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火不容之勢

皇帝這句話一出,群臣臉色一變,看來陛下還是想要偏袒這個家夥啊。

謝紀現在心裏慌得一批,讒臣?貪官?奸臣?

這便是他以後的新身份了,他在現代隻是個未婚的單身貴族,又怎麽適應奸臣這個身份?

都說奸臣不得好死,縱觀曆史,奸臣的下場都不好過,最終連死法都慘的一批,他不認為就憑自己這半吊子水平就能縱橫古代官場。

這次的彈劾也是來的突然,記憶中並沒有得到這方麵的確切消息,他該如何是好?

更別提那些朝臣彈劾他的那些是事實,原身確實十惡不做,為害鄉裏,結黨營私,濫用職權。

貪官貪官,這個形容他太恰當不錯了,跟何況,因為阿諛掐媚,陷害朝臣,因此被稱為奸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別人穿越便是穿金戴銀,紅袖添香,而自己,確是一來就遭彈劾,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這次的彈劾自己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口反駁吧,他們罪證確鑿,實在是無從爭辯。

幹脆便直接認罪吧,憑原身那樣深得皇帝喜愛,陛下應該不會讓自己死吧。

果然,穿越什麽的一展雄圖都是假的,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陛下,他們所言確是事實,臣認罪,隻求陛下能免臣一死。”

此話一出,朝廷上立即軒然大波,議論紛紛。

百官皆驚,謝紀,居然承認了,他,這個奸臣,居然承認了。

不會是又搞什麽幺蛾子,他們可不相信平時作惡多端的謝紀居然會承認自己的罪名,還是在朝堂上,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另外彈劾的一邊,也都驚訝了,死不承認才是這個謝紀的常態。

他要是不承認,他還有其他罪名,現在承認了,反而打的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還能怎麽著,他都承認了,要窮追不舍嗎?

更何況,他們從中嗅出陰謀的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現在風輕雲淡的樣子,可能有什麽大招在等著自己,沒錯,應該是了,他反咬一口的事還做的少嗎?

皇帝坐在上方,聽到這句話,不解,今天丞相為什麽從頭到尾就有點奇怪,不發一言也就算了,這次居然大大方方的認罪了。

不怕丞相貪汙,就怕他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以往的做法,不應該是堅決不承認,並且反咬一口,然後在背後偷偷把證據抹去,反客為主。這次,有點奇怪啊!

於是陛下饒有興趣地看著謝紀,眼神中充滿了打量和探究。

問道:“你真的認罪?”

謝紀被那探究的目光看得叫一個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

現在不應該是將自己問罪嗎?怎麽還問?

就道:“臣認罪。”

心裏腹誹,想,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因此謝紀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豁出去了。

皇帝聽了這番話,沉思了良久,氣氛一度緊張。

整個大殿又陷入安靜之中,不過大殿安靜是安靜,但是內心是什麽樣子可就不得而知了。

王岑有點詫異謝紀就這麽輕易的認罪了?這不符合常理啊?

難道他有什麽詭計?還是說他已經準備好了陰謀來對付我們了?

陛下打破僵局,對著一旁的陳尚和說。

“這件事,朕會著人徹查的,陳尚和,你去查一下。”

“諾。”

陳尚和出列擲地有聲地說。

底下的群臣聽見皇帝居然派陳尚和去查,那不就等於放過謝紀,這次這麽好的機會,居然被陛下一手揭過,下次再找機會除掉這個奸相就難了。

原來剛才那個奸臣是想以退為進啊,故意賣慘,這是想要皇帝同情他,真是太可恨了。

好啊,奸臣,居然來這一手,果然是奸臣,也隻有奸臣才會玩這種把戲。

陳尚和,是陛下的人,太行令首領。

太行令是大夏王朝的暗衛,相當於明朝的錦衣衛和秦朝的黑冰台那樣的特務機關,隻對皇帝一人負責。

負責監察百官,傳遞皇帝指令。

百官焉了,陛下,你就這麽偏袒這個奸臣嗎,他都是罪證確鑿了,自己還認罪了。

任由他不管,繼續蠱惑君上,遲早會有亡國之患,陛下,你應該是親賢臣而遠小人啊。

如你這般任用小人,疏遠賢臣,是會讓忠臣寒心的啊。

到時候國家危亡,陛下,你可是要讓天下恥笑啊!

不過皇帝秦論才不管那些忠臣的想法,在他看來,用的順手才是最好的。

誰是忠臣,誰是小人,他自有一套辨別的方法,用不著你們喋喋不休。

“退朝。”

皇帝秦論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下謝紀,然後轉頭離去。

“恭送陛下。”

百官齊聲應答。

等陛下走遠,王岑對著謝紀冷哼一下就離開了。

謝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有那麽討人嫌嗎?

也對,這個原身,就喜歡對這些忠臣使絆子,他恨也是應該的。

“丞相。”

等朝中大部分朝臣離開之後,謝紀派係的圍了過來。

“丞相恕罪,下官真不知王岑會來這招?”

一人率先發言,試圖引起謝紀的關注,顯然,他成功了。

謝紀從印象中得出這人,名為張奉,阿諛掐媚之徒,有事時找不到他人,而邀功則他最積極。謝紀結合腦中的記憶來看,此人,不可深交,可與之同富貴而不可與之共患難。

當然,他也是小人物一個,一直巴結原身,身份不高卻響應最積極。而原身雖然不把他放在眼裏,卻也不拒絕他接近。

“丞相,王岑今天突然發難,其中有異?”

其中一人無視了張奉,神情肅穆地在思考,今天有古怪,王岑居然在今天發難,他們居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要真的讓他們成功了,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他懷疑,可能有內奸,或者是細作被收買了。

“此事沒有證據,以後小心行事便是。”

謝紀說完又麵無表情地補了一句:“再者,此事就揭過吧。”

謝紀臉一抽一抽地,實在是站了很久,臉仿佛不是他的了,電視劇裏那些大臣表情一動不動的,沒有絲毫表露出來情緒,原來是站久的緣故,臉部抽筋了,反應不過來了。

謝紀想要怎麽做才不漏出破綻,他不是原身,原身位居丞相之位,六年而屹立不倒,定是有他的手段的。在位期間貪汙嚴重,不把黎民百姓的命當命,不愧奸臣之名。

他現在隻想要挽回名聲,不要落得一個奸臣之名,從他所知道的,很少有奸臣得到善終的。

就算暫時無法挽回名聲,但盡量做到不濫殺無辜,不惡意傷人,浪子回頭金不換。

陳簡發現謝紀好像要放過那些彈劾的人,怎麽可以?

退一步,難保不損丞相威勢,弊大於利。

“丞相,此事不可退讓,要是誰都可以肆意誣陷丞相,丞相,您威嚴何在?”

威嚴?奸臣這種讓人聞風喪膽的威嚴嗎?

這種威嚴不要也罷。

“那你說如何做?”

謝紀很反感這種鬥爭,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的,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算進去的。

他不認為自己一個現代青年會鬥的過這麽多的老狐狸,還是找機會退出為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既然陷害丞相,自然要讓他們的真麵目公之於眾,隻要丞相一聲令下,明天的朝會,絕對很精彩。”

陳簡洋洋灑灑地說,按他的想法,化被動為主動才是,這次被如此針對,要是忍氣吞聲,他們勢必會得寸進尺,丞相威勢也會下降。

就要痛快一擊,才能讓他們知道丞相這一派不是那麽好惹的。

精彩?什麽精彩?

謝紀一臉懵逼,不過恍然大悟,他們這是要報仇,畢竟他們貪官這一派已經與清官一派呈現出水火不容之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