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緩和關係

謝紀真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每次想要做的事都適得其反,就比如他真的是不想當奸臣可是為什麽現實總逼他當奸臣呢?

昨天他準備了那幾個罪證,可是為啥那個王溪唯恐避之不及,看都不看,那不是大功一件嗎?

今天他是想要退一步,可是為什麽底下人一開口就歪曲他的本意呢?他不想當奸臣就那麽難嗎?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了,在皇宮門口,謝紀卻有點惴惴不安,昨天上朝是不由得自己,一穿越就到了朝堂上,那樣是逼不得已。

而今天,確是自己主動的,謝紀傻了,他為什麽要來上朝,不是腦子抽筋了還是啥的,難道是一時衝動就來上朝了。

算了,不糾結了,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大不了當一個木頭人得了。

就像昨天那樣,不發一言,完完全全的當一個木頭人。

好困啊,謝紀想完了困意就上來了,剛才因為太過緊張就沒注意到,現在他是隨時都可以睡著。

昨天想了一晚上沒睡覺,今天,早知道就不上朝,在家裏睡一覺。

不過現在,隻能撐著困意前往宣台殿。

謝紀下了馬車之後,看到了在前麵的王太傅,想著要不要跟他緩和關係。

為了擺脫奸臣的身份,幹脆跟清官一派教好,王太傅又是士林裏大家公認的清官,品德高尚不說,還喜歡直言進諫,成為眾多士人的榜樣。

但是有一點值得一提的事,王太傅曾經年少時與原身關係還不錯,到後來二人入朝為官之後,二人就漸漸走向了對立麵。

二人三觀不同,水火不容,因此一旦見麵都是冷場。要不就是冷嘲熱諷,要不就是不發一言,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他們不對付。

事實確實是那樣,原身和王岑的友誼在當官之後就已經消磨殆盡了。

王岑比謝紀大十歲,學的是聖人之道。而謝紀學的確很駁雜,比較叛逆,看到古時的奸臣遺臭萬年,因此躍躍欲試,便學習奸臣之術,學會了阿諛奉承,欺上瞞下,讓人深惡痛絕。

按原身的話來說,便是我從不走尋常路。從記憶中的那些事可以看出來,原身還真是自負。

因此學習聖人之道的王岑就與謝紀分道揚鑣,以至於現在成了對手。

不過記憶中原身年少時和王岑相處還合得來,看來權利地位真能讓人著迷,官場能讓昔日的好友走向了對立麵,真是令人大為感歎。

王岑看到了走過來的謝紀,大為驚訝了一番,謝紀今天是什麽了,會不會又搞什麽詭計,這黑眼圈是有什麽可利用的。

難道是又要使出苦肉計,在陛下麵前訴苦,不怪王岑會往這方麵想,實在是謝紀每次不尋常都是不安好心。

“丞相可真是不辭辛勞,通宵達旦,為國奉獻可真謂是用心良苦,老夫佩服。”

王岑用著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嘲諷為了討得陛下歡喜可真是費盡心機。

這下輪到謝紀尷尬了,他不是這意思,看來他這個奸臣當的已經深入人心,他隻想緩和兩者的關係。

“王太傅,我不是那意思,這次我隻想與你緩和下關係。我們已經鬥了那麽久了,我也累了,因此打算辭官歸隱。”

謝紀一副無奈地樣子說道,他不想像原身那樣勞累,再說了他也不懂得做好這個奸臣,打算全身而退,也不至於到最後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官場不適合他,還是宅男適合他。

這下輪到王岑差異了,這個謝紀是想要做什麽,他在心裏分析了謝紀說這句話的動機。

要說誰最了解謝紀,隻能說是他了,謝紀這人功利心很強,不可能這樣說話,但是他現在說了這句話,那麽應該是有什麽目的,他有什麽目的,不會是轉移我的視線吧!

要說滿朝大臣誰都可能會辭官,唯獨謝紀不能,不僅是因為我了解他不是會辭官的人,他不可能拋棄如今的權利地位,更是因為現在他不可能退,所以這,隻能是陰謀。

因此王岑冷笑了一下:“丞相忙著為君分憂,自然是有點疲憊。但要說是辭官,可真是說笑了。”

王岑自然是不會相信謝紀的說辭,謝紀能辭官,母豬都能上樹。

他不就是忙著阿諛奉承,討皇帝歡心,加上貪汙受賄,以至於沒有時間休息嗎?

他什麽人他還不清楚?

謝紀沒想好王岑對他的敵意那麽深,原來權利真能破壞兩人之間的友誼。

記憶中謝紀為了爭權奪位,多次運用陰謀詭計設計陷害王岑,全然破壞兩者之間的感情,以至於友誼破裂,二者分道揚鑣。

現在謝紀想要與王岑和好如初,可謂是癡人說夢,難如登天。就算謝紀願意,但王岑可被謝紀算計夠了,怎麽也不可能再相信謝紀。

謝紀尬笑,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都怪原身,做事怎麽做的那麽絕,連昔日的好友都不放過,成功的將他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麵。

現在連緩和點關係都做不到,謝紀碰了一鼻子灰,看來用言語是無法讓王岑相信他要和他和好如初,隻能通過行動來了,改變自己的形象。

他現在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最終便是要擺脫奸臣這個身份。

現在先改變自己的形象,王岑是個出入口,他可是太傅,在清官這一派可是德高望重的,要是和他和好,那不就離目標更近一層樓了嗎?

沒錯,就是這樣,謝紀越想越覺得這個方向可行。因此謝紀嘴臉不自覺地翹起。

王岑看了謝紀在微笑的看著自己發呆,有點不自在的,他不會又想算計自己?

奸臣就是這樣,天天算計。想到自己年幼時就和奸臣交好,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羞辱。

多行不義必自斃,謝紀,你這麽作惡多端,早晚會自食惡果,別以為陛下現在寵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

“太傅,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我們一起前往大殿如何?”

這是個好機會啊,一起走就有可能緩和關係,現在早自己不要點臉才好,等自己與王岑出雙入對的時候,自己這名聲就會好了一大半了。

謝紀以為自己這個想法能打動王岑,但是在王岑聽來,謝紀這是又一個陰謀詭計。

這次是來軟的,他這是想要影響老夫的判斷,並且好打探消息。

結合昨天他在朝堂上的表現,他這是想轉移策略,之前來硬的不行,反而被彈劾。

但這個奸臣,居然借著彈劾的機會主動示弱,以獲得陛下同情,簡直就是可惡,關鍵是這招還挺好使,自己居然拿他沒辦法,要是別人被那樣彈劾,不死也得退一層皮。

不過,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麽?

“既然丞相這麽說了,老夫也不得不給你這個麵子。”

王岑淡淡地說,謝紀,你想要玩把戲我陪你玩。

謝紀一樂,本來以為還要廢多大的功夫,沒想到居然這麽容易,這個王岑難道還有對原身的一點友情嗎?

要是王岑可以聽到謝紀想的,肯定要罵幾聲,上朝的路就這麽一條,你以為我想跟你走啊,對你還有友誼?做夢吧你,從你開始算計我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友誼就已經斷了。

要不是我命好,早就被你算計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我現在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我人生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你這樣一個人,更後悔的就是跟你成為朋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在你為入朝之前將你除掉,也算是為天下除了一個禍害。

不過在外人看來,太傅居然和丞相走到一起了,還相談甚歡,王岑和謝紀的人紛紛詫異。往常他們兩個相遇不就是各走一邊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不過下人的目光謝紀可不會在意,他開始滿意著自己的行為,認為隻要這樣,就離脫離奸臣之名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