪?在哪?找竹片的時候渾身摸了個遍也沒發現一個銅子…~”

最後他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紅色胎記。

然後若有所思,最後一狠心,咬破了中指,把血直接塗抹在胎記上。

然並卵,胎記依然是胎記,隻是被染的更紅了。

集中精神,心中默念進去,進去……可是他還在原地,四周還是高牆。

最後他使出終極對著胎記喊了句:“芝麻開門!”

接著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差點被閃瞎。

放眼望去全是一堆堆碼的整整齊齊的金磚銀塊。

趁著無人,趕緊抓起一塊銀子,周天又回到原地。

手中的銀塊雪亮,平滑的麵上映出現在他並不英俊的髒臉。

約莫有十斤重的銀塊如剛鑄出來一樣,實在是太新,太亮,太純了!

“這,讓小爺怎麽用呀!先不說這麽大的銀塊別人怎麽找的開,就是這品相,整個大唐也沒有呀,李二都木有的東西小爺有了,妥妥的異端……”

最後周天忍著饑餓又把銀子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